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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何老鬼

  王敢當從肩搭子里掏出一沓子錢來,拍在了櫃檯上,「啪」的一聲響,引得老闆掃了眼,忙收起手中的梳子,笑吟吟的說著,「原來是貴客,住幾晚都行,上好的房間伺候著!」說話間,他早把櫃檯上那一沓錢收進了口袋裡,從抽屜里拿出把鑰匙遞給王敢當道「樓上把手第一間,上樓梯就是!」


  王敢當接過鑰匙,掂了掂,冷聲問著,「你這該不會是黑店吧?」


  老闆一聽,臉色一凝,連擺著手,「你這就是開玩笑了,白天都沒敢來秦川市的,就更甭提晚上了,既然來了,那絕對是有本事的,就是小店再黑,也沒那膽兒黑到兩位爺頭上!」


  王敢當笑了笑,回說著,甭緊張,就是問問,說完,他往樓上走去,我跟著也上了樓。


  一打開門,進了屋,這哪兒是什麼上好的房間,就是街邊的小旅館都比這要好上幾倍,一開燈,兩張小鐵床,床單泛著黃色,一台大腦殼子電視,窗框瓢著關合不嚴,嗖嗖的夜風往屋內吹。


  王敢當這一路享受慣了,見這條件這麼艱苦,登時坐在床上吸了根煙,抱怨著,「小爺我啥苦沒受過,咋還有這麼苦的,真是嗶了店老闆了!」


  房間簡陋些還說得過去,整個秦川市都成了這個樣子,能在晚上找到個住的地方就算好的,不過我心裡擔心的是那店老闆,在這個打砸搶燒橫行的市裡,開的了這麼個旅館,身後肯定有背景,怕只怕我倆這是羊入虎口。


  王敢當雖抱怨著條件苦,可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倒頭就打起了鼾聲。


  我心裡一直擔憂著店老闆,看剛才王敢當問他話時的驚慌的模樣,必定心中有鬼,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站在窗戶邊兒吹著夜風,窗戶正對著巷子口,見一車停在巷口處,從車上下來了三人,這三人身形魁梧,三人手中各提有一箱子,徑直朝這家旅館走來。


  看這個三個人的樣子像保鏢,手中那三個箱子裝的肯定是值錢的物件,只不過這大黑天帶著貴重的東西來秦川市,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沒過一會兒,只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那三人像是上了樓,我趴在貓眼上向外看去,見那店老闆也跟在這三人身後,畢恭畢敬的,不敢得罪了這三人,看樣子,這三人的來頭不小。


  只聽得那三人中一人開口道「記住!把這東西交到老祖手裡,才能放了那丫頭!」


  其餘兩人點著頭,進了隔壁的房間,店老闆守在門外,似是在放風般。


  「你還要站在那兒看多久?」王敢當做起了身,點了根煙叼在嘴邊兒,開口問著。


  聽他這麼一問,我感覺王敢當知道這三人,我忙問著他這三人是什麼來頭。


  王敢當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把我推到一旁,自顧自的趴在貓眼上往外看,邊看邊說道「我還以為老鬼來了,原來是這三條走狗!」


  王敢當又坐回了床上,邊抽煙邊說著這三人的來頭。


  這三人倒沒有什麼大的來頭,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在秦川市這個地方,只要有一靠山,就可以在市裡橫行霸道,而這三人的靠山就是王敢當口中所提到的老鬼這個人。


  沒人知道老鬼這個人全名叫什麼,只知道他姓何,多年前秦川市還只是一再尋常不過的小市,市民安居樂業,犯罪率低的很,可這個何老鬼卻改變了這一切。


  何老鬼最初不過是一個算命先生,遊走在鄉村間,以替人看相卜卦為生,他卜卦奇准無比,只幾年間就在鄉村裡闖出了名頭,名聲傳到市裡去了。


  後來何老鬼接了市長的一個活,改造一座舊橋。可沒想到這舊橋下鎮壓著一女鬼,何老鬼被女鬼魅惑將其放出,可是卻被女鬼給附了身。


  那女鬼附在了何老鬼身上,取代了市長的位置,封鎖了全部的消息,把秦川市變作了一個人間煉獄,待到省里察覺時,為時已晚,再來鎮壓早就來不及,只得看著這秦川市一步一步的惡化成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


  依王敢當說的,如今這何老鬼早就不是當年的何老鬼,而是從惠民橋下放出的那個女鬼,不過這女鬼有這般通天的道行,翻手喚雲,覆手喚雨,就算是我二人來到此地也無計可施,到時再丟了性命,我心想要是小影不在這裡,還是早些逃走為好。


  王敢當見我打了退堂鼓,抿嘴一笑,說「你要找的小影就是讓何老鬼派人給抓走的,要是不降服了他,你是救不出來小影的!」


  小影是何老鬼抓走的?我疑聲問著,小影同這何老鬼又沒什麼關係,無緣無故的抓她幹什麼。


  王敢當熄滅了煙頭,回著,小影和何老鬼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照理來說,抓她不值當,可是小影的師兄陳長安手裡有何老鬼想要的東西,這樣說來就說得通了。


  我從初識王敢當到現在從未和他提及過陳長安這個人,聽到他隨口提及,心說他此前認識陳長安。


  王敢當見我盯著他,察覺自己言失,尷尬的笑著解釋著,他就是聽聞過陳長安這個人有些能耐,再說青門老道名聲在外,兩個弟子的名諱自然傳了出來。


  王敢當要是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我更覺得他在掩飾著什麼。


  王敢當自顧自的點著根煙抽著,不再做聲。


  「咚咚咚……」


  門外響起三聲叩門聲,我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貓眼被人用手堵住,一片漆黑。


  我問著門外是誰,可連問了幾句,門外的人仍不做聲。這夜深時,敲門又堵住了貓眼,不用細想也知來者不善。


  我低聲喊著王敢當,問著他該如何是好。


  王敢當把煙往地上一丟,說得想個法子逃才是,硬碰硬不是對手。


  我當然知道得趕緊逃,可是這屋子就這麼屁大點地兒,藏在床底下,人家一進屋就能看到,從窗戶跳出去倒是可行,二樓的高度,跳下去摔不死,可這巷子里滿是電線,要是碰到根電線,還沒等落地就電昏了過去。


  此時門外的人踹起門來,憑這小旅館的門,怕是只要踹上幾下就會被踹開。


  王敢當這時早就貓身在床下,用手敲著地面,喃喃的說著,這屋裡咋就沒個地道什麼的。


  這屋裡要是有地道也是直接通到一樓的,這群人既然能上得了樓,估摸著是和店老闆一夥的,門口自然有人望風,看來這一回是在劫難逃了。


  王敢當全然不顧我說的話,依然敲著地面,敲了幾下,他猛地站起身來,抱怨著地道是找不到了,看來只得去隔壁屋裡躲一躲了。


  隔壁屋子裡有三個大漢,還是何老鬼的爪牙,再說還有一牆之隔,怎麼能過得去?


  王敢當指了指窗戶說,只要順著窗戶走過去就行。


  我見沒有其它法子,要是門外那群人衝進來,單是搶錢還好說,要是殺人滅口,還是這法子管用些。


  王敢當推開窗,手緊抓著窗戶,腳踩著樓層間的凸起水泥層向隔壁的窗戶爬去,我急忙鑽出窗戶,緊跟著他,只見身後探出一人來,這人正是這旅館的老闆。


  那老闆恨得咬牙,憤聲道「到嘴的鴨子飛了!」


  王敢當同比往日胖了許多,伸手矯健如常,只片刻的功夫,手一抓隔壁的窗戶,腳一點,翻進了隔壁的屋裡,我跟著也翻了進去。


  屋裡那三人聽到聲響,齊齊扭頭看來,眼中露出驚詫之色。


  三人中為首一人愣了良久,一下跪倒在地,給王敢當磕了個響頭。


  我見眼前這一幕,心中一驚,這人是把王敢當認作是神了還是什麼,怎麼什麼都不說就給他磕了個頭?


  其它兩人見那人磕頭,忙不迭的跪下身,一人磕了一個。


  我下意識的看向王敢當,見他面無表情。


  為首的那人跪在地上,似是王敢當不發話不敢起身一般,拱手作揖,恭敬道「大師兄,不知這麼多年來你去了何處?你可知老祖一直惦念著你,派人出去尋你多年,都尋不到你!」


  大師兄?

  我心中一驚,那人稱呼王敢當為大師兄,他口中的老祖自然是何老鬼,我怎樣都沒敢想王敢當竟會是何老鬼的大徒弟,這倒難怪他對何老鬼的事那樣了解。可這樣一來,我像是一頭送入虎口中的小綿羊,等著被宰殺的命運。


  王敢當冷聲回著,「我早就不是他的徒弟了,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早就覺得厭惡,今日回來就是為了同他劃清師徒界限,讓他日後不要再打攪我的生活!」


  我聽得此話,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原來王敢當和何老鬼倆人師徒關係早就斷絕,這樣說來,他應當是和我站在同一戰線的。


  為首那人聽王敢當這麼一說,一時啞言,默聲了良久,才開口道「大師兄,此事還是待見過老祖后再做定奪吧!」


  王敢當點了下頭,讓面前三人起身帶他去見何老鬼。


  為首那人看向我,低聲問道「大師兄,這人是?」


  王敢當厲聲喝著,閑言碎語無需多問。


  那人被這麼一喝,不敢再問,轉身在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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