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2章 死也不放過（12）
本來就生洛清氣的斐可如眼中帶著惱火，但是她眉頭一擰冷著臉似是忌諱母親夜晴晴而沒有當眾發火。
斐雨雙手輕輕地握著媽媽夜晴晴的手，她眼裡都是想念的仔細望著母親。
她看著媽媽夜晴晴眼眶深陷而瘦到脫相的面容。
她看著母親夜晴晴眼裡時不時出現的茫然還有清明。
最後，她卻看到了母親脖子處的外露出的一塊潰爛，這刻她才注意到媽媽的肩頭下都纏著厚厚的紗帶彷彿木乃伊一樣裹得嚴實，這讓她頓時眼中一驚。
「斐可如，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她轉頭聲音很輕的質問斐可如，「為什麼媽媽身上也纏著紗帶？」
沒等斐可如開口，洛清忙壓低聲音說：「這事一會出去說，別當著媽媽的面。」
斐雨眉頭緊蹙看向洛清，她定定地看著他一會沒有在說什麼轉頭看向夜晴晴。
「媽媽，女兒不孝今天才來看你。」她流著淚哭著看著夜晴晴。
夜晴晴似乎很累，她眼皮子沉重的合上又再次睜開，但她看著斐雨的視線不曾移開眼裡多了一絲慈愛。
「水……」下一刻，她張了張嘴才說出如鐵鏽般嘶啞的聲音。
「水。」斐可如聽到夜晴晴的話當即看向高級私人護理。
護理急忙拿起消毒過的送水管放在夜晴晴嘴邊，她一捏手指的按鈕水便一點點流進了夜晴晴嘴裡。
夜晴晴在喝了幾口水后，她才張了張嘴看向斐雨用著比先前稍微不顯沙啞的聲音：「小雨……」
「在，媽媽，我在。」斐雨一聽媽媽夜晴晴叫自己忙欣喜若狂的開口。
夜晴晴定定地看著斐雨一會才說：「你為什麼才來看媽媽？」
斐雨：「……」
她握著媽媽夜晴晴的手一僵。
為什麼才來看媽媽。
還不都是斐可如一家從中阻止她。
夜晴晴目光中多了深邃看著斐雨，「看到你來看我，我心裡很高興。」
斐雨一聽媽媽夜晴晴這話頓時如負重釋，她忙說道：「媽媽，我會每天來看你的。」
「不用了。」夜晴晴在斐雨話罷脫口而出，「你們一家住在萬梅山莊挺好的。」
斐雨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蒼白如紙。
不用想，她也知道憎恨自己的斐可如肯定把她住在斐漠萬梅山莊的事告訴了媽媽。
不過，對於清楚媽媽夜晴晴和斐漠之間仇怨的她來說，眼下不是讓矛盾迸發的時刻。
一旁的斐可如在聽到媽媽夜晴晴這話的時候不由斜睨看著斐雨，她眼裡完全是看好戲的眼神。
「我是死是活你不會在意。」夜晴晴望著斐雨低啞出聲。
「媽，我擔心你。」斐雨說這話的時候是發自內心，「就算我住在萬梅山莊但我對你的關心從來不假。」
「你既然關心我，那你該知道我和斐漠之間的矛盾，你又為什麼做出讓我不高興的事？」夜晴晴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裡多了寒意。
斐雨：「……」
她頓時理虧說不出話。
她原本想說是斐可如逼他們一家離開的，但是她深知媽媽夜晴晴非常寵愛斐可如一家，她要是說了反而會被認為狡辯。
她就是這麼無奈存在斐家人中，並且，她居住在萬梅山莊都是被逼的。
南宮澤看向媽媽斐雨蒼白透明的臉頰，他看向夜晴晴出聲道：「外婆，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夜晴晴看向了南宮澤，「阿澤你是成年人，你該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說出來毫無意義。」
說完，她頓時滿臉痛苦咳嗽了起來。
「醫生。」洛清急忙開口。
醫生忙上前救治夜晴晴。
夜晴晴就咳嗽了幾聲，可這幾聲完全像是要了她的命，讓她枯槁的面容呈現出命不久矣的死相。
斐雨看著這一幕，她眼裡都是自責。
斐可如看著斐雨低聲嘲弄，「你就不該出現在媽媽面前，你只會加重媽媽的病情！」
「你要是不告訴媽媽我住在萬梅山莊，媽媽怎麼能這麼氣我？」哭紅眼的斐雨轉頭怒視著斐可如，「我為什麼住在萬梅山莊你心裡有數！你真是讓我噁心，從來不放過陷害我的機會！」
沒等斐可如開口一旁的洛清忙出面打圓場，「你們先別鬧，現在老夫人才是最重要，你們姐妹的仇視暫且先放一放。」
斐雨和斐可如四目相對，她們互相憎恨的對視了一會又同時轉頭不去看對方。
洛清眼中都是無奈的看著斐可如和斐雨。
此時，夜晴晴已經口鼻被放了氧氣管，但她還是能夠說話。
她低低喘氣連說話都顯得很艱難看著斐雨，她言道：「如果不是咳嗽震得我五臟六腑絞痛，我完全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我彷彿只有一個大腦和一雙眼睛一張嘴看著你們與你們交談。」
「我的全身沒有一點感覺，我要死了，我很快就要死了……」她眼裡多了死灰，但下一刻她眼裡再次燃起恨意，她盯著斐雨一字一句說：「你住在萬梅山莊那斐漠肯定知道我昏迷不醒，他肯定高興到睡覺都能笑醒……」
「媽媽……」斐雨立刻開口想替斐漠解釋，但是她只是開了口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不是不想幫斐漠對母親夜晴晴開解，而是就算她再怎麼幫阿漠，對於媽媽來說只會更恨斐漠。
更何況，她看著將死的母親她也不敢亂說話，要是媽媽夜晴晴因為她幫斐漠解釋當面猝死，她一家也是死到臨頭了。
「斐漠肯定睡覺笑醒。」斐可如眼眸一閃出聲，她望著母親夜晴晴意有所指說：「媽媽，斐漠和雲依依最是見不得媽媽病好的人，但是媽媽你放心你一定會平安健康。」
斐雨在聽了斐可如這話，她氣的當即回頭看向斐可如怒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不能。」斐可如冷著臉看著斐雨說的乾脆。
「可如。」洛清忙開口勸斐可如，「你少說兩句。」
夜晴晴看著爭吵的斐可如和斐雨姐妹，她的視線盯著斐雨聲音很輕卻帶著滿腔的憎恨，「我死都不會放過雲依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