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實驗品
不過這麼想著,心裡卻總歸是生出了一絲溫暖。從前,從沒有人會在自己耳邊這樣絮絮叨叨的關心自己呢。
火夕顏一早用過飯後,就告訴琴瑾自己有事情要做,需要單獨待著,並囑咐她守在門口,盡量別讓其他人進來。
琴瑾一拍胸脯,說:「我一定幫小姐把好門!」
火夕顏於是閉上眼睛坐在桌前,許久都一動不動。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她的額角隱隱有細密的汗珠出現,鼻息也有一絲紊亂。
室內的空氣越升越高,幾乎像是人間蒸籠。又過了半晌,只聽「啪」的一聲,火夕顏一手撐桌,一手撫胸,大口的喘息著。
竟然又失敗了!
火夕顏昨晚獨自躺在床上,琢磨著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她不了解的地方,為了更好的生存,必須儘快解決這個問題!可為免泄露身份,開口詢問別人是一定行不通的了。
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讀取這具身體生時的記憶,只不過這個辦法對身體損傷極大。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沒想到這一試,還真讓她有了意外的收穫。第一,這個地方原來叫做天辰大陸,以強者為尊,是個魔法師盛行的地帶。正合了她光明正大修鍊的心思。第二,她發現原主的記憶中竟然有很多魔法師修鍊方法可供使用。
火夕顏熱衷於力量,於是一早起來,就開始按照印象中的修鍊方法努力練習。原本按照她的天賦與領悟力,修行應該很順利。可多番嘗試,只勉強達到了二階魔法師的水平。並且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她總覺得體內有股氣流到處亂竄,攪得自己的內臟疼痛不已。
聯想到原主明明出生於魔法世家,還能熟背修鍊法則,卻從小沒有一點魔力波動,火夕顏判斷她很可能是遭人黑手,中了某種毒了,因而經脈堵塞。只是下毒的人到底是誰?為何偏偏要對她下毒呢?
正想著,院中傳來一陣雜亂的吵鬧聲。
火夕顏只聽得琴瑾焦急的聲音,「不行!小姐說了不讓人進去!你們這幫壞強盜!壞蛋!啊!不許走!」
接著是一陣乒啷作響。火夕顏修鍊遭遇瓶頸,心裡正不順遂,這時更是火大,一腳踹開房門,打算看個究竟。
院子里的人因著她這大力的一踹,一瞬止住了動作。火夕顏冷冷的環視四周,只見滿地狼藉,院里的一些瓶瓶罐罐都被摔得粉碎。
當目光落在琴瑾那明顯是被人打紅了的臉頰上時,眸子倏地一眯,殺氣畢現。離琴瑾最近的那個家丁感受到她的目光,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你這個死賤人,竟敢害死我女兒!」一個衣著華貴的,滿臉脂粉的女人劈手指向火夕顏,後來火夕顏從琴瑾那得知,這個女人正是昨天被她殺死的火玲瓏的母親,是府里的三姨娘。三姨娘一早到閨房去看望女兒,發現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一個人也沒有,立刻到處尋找。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昨天在圍場充當保鏢的壯漢,多番盤問之下才知道自己女兒竟然已遭毒手。三姨娘又驚又怒,立刻帶了人跑到這裡算賬。
只是彼時,當火夕顏聽見她這一聲放肆的叫罵時,心中火氣更大。於是她一句話都沒說,兩步跨到三姨娘跟前,伸手就把她丟了出去。
速度快的三姨娘和一眾家丁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已經重重的落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來。原本華美的衣服也瞬間沾滿了泥灰,顯得狼狽不堪。她倒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大叫:「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個賤人給我打死!」
家丁聞言一轟而上。火夕顏冷哼一聲,「我剛學的本事正好還沒有施展的地方,既然自己送上門來當實驗品,可就怪不得我了。」只見她毫不猶豫的伸出一臂,單手呈掌狀對準了打算撲上來的家丁,那些外表剽悍的家丁立刻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
火夕顏嘴角勾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臂上用力,手指彎曲呈爪狀,向高處優雅的一揮。眾家丁和三姨娘只覺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她控制在了爪中,一股強烈的氣流直擊腰腹。下一秒,這些人已經被通通打飛,各自撞在門板、碎石之上,身體與硬物發出巨大的撞擊聲,聽著叫人心驚。
火夕顏長身玉立,髮絲飛舞,仿若女神倪視可悲的螻蟻一般,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地上抽搐的家丁連血都顧不上擦,一個軲轆爬起來,扛上還在不停叫罵的三姨娘就狂奔而去。
火夕顏輕嗤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而琴瑾則用了好長時間才從方才那一幕中回過神來。她……她剛才看見她們家小姐……打飛了三姨娘?沒錯!她的確看見自己家小姐打飛了三姨娘!
「啊!」一聲飽含欣喜,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從小小的院子里傳出。而火夕顏早有預料的用棉花遮住了耳朵,她坐在窗邊,看著院子裏手舞足蹈的琴瑾,慢慢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來。
之後的日子,火夕顏過的還算平靜。三姨娘那幫人估計是被打了一頓,學乖了,也沒再來找她的茬。火夕顏慢慢發現,這具身體的原主在府里屬於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不僅所住的院落是整個府里最偏僻破落的地方,甚至於如果沒有找茬的人,周圍安靜的像是一處被世界遺落了的角落。
想想身體的原主就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了十幾年,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悲。好在火夕顏並不這麼覺得,從前做特工時她就一直獨來獨往,這裡的安靜反而讓她覺得舒適,可以全心的鑽研魔法。
只除了一個問題——琴瑾。從琴瑾平日里喜歡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的樣子就可以看出,這是個耐不住寂寞、受不了安靜的人。琴瑾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出去跑著玩,火夕顏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好玩,不過也並不關心,全都由著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