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溯源
房間陳設和人類也沒什麼差別，桌椅板凳一應俱全，看來這妖族受人類文化影響也很深，柳星河和黃羽兩人剛剛坐好，就有侍女來送茶水，茶水居然是寧神茶，不知道是專門款待兩人的還是妖族也喝這個穩定神識。
「你來這有事么？」黃羽終於忍不住問道，作為階下囚，她很少和柳星河交流，但是對於柳星河深入妖族重地的行為還是有些不解，從柳星河和牛壯談話中她就知道，柳星河對這妖族是一無所知，但是黃羽知道的可不少，中土妖族雖然和人族關係不錯，但更多的是戰略同盟，骨子裡兩個種族還是仇視的。
在妖族看來，整個世界原本就該是妖族的，人族殺妖獸煉器，取妖丹，是它們的死敵，而人族也同樣視這些妖獸為異類，迫不得已給它們一席容身之地，所以兩人小小金丹，到這裡是非常危險的。
柳星河點點頭，他確實是有事，他要打聽一下小鹿的下落，雖然不一定找得到，起碼到鹿鳴山看看，不知終極一戰是否參與，結果如何，人族那沒消息，或許妖族這有什麼消息也未可知。
很快，牛壯帶了一個比他還高上一頭的紅袍修士進來，一股強大的威壓表明此牛妖絕對是元嬰中的頂尖。
「老夫牛千里，感謝兩位救小兒小女之命。」紅袍修士沖兩人一彎腰，兩人也連忙起身還禮。
「機緣巧合，順手為之，也是公子小姐福大命大。」柳星河謙遜說道。
客氣了一番，又重新落座，牛千里伸手在桌子上一拍，「魔熊一族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兒表明身份它們還敢動手，是故意要挑起戰端了。」
柳星河沒有接話，對於妖族勢力的鬥爭他也不好多說，牛千里說完自覺有些失態，隨即又換上笑容，沖外面喊了一聲，很快兩個帶著牛角的侍衛上來，端了兩隻木盒，往桌上一放。
牛壯麵帶微笑，把木盒對著柳星河和黃羽打開，金燦燦的兩盒元嬰珠。
「我們這的一些寶貝你們人族用不到，這是兩萬靈珠，不成謝意，請兩位笑納，有我牛千里在一天，柳道友和黃道友將永遠是我蠻牛族的貴賓。」牛千里擲地有聲說道。
柳星河推卻一番，見對方十分誠意，便接過了，黃羽一直沒作聲，柳星河念及她剛剛也出了力，便也分了一盒給她，黃羽略略有些詫異，但是一萬元嬰珠對她來說也不少，於是也收下了，而且看柳星河肯分珠子給她，想來柳星河是真的沒有殺她之心，心裡又安穩幾分。
雖然之前判斷柳星河也只是拿自己做人質，但是惡魔之心不可測，所以她一直很少說話，生怕觸怒柳星河翻臉，看到柳星河幾次出手，她心裡已經怯了，武力上更是沒什麼反抗之力了。
柳星河接過靈珠后對牛千里也表示了謝意，隨即又說道：「實不相瞞，我和牛壯公子來到這，是想打聽一些事情。」
「你說，要是關於妖族的我差不多能知道。」牛千里點點頭。
「我之前認識一個妖族道友，她說住在鹿鳴山，牛前輩知道這個地方么？」柳星河問道。
「鹿鳴山！你這道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牛千里反問道。
「什麼時候？那是很多年了，我是看到她後來留的字才知道她住在鹿鳴山。」柳星河猶豫了下說道。
牛千里點點頭道：「嗯，這還差不多，不過那也應該是你的前輩，不是你的道友，不然你這還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如何得知鹿鳴山。」
柳星河尷尬的點點頭，這老牛看來一點不粗心。
「鹿鳴山當年住的是五色神鹿，屬於神獸一族，比我們這蠻牛血統高貴多了。」牛千里瞪著兩隻牛眼回憶道，「可是三百年前的終極一戰，鹿鳴山也消失了。」
「啊！那前輩知道消失去哪了么？」柳星河問道。
牛千里痛苦的搖了搖頭，「我家老祖也參與了終極一戰，在那高貴的鳳凰帶領下，無數的妖族大能都參戰了，可惜後來全部失蹤，所以妖族才衰落至此，你們人族興起只要幾百年，而我們妖族卻是要千年萬年……」
高貴的鳳凰，莫不是水晶鳳？當時和自己一起闖軒轅門的，當時他墜入雷電深淵，後事不知，但是想來伍原白老六他們沒死，那麼水晶鳳也很可能沒死。
「不知前輩您高壽？」柳星河問道。
「老夫今年一千兩百六十歲整，怎麼了？」牛千里從回憶中被拉扯出來。
「太好了，那您知道大約千年前的那場劇變是怎麼回事么？」柳星河連忙問道。
「說來話長了……」老牛又陷入了回憶中。
「千年以前，莽荒大陸比這還要大上很多倍，妖族整體勢力雖然不如人族，但也比現在強很多，但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許多個玄界之門，於是出現了其他世界的人族。」
柳星河聽到這，想起自己也是通過玄界之門道莽荒來避難的，當時也是在莽荒東脈，還有些武道學院，不知為何後來就變了。
牛千里繼續說道：「開始那幾年還好，對莽荒沒什麼影響，後來就突然出現一群殭屍大軍，不管是人是妖，都能被他們變成殭屍，並且四處挖掘靈脈，把莽荒的靈石都快要挖掘一空，當時軒轅台的宗門戰隊高手盡出，也不是殭屍大軍的對手，有的武聖都被捉去變了殭屍，反過來對付莽荒武者，眼看人妖兩族就要覆滅，這時有從天而降的五個仙人出現，幫助我們對付殭屍，後來引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仙人和殭屍中的高手在天邊展開決戰，最後仙人和殭屍軍中的高手同歸於盡，引發無數的巨大石塊從天而降，就像末日來臨一般。」
牛千里喝了一口寧神茶繼續說道：「仙人死了就沒再出現，但是仙人在莽荒的那幾年，留下了修仙的道統，於是莽荒的武者們都改為修仙，戰鬥力比原來強大得多，在那五個仙人中有兩個是我們妖族的妖仙，也傳了我們妖族一些法門，而殭屍大軍由於高手覆滅，實力下降，所以在後來和殭屍的鬥爭中，人妖兩族逐漸有了些還擊之力，並且日益變強，這樣戰鬥持續到三百年前，雙方就在鹿鳴上附近爆發了終極之戰，所有高手盡出，可是大戰之後，那些高手連同鹿鳴山都消失了。」
「到現在也沒人知道去了哪裡，可是其中很多人應該都沒死，你們人族有魂牌，我們妖族有血脈感應，但是就是找不到，傳說他們都已經在異界大陸。」
「大戰過後，人族恢復的最快，其中有幾個絕頂高手居然沒有參戰，其中有一個就是現在的姬大帝，在這些人帶頭攻打下，殭屍大軍，也就是你們人族所說的幽冥宗很快不敵，最後被滅殺殆盡，而我們妖族勢力也是幾乎一蹶不振，後來莽荒就成立了人族為首的通天帝國，直到今年，那個冥鬼宗又再次死灰復燃，有些人族和妖族甚至同冥鬼宗合謀，所以我們妖族現在也是妖心惶惶，所以魔熊一族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柳星河聽牛千里講了這麼多，逐漸理清了思路，自己當日打開玄界之門就是個開端，不過玄界之門並不止一個，這或許是冥冥中的天意，自己通過輪迴石進入的五行大陸應該是和這莽荒大陸毗鄰的星球，當自己在五行大陸遇到冥鬼宗時，冥鬼宗同時也入侵了莽荒，後來所說的天降石塊，應該是五行大陸的碎片，形成了太空隕石，這或許是仙人和冥鬼宗的高手決戰而導致的大陸崩碎，自己在星河宗進入的試煉秘道就是五行大陸的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