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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十年之期

  我聽到柳月說這話,猜到估計是那白衫男子特意交代過什麼,再這樣問下去怕讓柳月為難,不好再探問什麼。


  柳月瞧了瞧我,見我不說話,以為我發怒,忙解釋道「先生,是不是我說了什麼得罪你的話?還望先生見諒,我不讓先生問有關青雲宮的事,是因柳月並非這宮中弟子!」


  「不是青雲宮弟子?」我疑問道,心中疑惑,這青雲宮宮主竟派了一外人來照料我?莫不成以此在這弋陽院中軟禁我倆?

  柳月微微點頭,回道「我本是蓬萊秘境中人,前幾日青雲宮派人將我帶到此處,囑咐我照顧好先生!」


  「蓬萊秘境?又是什麼地方?」


  柳月見我什麼都不懂,見這簡陋的房中無事可做,說給我講一講這四大秘境。


  自盤古開天闢地,女媧補天鍊石,上古世代,天地分為四大秘境,這四大秘境留存至今,人世中凡人終身修鍊,能得見秘境之人僅有一二,四大秘境共有雲墓山,蓬萊秘境,西疆奇域和天主密地,這四大秘境以雲墓山為主,秘術當屬青雲宮中宮主最為高深莫測,不過這宮主常年閉關,連這宮中弟子都不曾見過。


  四大秘境間每隔十年有一場論道比拼,眼看十年之限將至,其餘三大秘境的人都等著看這青雲宮的宮主如何以一抵三,力壓群雄。


  聽得柳月這番話,也了解了些關於這四大秘境的事兒,凡人界在這仙界中不值一提,多少凡人窮極一生都未曾望見過這仙界一眼,可那白衫男子帶我來這雲墓山又是什麼用意,我又不是什麼修鍊道術,追求成仙的人。


  言談之間,院子里響起一陣腳步聲,我和柳月二人齊齊循聲看去,只見得那提著燈籠的男童,步履輕快,已至門口,他手持燈籠,拱手躬身行上一禮,說道「先生,宮主召見,還請跟我前去!」


  「宮主?」柳月一聽這二字,驚詫道,眸中露出狐疑之色,盯著我看著。


  我點頭應了聲,跟著那男童朝對岸走去,穿過寒淵,又行了許久才到一山洞前,這山洞口處雜草叢生,身周荒草足有半人來高,走到洞口前,那男童拱手作揖,尤為恭敬道「宮主,先生來了!」


  話說完許久,那男童仍是不敢直起身,又過了片刻,洞內之人才開口道「你先行退下吧!」這聲似是從洞內深處傳出,渾厚有力。


  男童持著燈籠連向後退出三步,才轉身離去,只留我一人站在洞口處,裡面的人不出聲,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靜立在原地,等著洞內的人先開口。


  可等了半晌,不見洞內人說話,我兩腿站的酸痛,暗自抱怨道「這特娘的什麼宮主,故弄玄虛,真折騰人。」


  「哈哈……」


  洞內傳出幾聲大笑,倏的一陣勁風自洞中吹刮而出,吹得周遭荒草簌簌作響,我忙抬手遮住眼睛,透過指縫朝洞口看去,只見一道流光從洞內閃出,其勢之快猛,猶如閃電奔雷。


  風停聲止,我放下手環視,卻不見人影,我心想壞了,那守門的男童都有讀心之術,那宮主的秘術……我暗自叫糟,這下罵他的話都讓他聽到了,有生之年怕難以離開這雲墓山嘍!

  突然身後一隻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嚇得我打了個激靈,忙回頭看去,見得此人白須白髮白眉,著一身白衫,耄耋老人,散出一股仙氣,這人面上帶笑,不露威儀,說道「在這青雲宮中辱罵宮主我的,你還算是第一人!」


  聽得宮主這麼一說,我忙不迭的拱手行禮,說道「宮主,我無意冒犯,還望您老人家不要生氣。」


  宮主擺了擺手,爽朗大笑兩聲道「你既然到這青雲宮中,便是上賓,又談何冒犯之禮,再說世俗理念是給凡夫俗子定的規矩,不必拘泥於此!」


  我見這宮主言談舉止豁達,不拘泥於小節,這般站在四大秘境頂峰的男人,心胸自然寬廣豁達,我賠笑了兩聲,問道「宮主,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您老可否為我指點一二?」


  「諾?」宮主疑惑聲,撫了撫白須,笑道「但說無妨!」


  「我就是一凡人,青雲宮為什麼要尋我來?」


  宮主輕嘆一聲,捋須遠望,眸中神色深邃,似是想起了不願提及的往事般,望著虛空中的一點良久,才開口道「十年之期將至,唯有你能救青雲宮於水深火熱之中,我這樣說,你是否能明白?」


  「我能救青雲宮?」我心中生疑,「我不過一凡人,要論起青雲宮中弟子,能人異士比比皆是,超脫凡塵,入仙成道,這宮主該不會是在這洞中閉關久了,拿我尋開心吧?」


  「宮主,你是在拿我說笑吧?」我笑說道。


  宮主抬手指著雲空之中一如墨點般大小的黑點,說道「你可知這黑點從何而來?」


  我順著他手指看去,果然見一如墨般黑點,這黑點若不細細看,不會輕易察覺,我搖搖頭。


  宮主繼續說道「雲墓山雲空本是湛藍無垠,可於十年前這雲空上被一人持一劍戳漏一洞,這一黑點便是那劍洞!」


  「劍洞?」我吃驚道,這雲墓山屬秘境,仙人所居之地,那人一劍能刺破這秘境之天,青雲宮宮主有所忌憚也是應當,「那人是什麼人?」


  「那持劍之人是何人並不重要……」宮主負手背後,踱著步,邊走邊道「這人十年前險些屠盡我青雲宮滿門,幸有三大秘境領主助陣才將此人驅逐,只不過……不過這人臨死前曾發誓說『十年生死劫,我持劍屠門』!」


  「我又能做些什麼?」我忙問道。


  「你只要待在這宮中即可,不用做任何事!」


  我剛要開口發問,宮主擺了擺手道「今日老夫有些累了,你先行回客房中歇息吧!」說罷,宮主身形一虛,化作一道流光,歸回洞中。


  「只要我待著,什麼事都不用做?」我暗自嘀咕著,感覺這宮主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十年前那人既然死了,為什麼他仍怕那人臨死前發下的毒誓?越想越是理不清頭緒,我索性不去想這些事兒,徑直回了弋陽院。


  一進弋陽院,見柳月一人獨坐院中,賞著那含苞待放的梅花,她聽到腳步聲,忙不迭的轉頭看來,見是我,急站起身走上前來,問道「先生,可有見到宮主?」說話間,柳月美目中流轉期盼之色,直盯著我。


  我點了下頭,說道「見是見到了,不過……」我一見柳月,心想她是自蓬萊秘境至此,算的是這秘境中人,這「十年之期」,琢磨著她會知道一二,轉話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十年之期?」


  「十年之期,不就是四大秘境比試秘術嘛,難不成宮主找你去就聊了這事?」柳月俏臉上隱露出幾分失落,回道。


  「有兩個十年之期,你可知道?」


  柳月聽得此話,雙目一怔,面呈凝色,呢喃道「十年之期……」


  我又追問了下她,她才說起這十年之期她只道聽途說一些傳聞,相傳在十年前,自凡人界有一修鍊奇才,此人名為瑞恆,他持一流蘇劍一路殺到雲墓山頂峰青雲宮門外,瑞恆正值精壯之年,殺意沖頭,勢要屠盡四大秘境弟子。


  那年青雲宮宮主見勢不妙,千里傳音將其餘三大秘境領主召來共同抵禦瑞恆,這一仗打了三天三夜,直打的天昏地暗,死傷無數弟子,血流成河,橫屍遍地,瑞恆雖道術超群,卻終雙拳難敵四手,敗下陣來,四人見留著瑞恆怕有一日再尋仇來,到時使得生靈塗炭,便將他處死。


  這瑞恆臨死前,曾怒發毒誓「若有一朝天色變,直取流蘇逆乾坤」,四大秘境領主本想將瑞恆魂魄封印在雲墓山腳下陰陽河中,令其永世不得輪迴,可不成想,瑞恆魂魄趁四大領主封印之時,逃出陰陽河,溜回凡人界,這也就有了宮主所擔憂之事。


  柳月說完,嘆了嘆氣,說本以為十年之期只是秘境中流傳開來的一傳言,可如今就連青雲宮宮主都親自問及此事,可想此事的嚴重。


  要真依柳月說的那樣,這瑞恆十年尋仇,於四大秘境而言,相當於是滅頂之災,不止嚴重,可以用恐怖來描述,可那瑞恆有這破天的道行,我來到這又有什麼用呢?

  柳月瞥我眼,見我不說話,問著我是不是害怕了。


  我搖搖頭,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快死的人了,死對於我來說,沒什麼可怕的。


  柳月笑著說我怎麼都不像是快死的人,讓我別開這樣的玩笑。


  我遞過手去,她會意三指搭在我的脈搏上,說這是凡人界的陰蠱,在秘境中人看來破此蠱簡單,說罷,她將手放在我的胸口處,這手細弱無骨,綿柔如水,清涼之感自手中傳入胸中,直覺得心口處猶如一道清泉湧出。


  柳月手稍一用力,似是有什麼東西向胸外鑽出,她一下緊握,攤開手只見鑽出來的正是此前狐妖強喂進我口中的小蟲,這小蟲比此前更肥大幾分,直叫人作嘔,柳月把那小蟲向空中一扔,另一手雙指一指,小蟲化為灰燼,隨風盡散。


  柳月明眸彎成一輪新月,兩汪酒窩凹陷,笑著說這下就不用說什麼死不死的了。


  我見這陰蠱在柳月全然不放在眼中,可在凡人界,我和小影兩人為解這陰蠱,跋山涉水,歷盡艱辛。我道了聲謝,柳月說這只是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你二人相處可好?」


  我和柳月兩人應聲看去,見問話之人不是他人,正是那把我帶來的白衫男子。


  柳月見他,微蹲身行一禮,說道「柳月見過何水師兄!」


  何水淡淡回以一笑,讓柳月先退下,柳月又行一禮,才退出弋陽院。何水見柳月離去,對我說道「你體內陰蠱已除,現在就送你回凡人界去!」


  我心中暗喜,可一想起瑞恆的毒誓,我雖不知自己有什麼用,可宮主囑託,還是問過為好,我問著何水,十年將至,青雲宮怎麼辦?

  何水面色一滯,忙笑著說道「宮主心中有數,你就不用再為此事憂心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凡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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