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刑場
風逸怒斥:「安盈盈你給我住口!」他面色通紅,帶著明顯的怒意,雙手握拳,青筋暴露。
在安盈盈眼裡,風逸一直是優雅溫柔,風度翩翩的,幾時見他這樣動氣,凶過自己?安盈盈把這一切都歸咎到火夕顏身上。
她委屈的拉著風逸的袖子說:「風哥哥你不會還不知道這女人的身份吧?你別看她長的一副純良的模樣,我聽人說她耍陰謀詭計,害了她們府里不少人呢!現在她還來勾引你,真是個狐狸精,風哥哥你千萬別被她給騙了!」
風逸怒吼,「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怎麼不是?」安盈盈見風逸還是向著火夕顏,更加不滿,越說越起勁,「她就是!她就是個該死的狐狸精,她……」
風逸生氣的甩開安盈盈,揚起手掌想要給她一個巴掌,然而還沒等手落下,安盈盈已經「啊」的慘叫一聲,整個人飛了出去。
她直接砸到剛剛兩人吃飯品酒的那張桌子上,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響過,各種杯盤碗筷紛紛掉在地上,碎的碎,破的破,碎片沾了安盈盈一身。同時那些菜湯酒水也都灑了出來,油膩膩的黏在安盈盈身上,她瞬間就由幾分鐘前那個青春靚麗的少女變成了一隻狼狽的落湯雞。
安盈盈伸手從頭上摘下幾根菜葉,歇斯底里的大吼,「火夕顏,你這個賤人!」
火夕顏像不曾給過她那一腳一樣,靜靜地站著,只是如果細看,能看到她瞳孔中隱隱燃燒的怒意。
偏偏安盈盈還不知死活的抓起一隻盤子,狠狠朝火夕顏砸去。火夕顏眼中倏地射出一道光芒,只見那盤子在空中頓了一秒,然後突然裂成幾瓣,原路返回,分別扎進了安盈盈的兩肩和兩腿。
安盈盈像殺豬一般,凄裂的嚎叫一聲,四處傷口,她只有兩隻手,捂哪都不是。最後,她乾脆哪都不管了,撕心裂肺的尖著嗓子喊叫,「都給我上!給我划花這個狐狸精的臉!」
她身後的一眾侍衛面面相覷,他們本來在酒樓外面等待,聽見安盈盈的尖叫聲進來查看情況。就正好看見她一身狼狽的坐在地上,而火夕顏根本沒動手,那碎盤子就突然碎成了幾片飛向安盈盈。
幾人心裡大駭,心裡琢磨著這火夕顏該不會是什麼妖怪吧,怎麼身手如此詭異?這時候安盈盈指揮他們去跟火夕顏打,他們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又怕回去之後安盈盈會懲罰自己,於是都小心翼翼的朝火夕顏慢慢靠近。
火夕顏這個時候是背對他們的,侍衛看不見火夕顏的表情,也猜不透她為何明明聽見了安盈盈的話卻依舊不回身,大概是料定這些人不敢對自己動手。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侍衛膽子大一些,看火夕顏始終不動,一咬牙,拎起手裡的木棍沖著她的頭猛敲下去。幾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以為就要成功,誰知那棍子卻停在了離火夕顏頭頂三寸的地方,任憑那侍衛怎麼使勁,也不能再落下半分。
侍衛漲紅了臉,使勁擠壓。突然,那木棍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拖著飛起,倏地一下從侍衛的胸口穿了過去。
血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安盈盈也不嚎叫了,整個救樓里如同死一般的安靜。火夕顏慢慢的轉過身,看著那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錶情,就被穿胸而死的侍衛,嘴角竟緩緩露出一絲笑意。那笑容很美,看在那些侍衛眼裡,卻如同劇毒的罌粟,讓人避之不及。
但那時他們實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甚至忘記了逃跑,只知道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直到之前死掉的那個侍衛緩緩倒下,「撲通」一聲砸在地板上,幾人才如夢初醒,瘋了一樣爭先恐後往外逃。
火夕顏輕蔑的嗤笑一聲,彷彿是嘲笑這些人還在做無用的掙扎,她淡淡的一揮手臂,大門就一下子被合了起來。幾人就差幾步就能邁出大門,自然不甘心,用力的又拍又扣,可是無論如何也弄不開那扇門。
隔著一扇門,門外是花香草青,門內是令人恐懼的刑場。
侍衛掙扎無效,轉過身來對著慢慢靠近的火夕顏跪地討饒。火夕顏在幾人面前停住腳步,眾人戰戰兢兢的抬頭看她。只見她面無表情,看不出深淺,半晌,她突然抬起一腳,把幾人疊著通通踹了出去。
大門被強大的衝擊力擊碎,重侍衛弓著身子彈到地上,疼的亂晃。恍惚中聽見火夕顏冰冷的聲音,「滾。」
這是饒了他們的意思,幾名侍衛如蒙大赦,在生死面前誰還會考慮被不被主子責罰呢?於是如鯉魚打挺一樣彈跳起來,飛也似的逃跑了。
火夕顏沒回頭,也朝外走去。風逸大步上前捉住她肩膀,急聲喊,「火姑娘……」
火夕顏倒也沒躲,默默地抬頭看他,只見他眼裡充斥著複雜的神色,喊了那一聲后便猶豫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火夕顏看了一會兒,突然嘲諷的輕笑一聲,風逸突然回過神來,知道她只怕又誤會了什麼,正要解釋,又是一道聲音將他打斷。
「天吶,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誰把我的酒樓搞成這副樣子!」
一個頭髮全白,蓄著一撮細長的小鬍子的老人怒氣沖沖的走進來,拿拐杖怒氣沖沖的戳了兩下地板,大聲質問道。
風逸像是完全沒料到老頭的出現,伸手撫了下額頭說:「崢叔,你怎麼來了?」
老頭劈手指向風逸罵道:「我能不來嗎!當初你答應的好好的會把酒樓打理好,如今我才幾個月沒來,就被你搞成這副樣子!你這個不肖子孫!」
風逸聽到「不肖子孫」這個詞時,表情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他垂下頭低低認錯道:「是,我錯了。」
原來這老頭是風逸的二爺爺,名叫風崢。風崢越老越精神,就喜歡幹些年輕人愛乾的享受事,這酒樓也是他極力要求,風逸才出資建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