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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耍我

  「是啊,剛剛出來,你也去看他嗎?」西陵容吞吞吐吐地說道,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臉上有些不自在。


  「嗯,畢竟是我造成的,我該跟他賠禮道歉。」木落晴溫潤清雅地答道,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嘴角綻放一抹柔和的笑容,接著說道,「你們倆挺合適的。」


  「啊?不可能啦,我們只能做普普通通的朋友。」西陵容連忙擺手否定道,原本她是以為她會對她說離他遠一點之類的話,沒想到她卻是一副想要撮合他們的神態,這也太奇怪了吧,僅僅是因為內疚嗎?


  兩個都受過傷的人有可能再站在一起嗎?


  想一想,嚴晨明是那麼愛木落晴,為何她只是因為對他沒有愛情的感覺便放手了呢?


  「你有沒有對嚴晨明動過心,哪怕只是一點點?」西陵容眨了眨眼,困解地望著這位像白天鵝一般典雅的女子,她總是穿著適宜的衣服,化著合適的妝,說著優雅的話,肌膚柔嫩吹彈可破,如煙似霧的眉眼精細如畫,身上總是散發著好聞的清香。


  她等著她開口說話,心裡有些混亂。


  木落晴朝她嫣然一笑,陽光的暈染下,她清秀娟好的面容上彷彿有著透明的光澤,如夢似幻。


  西陵容低下了頭,覺得自己要低到塵埃里去了,那麼優秀的女子,自己比不上。


  「小容。」


  「嗯?」她點了點頭,繼續等待她往下說。


  木落晴含笑看了她一眼,接著垂下眼眸,瞧著自己的纖纖素手,水靈靈的,像是無暇的美玉。


  西陵容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真是上天不公道啊,木姑娘連手指頭都那麼漂亮,性子也溫潤如玉,知書達理,就像是書香門第里走出來的名媛淑女,其實,她本來就是一典型的淑女啊。


  她暗暗地發誓,要是哪一天掛掉了,她一定要跑到閻王殿,好好地與閻羅王理論理論,如果可以轉世投胎的話,她一定要變成像木落晴那樣秀外慧中、蕙質蘭心、鍾靈毓秀、體態翩然的俏佳人。


  「我對他只有感激,在我孤立無助的時候,是他陪著我走過,所以,我才嘗試著跟他交往,不過,後來我遇見了一位令我心動的男子,我想,大家若是一直這麼僵持著都會受到傷害,所以,我提出了分手。只是我也沒有想到晨明會那麼倔強,硬是把自己往死角里逼。」她的聲音柔和清潤,軟綿綿的,帶著幾分糯糯的味道。


  西陵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目光探究地在她臉上徘徊著,她遇見喜歡的人了,所以才會把嚴晨明這個傢伙甩掉了。


  「嚴晨明他知道嗎?」她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厭煩,雖然她也明白她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她的自私也體現了出來,她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女孩。


  「知道,不過他不知道那人是誰。」


  西陵容的語氣不自覺地有些生硬,道:「那人是誰?」


  「現在還是不說了。晨明是那種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的人,我希望你能幫一幫他,不要讓他消沉下去。」木落晴輕柔地說道。


  「為什麼不是你去開導他呢?」她淡淡地回問了一句,語氣平淡,沒有多大的感情。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才是那個關鍵人物啊,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角色,嚴晨明那傢伙才不會聽她的話呢。


  「我不合適,你或許才是那把開啟他心扉的鑰匙。」


  西陵容不免覺得可笑了,一把鎖配一把鑰匙,她是那把適合他的鑰匙嗎?不是,不然,嚴晨明不會那麼抵觸她,不會一再地冷淡對待她的熱情。


  「小容,相信我,你的溫度剛剛好,像這個時節的陽光,恰好可以融化他內心的堅冰,你們的性格是可以調和在一起,相溶互補的。」


  聽著她那種篤定的口氣,西陵容心裡一陣不適應,明明她這個女神才是穩操勝券的人,何必說出這種無邊無際的荒唐話呢,若真合適,幾百年前就該黏在一起了。她難道一點也不覺得這些話像是一種諷刺嗎,是在無心地傷害另外一個人嗎?

  「其實我一直覺得晨明對你還是有些好感的,真的。」她的聲音之中有些遲疑,欲言又止,一副很隱晦的樣子。


  西陵容訕訕地笑了笑,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彆扭呢,好像很牽強似的,違心的話完全沒有必要說嘛,她這個跟嚴晨明「青梅竹馬」這麼些年的老朋友都沒有發現這個「事實」,你這個局外人又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呢?

  天大的笑話!

  她在心裡冷冷地笑著。他們兩個談個戀愛,還要把她夾在中間,擠來擠去的,當她是沒人要的垃圾啊。


  她也不是什麼調味劑,就算是一勺陳醋,那也是有陳醋的尊嚴。她才沒有那麼多功夫去跟他們耗費呢,她現在只想踏踏實實地工作,享受麵包的醇香。


  「你若是擔心我搶了你的前男友,那麼,你大可不用擔心,我不會跟他糾纏在一起的,我這個人就是有些自知之明,不會讓自己在一個地方連著摔倒兩次。」西陵容口氣冷硬地說道,面上無波無瀾,一片淡然,事實上,心裡某一處角落,卻是有些結了痂的舊傷在輕輕地喘息,隱隱作痛。


  木落晴抬起她那雙柔美黑亮的眸子,看著她一小會兒,有些感傷地輕聲嘆息了一下。


  說實在的,她的眼睛很美很美,不同於林姿妤那種令人驚艷的閃亮,她的美是空谷幽蘭般的淡雅,或許初見之時你會覺得不過如此,但是,看著看著,久而久之,你便也會驚訝於她那雙眼眸的和美,花開花謝在她那雙凝翠疊影的眸子里都是一種清塵透亮的感覺。


  「原來你是這麼以為的,我必須告訴你,我沒有一點要試探你的意思,我也不想耽誤你們兩個人的幸福。晨明真的在我面前常常提起你,我沒有必要騙你。你想一想啊,你覺得自己就那麼不值一提嗎?你就這麼不相信自己嗎?」


  是啊,她的話深深地撞擊了她的心靈,她在感情上不夠自信,不敢果斷地正視自己的過去與未來,只是縮頭烏龜一般想要把現在的生活過得簡單一些。


  某一處緊繃的弦猛地一拉,幾近崩斷。


  一處舊傷重新崩裂,鮮血慢慢地流淌出來,那種可怕的血腥味兒,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層層包圍著她,點燃她心中的怒火。


  她冷冷地笑著,擲地如珠玉地說道:「這種感情我怎麼敢去相信,我不是沒有去實踐過,像你這樣生來便高貴得理所當然地接受大家讚美的女生怎麼可能了解我曾經的感受呢?我一次一次地明示暗示,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可是換來的,卻是他的不在乎與冷眼斜視,他不愛惜我,我卻是知道是時候愛惜自己,不能讓別人將自己的真心踩在腳底心下,所以,自從上一次起,我就決定再也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你不要再來攪亂我的生活,聽明白了嗎?」


  她知道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周圍有人看熱鬧一樣圍了小半圈,指指點點地看笑話。


  她低下頭去,將束起的頭髮放了下來,藉以擋住大半張臉,因為她知道自己哭了,臉頰上有一行涼絲絲的液體在緩緩地向下流動。


  她是真的失態了。


  說完話后,西陵容朝她匆匆地鞠了一躬,便腳步飛快地離開了現場,身後是木落晴在呼喚著她的名字,只是她沒有去理會,腳步絲毫都沒有停歇。


  她一點也不想將自己置於一個荒唐可笑的局面,不想見到木落晴,不想因著她而想起一向令她自己也覺得丟臉的事情。


  到了今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還是會痛的,眼淚還是會因為那個人有關的事情而流下。


  或許,她的痛與淚,並不是因為對那個人的念念不忘,也不是對那份小心珍藏的感情無法釋懷,她只不過是對她與他自以為是的傷害而感到羞憤,感到一點不甘心與不可理解。


  她迎著風讓眼淚漸漸地蒸幹了,心裡不明白,為何偏偏就是她呢?為何她就成了那可悲的炮灰呢?為何偏偏會是她倒霉透頂地遇見了如此荒誕的事情呢?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回到公寓門口的時候,什錦的電話打了過來,簡單地問候了幾句,叮囑她好好地調整心態,暫時放她一天假,明天不需要過去上班。


  西陵容這一回沒有推拒,因為她的確需要好好地收拾下自己凌亂錯雜的心情,讓自己的生活再一次恢復平靜。


  在醫院的時候,她曾簡單地問了嚴晨明有沒有換手機的事情,他的確是沒有換手機號碼,只是那段時期一直沒有開機,現在開機估計也是沒電了。


  她看了看那個熟悉的號碼,她還需要以陌生人的方式去安慰他嗎?這樣做到底合不合適?自己會不會再一次受到困擾呢?


  左思右想,最後她索性將手機放在了一邊,拉了被子蓋住了臉面,暗示自己快速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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