第922章 出租屋
柳星河白天領會了小晴的意思,他身無分文,也無處可去,大街小巷都是警車呼嘯聲。
車也不敢攔,一路低頭走小巷,到了小晴的出租屋外,但也不敢輕進,憑著經驗,警察一定會重點排查和他有聯繫的相關人員。
到傍晚時,也沒見警察或者可疑的便衣過來,柳星河放心的上樓去敲了門。
剛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露出了小晴白白凈凈的一張臉,不過眼睛明顯有些紅腫,看來是哭的很厲害。
一把拉了柳星河進屋,小晴緊張的關上了門。
「哭的這麼厲害,為我擔心啦?」柳星河笑嘻嘻問道。
不過看到客廳地上亂糟糟的相片和一些被剪破撕爛的男子物品,他知道是自作多情了。
「咋整的,分手啦?」
小晴擦擦鼻子,哭的還有些鼻塞,「沒事,你吃東西了么?我給你做點。」
柳星河還真的餓了,也沒有客氣。
地下東西三下五除二被小晴收拾好扔進了垃圾桶,便去做飯。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白色的牆壁略略有些發黃,整體看有些老舊,傢具家電都有,不過都帶著年代感,和馮楚楚那個家比起來,是帝皇宮和乞丐窩的區別。
柳星河是露天都能住的人,對這個倒也沒嫌棄,只是看著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嬌小身影,有種生存不易的感覺。
飯菜很快好了,一葷一素,倒也有模有樣,柳星河嘗了一口,味道不錯,比馮楚楚家那個阿姨做的強,這麼年輕的姑娘能做一手好飯不容易。
吃了半碗飯,小晴說道:「這個房子是我一個好姐妹租的,她走了我就在這,房東在外地,常年不來,只微信上收個房租,你安心住這,只要進出小心點,警察很難找到的。」
難怪!柳星河本來想著,警察肯定會第一時間排查小晴和馮楚楚這兩人,所以一直提著小心,現在看來,警察是還沒查到小晴住這。
「手機和銀行卡還給你,但是這兩樣東西都不能再用了,只要一用警察就會找到你。」
「錢也不讓花了么?」柳星河道。
小晴道:「不是不讓花,是警察會根據你的消費記錄找到你,你這兩張卡的資料,警察一定會和馮楚楚問清楚的,或許現在已經把賬號凍結了也說不定。」
「不過手機或許還可以使,我看看能不能託人弄一張掛別人名的電話卡給你使。」
「讓你費心了。」柳星河看著這小護士絮絮叨叨,神情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放鬆的,心裡頗有些過意不去。
小晴道:「當初你幫我的時候我都沒好好謝你,這也是應該的。」
飯後已是黃昏,柳星河推開窗子,遠遠望得見無數巍峨建築,不過這和聯邦時代比起來,都還算是小樓。
在記憶中,再過幾十年就到了聯邦政府時代,不知道當初的父母如今是在哪,或許他們也是孩童。
打小父母和他交流的就少,以至於柳星河對家裡早些年的歷史一無所知,沒有一點找尋的線索。
算了,找到又能怎樣,現在自己又是個嫌犯,還是不去影響他們的生活了。
幾點繁星映天,小晴催柳星河去洗澡,柳星河剛從拘留所出來,衣服都沒換,只是把那個帶有象徵的馬甲脫了,現在一身不怎麼好形容的氣味。
霧氣升騰,浴室里足足沖了四十分鐘,柳星河才出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爽。
只是小晴的睡衣讓他有點不適應,穿起來像是短打的武師,下面露腳脖,上面出來半個胳膊。
最難受的是,這睡衣還是粉色的,不過不貼身,還算寬鬆,可以忍,比不穿強得多。
晚上柳星河就睡在了沙發上,這些日子在拘留所都不舒服,今晚自在舒展四肢,睡得特別香。
醒來時小晴已經走了,桌上擺了做好的早餐。
吃過之後柳星河翻弄手機,自己上了熱搜,他是近年來第一個從法院逃脫的嫌犯,龍江本地網討論的更是熱烈。
不過大家顯然都把他當成了恐怖暴力分子,不知是有人刻意渲染引導輿論,還是網友們就是這樣的認知。
下午小晴回來了,帶回了很多東西,足有五個大購物袋。
「我失業了!」
進屋之後小晴苦笑道。
「怎麼回事?因為我的原因?」柳星河問道。
小晴道:「我也不知道,去了之後醫院就告訴我不用上班了,不過也沒關係,這份工作我早就干膩了,出了醫院我坐了兩趟公交,打了四次車才回來,估計警察也難跟到我,休息兩天再去找工作。」
和小晴一起把五大袋連吃帶用的東西收拾好,其中不少是給柳星河的,包括剃鬚刀和一些貼身衣物,看得出這姑娘還是很細心的。
午後的陽光有些曬,小晴臉上看不出苦惱,熱情洋溢,吃過飯後還拉著柳星河一起收拾了屋子,弄得很整潔,能洗的全扔進了洗衣機,連房間門都擦了。
晚飯有酒,柳星河陪著小晴喝了兩杯,半酣之際,小晴講起了她過往的點點滴滴,從第一次給病人扎針說到上小學,從慘痛分手說到如何相知,次序比較凌亂,但大體清楚,說到最後,柳星河沒事,小護士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是個善良可愛的姑娘,只是家境一般,生活諸多不順。
烏黑的馬尾垂在了菜盤邊上,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哀愁,小嘴巴喘著粗氣,散發著酒精的味道,柳星河細細看了兩眼,嘆了口氣,小心的把姑娘抱起,送回了唯一的卧室。
卧室是淡藍色格調,和醫院有些共通之處,不過氣味比醫院強得多,帶著青春少女的味道。
一放上床,小晴就抱緊了被子,嘴裡不知胡亂哼哼著什麼,柳星河幫摘了拖鞋,悄悄退了出去。
夜深人靜,柳星河一個人靠著窗子,嘴裡胡亂哼著一些歌,城市的霓虹很亮,不知道小鹿如今是身在何方,他把小晴剩下的酒都喝了,迷迷糊糊中不知何時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