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蛇圖騰
我和小影兩人站在這河岸邊許久,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運河兩岸土壤肥沃,樹木叢生,枝繁葉茂,綠意盎然,只是這一口石棺靜卧於河道正中之處,格外入眼。
「要不走近些看看?」小影問道。
我瞥了瞥守在警戒線旁荷槍實彈的警察,回道「這石棺周邊把守森嚴,哪兒有那麼容易靠近?」
「瞧我的!」小影豎起大拇指,指了下自己,微仰起下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朝身前幾米開外的一警察走去。
這警察年歲二十八九,站姿筆挺,緊握衝鋒槍,面容一絲不苟,似不敢有半點懈怠。警察見小影走近,上下齊打量了眼,目中流轉出點點異色。待小影走近,這警察厲聲說道「這河岸下令封鎖,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快走!」
小影眨了眨水靈的美眸,嬌聲道「人家只是想看看那口石棺嘛!哥哥行行好,讓人家去看看,好不好嘛?」
面對一美女撒嬌,任世間再堅毅自律的男人都無法抵抗,更何況這小警察心裡早就想入非非,話聲輕柔許多了,忙拉扯著小影往旁走去,低聲說道「不是不讓你看,這鄉里死了不少人,都是這石棺搗的鬼,你不怕丟了小命了!」
小影搖了搖頭,笑了笑道「我不怕啊,就是想看一眼,一眼就行!」小影拽了拽那警察的衣角,連聲求著。
警察慌不迭的往身後看去,見沒人看到,趕忙拍下小影的手,面犯難色,吞吐道「我……這要是讓你進境界線,我工作怕保不住啊!」
小影見警察心中動搖,媚笑道「警察哥哥,我就看一眼,保證別人發現不了,求求你了!」
警察盯著小影看著,眼神入迷,緊咬著牙床,才應道「行,死就死,不過快進快出,被人發現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小影輕點下頭,轉身沖我招了招手,那警察一瞧還有一人,攔住了小影,喝聲道「你一人進也就算了,咋還帶一人?不行,誰都不準進了!」
小影見警察發怒,也只好作罷,悻悻的低著頭走回,走到我身旁,低頭不語。我還從沒見她這般嫵媚過,難以料想她竟然有這樣的一面,也著實令我大吃一驚,我安慰著她道「我見了你,我都把持不住,估摸著那警察是個……太監!」我湊近小影耳畔,輕聲吐出最後二字,逗得她一樂,明眸彎如月,笑顏生花,好不嬌媚。
我見從這石棺下手也無從查起,只得想著先到鄉醫院的停屍房中找找門路,瞧瞧能不能先把七魂七魄集齊,這石棺的事兒往後推一推。
小影也贊同我的想法,我二人即刻動身朝鄉醫院走去,到了鄉醫院門口見這醫院周邊也拉起了層層警戒,如那運河邊相同,安排了幾名警察在外把守。
小影聳了聳肩,一攤手,無奈道「看來這鄉醫院也進不去了!這趟大河鄉來的一無所獲,只得無功而返嘍!」
我抬頭見日頭將落山,從大河鄉到最近的一個鄉里還要幾個鐘頭,這樣往返下來,怕是明日日落之時趕不回青牛村去,我忙問著小影,看看能不能混進去。
小影眼珠一轉,有所思慮,默聲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憑咱倆看來是沒法子了,得從鄉長那兒下手,怕時只有他能進出這地兒!」
小影說的倒是在理兒,這些警戒估計也是鄉長設下的,怕事態擴大而已,要是這會兒有人能幫他解決這棘手的麻煩,自是高興不得,何況那鄉長又迷信,自然會對道術深信不疑,想罷,我和小影兩人朝鄉政.府走去。
到了鄉政.府院門口,一老頭攔住了我倆,上前問著是幹嘛的。
我客套的笑著回話,說我倆來找鄉長辦些事情,這看大門的老頭打量了我一眼,擺了擺手說鄉長不在,讓我們走吧,說完,也不搭理我,坐下身,點著根煙,樂滋滋的抽了起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鄉長應是焦頭爛額才對,哪兒會出了這院門,我瞥了眼那老頭,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也明了他有意阻撓。
我往那老頭旁湊了湊,掏了張毛爺爺出來遞了上去,笑呵呵的說著,「大爺,這點兒錢就當買個煙抽,我找鄉長真有急事,還請您老給個通融,放我倆進去咋樣?」
那老頭瞟了眼我手裡的錢,笑了笑,把錢收進手裡,自然的揣進口袋,「也不是大爺為難你,以後小夥子有點兒眼力見!」
我瞧他倚老賣老,極其厭惡。
老頭嘬了口煙,抬手指著正對院門的樓,說道「鄉長就在那樓里辦公嘞!你要是沒啥事兒別打擾他,他現在脾氣大得很!」
我道了聲謝,不去理睬那糟老頭,和小影往樓里走去。
眼下沒到下班的時間,這整棟樓卻空無一人,空空蕩蕩,我倆在挨著樓層找了很久才在三樓找到鄉長的辦公室,我輕叩了幾下門,聽得門內一男人極不耐煩的喊著「進」。
我推門走進屋內,整個屋內煙霧瀰漫,煙氣刺鼻,煙雲間可見一男人坐在椅子上,滿面愁容,他側了下頭,瞥了眼我,又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問道「你倆來找我幹什麼?」
「鄉長,我倆是為了這大河鄉古河道中發現的那口石棺而來!」我開門見山道。
「石棺……」
椅子上的男人凝目看著虛空,語氣低沉,神色凝重,似是有所思緒般,他張闔了下嘴,開口問道「你倆懂得道法?」
我見這男人問及此事,正中下懷,連聲應著,卻不成想這男人登時拍桌而起,怒目瞪著我,厲聲道「你倆這騙子,騙人都騙到這兒來了,就不怕逮到號子里去吃牢獄飯?」
見這男人把我倆當作騙子,一時也百口莫辯。
「你們要再不出去,我就喊人把你們帶走!」這男人喝道,手拿起電話撥著,小影見狀,雙指一點,那電話線「咔」的一聲從中斷開,嚇得男人手一抖,電話落在地上摔裂開來。
小影雙手環胸,冷聲問道「這下你信我們不是騙子了吧?」
男人呆愣的點了點頭,連忙招呼著我和小影坐下,沏了杯茶放到我倆面前,自己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訴著苦衷。
這男人姓胡,單字來,從市裡調到這鄉里任職不到半月就發生了這事兒。這口石棺自發現已有五日,他一直動用所有關係封鎖著消息,不讓風聲傳到市裡領導那兒去,可這日子過得提心弔膽,他一連兩三日徹夜不眠,通宵熬在這辦公室里,就怕有什麼突髮狀況,能第一時間趕去現場。
「我們想去那古運河瞧瞧那口石棺,不知道鄉長可否帶路?」我直接問道,也不像在聽胡來說著婆婆媽媽的心路歷程。
胡來一聽,忙熄了手裡的煙蒂,面呈恭維之色,說道「兩位高人能為我排憂解難,那是再好不過了,我這就帶兩位去那河岸旁!」說罷,他站起身,領著我倆走出了鄉政.府大院。
快步急行僅十來分鐘便到了古運河岸,剛才那警察見胡來帶著我二人前來,態度自是不同於此前,頗為恭敬的抬起警戒線,讓我們三人走進。
剛踏進警戒線沒幾步,胡來借口說著肚子痛,要去方便方便,不肯再走近那口石棺半步,我和小影也怕他在一旁擾了事兒,也沒拆穿,兩人朝那石棺走近。
這口石棺露出河床足有一人來高,站在其前,寒氣逼人,用手輕剝遮蓋的淤泥,浮雕逐漸顯露而出,這浮雕著實令我和小影齊齊一怔,一條頭頂黑膿包的巨蛇入眼,同那日在放牛崗幻象中的墓門之上的浮雕如出一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卻是令人心生惡寒之氣。
「我腦海中的畫面中陳長安翻閱的古書上有這圖騰,幻象中的墓門上也有,而眼前這口偌大的石棺之上同樣存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麼聯繫?」
我心中疑惑不解,慌忙問著小影知不知道這圖騰出自哪裡。
小影一臉茫然,搖頭道「這圖騰和幻象中的墓門上的相同,不過它出自哪裡,我不知道,不過……」小影細細觀倪著石棺上的蛇圖浮雕,頓了頓道「不過只要花上些時間總能查出這蛇的出處。」
我見小影也並不清楚這蛇圖騰中的含義,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那這口石棺會不會害人?」
「不會!」小影言語肯定,「棺材屬容邪靈之物,這口石棺嚴絲合縫,不見丁點縫隙,應該不會有邪靈從中放出,看樣子是被附近的邪祟鑽了空子,害了人,還把其餘人的注意都轉到了這口石棺上。」
既然是邪祟害人,那就把那作惡的邪祟收服就好,不但能把大河鄉的事解決,又能集齊七魂七魄,還能降服邪祟,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只不過這蛇圖騰暫且只能擱置下,等忙完手頭的事兒再去查。
小影抬頭看了眼將黒的天色,掐指算起,凝聲道「明日凌晨時分,水位上漲,河水將灌注整條古運河,這口石棺要被淹沒在水裡,那邪祟看來要在夜半時分動手,得趕在這時抓住它!」
這大河鄉此次死傷慘重,卻人口剩餘少說幾百,多則上千人,要是這邪祟前來害命,也難以確定它要在何處下手。
小影說這個不難,胡來能有關係讓鄉里人足不出戶,守在家裡,那就能把人都召集到一處,這樣的話,無論那邪祟要對誰下手,都能把它降住。
我和小影兩人不敢耽擱時間,轉身走到岸邊,讓胡來把鄉里人召集到空曠的場地里,一人都不能落下。
胡來疑惑問道「不知兩位高人讓我召集鄉里的鄉親們幹什麼?」
小影厭惡這胡來啰里啰嗦,冷下臉來,回道「叫你做,你就做,如果你想丟了頭上這頂烏紗,隨你!」
胡來苦讀數十載,託了關係找了後門才混到這個官,生怕丟了烏紗,不敢多問,連連應著聲,打著電話命令下屬召集鄉民到廣場上,不能漏下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