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心神不寧
「歐陽,怎麼了?」一聲溫婉女音從歐陽靖巧身後傳來。
「沒事。」歐陽靖巧壓住內心的疑惑,轉頭對著女人笑得柔和,這抹笑是閔小影從未見過的輕柔,如卷著陽光的餘溫的清風,溫柔雋卷:「阿黛爾,你剛回來,還是少喝點酒,不要讓他們瞎鬧。」
他身後的女人,細眉溫長,眸似秋水,鼻如玉蔥,唇含珠玉,五官清新秀麗,身材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有著與歐陽靖巧一樣的慵懶與優雅。
「哦?難得酒量不凡的歐少也會勸我少喝點酒,難不成是怕我把你的酒庫都喝垮了!」溫婉的女音含著絲絲的笑意,俏皮的說道。
「你如果有那能力,我倒是願意讓你喝垮我的酒庫。」歐陽靖巧輕聲一笑,甚為大方。
「那算了,我可不想為了喝垮你,虐待我自己。」蘭阿黛爾說著,雙目含笑,拉著他往裡面走去,「他們還在等呢。」
一晚上,歐陽靖巧都下意識的看著桌上的電話,怕閔小影會再打過來。
而蘭阿黛爾自小就了解他,看著他的目光,秋水斂漣。
另一邊的閔小影側躺在床上,看著床頭柜上的電話,猜想著怎麼就不打了,難道是睡著了?
思緒紛亂之後,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夜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房間十分的冷,即使蓋著被子也十分冷,睡得不安穩。
當她一陣頭暈腦脹的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遍地淺金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今天是最後一場比賽,糟了!
她換了衣服,就往樓下沖,因為距離不遠,她跑著過去,當胸腔因為換不過氣漲的生疼的時候,她才粗喘不休的到達比賽場地,然而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他們學校名落孫山,位居第二,李菲兒與王老師的臉色十分難看,見到急急趕來的閔小影,出聲指責道:
「今天比賽,你也能遲到!閔小影,你真是可以!」
「我以為早上敲你的門,還以為你起來了,結果你是睡著了,這可是關乎我們學校的比賽,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放在眼裡!」
一人一句,說得閔小影百口莫辯,自己睡過了,這是事實。
「對不起。」她只能回答出這一句蒼白無力的話。
「哼,你等著回去和落念解釋吧!」王老師白了她一眼,錯身離去。
「閔小影,站得高跌得重,這一次你也嘗嘗這種滋味吧。」李菲兒冷笑了一聲,也離去。
閔小影揉了揉一直突突抽疼的太陽穴,不明白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比賽完了,自然就是收拾行囊回去的時候。
王老師與李菲兒都不願搭理她,先行去了機場,而她稍慢,身體不舒服讓她覺得有些難受。拿著自己的包從房間內出來,卻路過前台的時候聽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抱怨:「我昨晚遇到奇葩了,她非要半夜的時候讓我把空調調到3度,我不答應對方就發脾氣,後來我妥協開了三個小時后,對方又一臉受不了的出來,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閔小影敏銳的止步,湊到前台低聲問:「請問是哪一個包間。」
對方的答案讓她心頭怒火燃燒,就是她的房間,不用多想,她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飛機上,她因為不舒服加上睡眠不好,睡著了。
下飛機的時候,都是昏昏的,頭重腳輕。
剛打開手機,歐陽靖巧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她接起后,對方的聲音就從那頭淡漠的傳來:「你回來了?」
「剛下飛機。」閔小影背著包,往出口走去。
「不是讓你早點聯繫我嗎?」歐陽靖巧一聽就不高興了,之前叮囑得好好的,她竟然忘記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閔小影知道自己忘記了,有些心虛,同時聽到他的聲音又有些開心。
歐陽靖巧聽閔小影那麼回答,話題一轉,問道:「你昨晚打電話給我幹什麼?為什麼又不接我的電話?」
閔小影被他問及這個話題,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這……怎麼解釋。
歐陽靖巧見她沉默著答不出來,嘴角一彎,答:「難不成,是你想我了?」
閔小影嗖的臉就紅了,心裡暗自慶幸他不在,看不到。
同時心跳如鼓,砰砰砰的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十分心虛的事一樣。
歐陽靖巧見閔小影還是不回答,再換了話題,問:「比賽怎麼樣?」
一說到這個,閔小影就有些低落:「我們輸了。」
歐陽靖巧聽到這個消息很意外,他相信閔小影的能力,不會輸的。
聽到她低落的聲音,忍不住鼓勵道:「沒關係,比賽有輸有贏,下次你一定會贏的。」
閔小影雖然有些低落,但是大部分是因為李菲兒與王老師因為針對她而賭上了學校的名譽,跟名次倒沒什麼關係。
她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正面形象,估計又要崩潰了。
可是聽到歐陽靖巧的鼓勵,她倒是十分意外,無聲笑了笑,輕聲答:「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先忙你的吧。」
「好。」歐陽靖巧簡短的回答,掛斷了電話。
閔小影自己打車回了別墅,卻在打開門的那瞬間,覺得裡面的感覺有些怪異。
解釋不清楚,這種感覺的來源,但是就是第一時間覺得的不對。
她上到二樓,去找睡衣,準備洗澡好好睡一覺,頭昏腦脹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當她洗完澡,吹乾頭髮從衛生間內走出來時,看著被理得整整齊齊的床,若有所思。
之前她與歐陽靖巧起床,他一般都是隨意的起身,將被子扔在一邊,不管的。
而她總是理被子床單的那個人。
她不知道為什麼,就蹲在床邊,開始仔細的觀察著床面,想要找到什麼。但是繞床一周,也沒有任何發現。
她才鬆了一口氣,對自己神經質的想法與動作十分無語。
然而下一秒,她卻在床頭與柜子之間的縫隙間,看到了一個東西,瞬間她就不受控制的彎腰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是一隻口紅!
她擰開蓋子,驚愕的看著它,還是一隻被人用過的口紅。
然而她,從來不用口紅,最多也是唇膏。
瞬間,她就失力的跌在地上,心底處有一片土地上有著東西正在掙扎著破土而出。
事實,擺在眼前。
她不過是他眾多玩物中的一個,是他後花園中萬千花朵中的一朵,即使他對她有著疼愛,但是也只是出於對自己所有物的喜愛。
這個認知,是她一直都清楚的事實,可是為什麼自己現在卻有些難以接受呢?
腦子突然抽作一團,眼前閃現過之前兩個和平共處的畫面,劃過每一張他對自己好的圖片。
他說,她的手不該是這個樣子。
他說,她是有天分的人。
他說,不要被小丑看扁,丟他的人。
他買了鋼琴,對她說,喜歡嗎?
他說,他歐陽靖巧的女人,不接受任何委屈。
可是她卻忘記了還說過,他要她的自由,要她的忠誠,要她的絕對服從,只要她聽話,他什麼都可以滿足她。
他始終把自己當作了包養的女人,而自己卻在他對自己的好中迷失,失控的貪戀了這份溫暖。
以為,這是自己獨有。
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閔小影撐在床邊,才把自己從地面拉起來。
剛站定,門口就出現了歐陽靖巧的身影,三天不見依然俊美如昔,氣勢非凡,她想哪怕是三年不見,他也一定不會有任何變化。
在時光中變化的人,恐只會是自己。
歐陽靖巧看著穿著淡薄睡衣,頭髮鬆散的披在肩頭,顯得整個人嬌小而柔美,讓人忍不住將她護在胸前。
看到她,心中驀地湧現了一絲喜悅,他邁著步伐朝著她走去。
閔小影見到他朝著自己走過來,心頭忿怒難擋,望著他,語氣忍不住就尖銳了起來:「歐少,如果你膩了我可以早早告訴我,不用瞞著我,我不是那種會纏著你不放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歐陽靖巧聽著她的話,臉色就垮下來了。
「歐少不明白嗎?」閔小影見歐陽靖巧不認同的表情,眼淚就從底處浮起。
「你才回來,發什麼神經。」歐陽靖巧看著閔小影,在外面才呆了三天,她怎麼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倔犟的性子了。
「神經?」閔小影聽到這個措辭,冷笑了一下,打開衣櫃開始準備換衣服:「歐少,你就當我發神經吧,既然你這裡有人,我就不打擾你了,請你讓我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可以嗎?」
「什麼有人!你想隨便找個理由離開這裡嗎?我告訴你,閔小影不要以為這段時間我對你好,你就有恃無恐,你不過就是我的玩物,我高興對你好,就對你好,你不要惹得我不高興!」歐陽靖巧見她要走,怒氣立馬就暴露了出來。
玩物,兩個字刺激了閔小影。
「對啊,我就是你的玩物,所以我在你眼中就不該被尊重,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我做著任何事!」她激動的反駁,情緒的激動讓她渾濁的頭疼得跟要炸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