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2.紀曉芙的死局?
第63章 62.紀曉芙的死局?
胡青牛看著謝英的眼神欣喜中帶著一點期待,迫切地盼望著從他的口中說出鮮於通已經重傷不治。
可惜謝英只是說道:「不是特別好,傷了丹田,修為盡費。」
「哎,可惜了。」胡青牛嘆息一聲,滿是遺憾地說道,要是鮮於通就這樣死了那該有多好。
謝英自然也是知道胡青牛的想法,不過他也不在意,而是抱拳鞠躬說道:「我師父曾經做過的事我也知道了,實在是對你們不起。今天我救你,也不敢奢望你可以忘卻仇恨,只是想報當初伱勞心勞力救下我師之恩。」
「這種事你師父也會和你說嗎?他不要臉面了?」胡青牛疑惑地問道。
謝英苦笑著說道:「當時師傅昏迷了十幾天,當他醒來時還以為自己已經命不久矣,也就將所有事都告訴了我。」
聽到鮮於通的窘態,胡青牛居然也高興地笑了一下,然後臉色迅速冷了下來。「真是遺憾沒有看到他的樣子,那一定很有趣。」
「胡先生,救你的事情已經完成,就再讓我留幾天,我還要看著這個叛徒咽氣。」謝英指著躺在地上的薛公遠說道。
而此時的薛公遠正雙目含怒的看著謝英,可惜被點住啞穴滿口髒話說不出來。雖然他被定住一天了,再加上還有內傷,可他還是有點精神。
「隨你。」胡青牛隨口說道,然後就去醫治其他病人。
……
這些金花婆婆製造的傷患實在是麻煩,可胡青牛卻樂在其中。他終日思索這些病情的治療方法,有時自己先前的法子不能生效,胡青牛就潛心思考,再做他法。
如此十日之後,各人的傷勢均日漸痊癒。他們在這裡暴露重重醜態,自然不願多留,他們告別胡青牛說大恩大德來日再報,接著就離開了蝴蝶谷。
而薛公遠倒是堅強,他躺在那裡,幾天不進水米,竟然也還活著。此時他已經唇乾欲裂,面色慘白,進得氣少出的氣多。不過謝英不肯放過他,他也是活不久了。
這些人中因為紀曉芙是被謝英用內功治療的,好的極快,所以她就留下來給胡青牛打下手。
而楊漪二十多歲的人也和楊不悔這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她們兩個一人戴著一個鮮花編的花冠戴在頭上。楊漪手中還拿著一個花冠走了,給謝英戴在頭上。
「你多大人了,怎麼還和孩子一樣?」謝英笑著問道。
「啊,你這是嫌我老了嗎?」楊漪故作驚訝地問道。
這個可不能承認,於是謝英連忙解釋道:「怎麼會呢,我怎會嫌你老呢?我就喜歡這個花冠。」
「那還差不多。」楊漪掐著小腰說道。
一旁的紀曉芙見兩人打情罵俏也不想打擾,只是將目光看向一旁。而等兩人結束后,才走了過來說道:「謝少俠,感謝你之前相救之恩,只是我們已經在谷中待了許久,今日我們就告辭離去了。」
「紀女俠不必客氣,這裡不是我家,我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謝英也是笑著回答道。
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曉芙,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紀曉芙聞言身體一顫,然後連忙轉過身去看。然而她的背後並無人影,凝神一瞧,才見遠處有個身穿灰布袍的尼姑緩緩走來,正是峨嵋派掌門,她的師父滅絕師太。她身後還跟隨著兩名弟子,一是師姊丁敏君,一是師妹貝錦儀。
謝英也是知道滅絕師太的大名,現在才是第一次見到本人,只見她約莫四十四五歲年紀,容貌算得甚美,但兩條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便變得極是詭異,幾乎有點兒戲台上的吊死鬼味道。
不過眨眼間滅絕師太已經攜弟子來到幾人身前,紀曉芙見師傅到了眼前,於是連忙跪倒在地,磕頭說道:「師傅,你老人家進來可好?」
滅絕師太卻是帶著怒氣地說道:「還沒有被你氣死,還算好的。」
紀曉芙連忙伏地身子說道:「弟子怎敢氣師傅,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聽了紀曉芙的辯解,滅絕師太還並未說什麼話,她身後的丁敏君卻是冷笑兩聲。丁敏君這一笑,紀曉芙就知道她肯定沒在師傅面前說什麼好話。
而令人沒想到的是滅絕師太沒有先斥責紀曉芙,而是對著丁敏君罵道:「你笑什麼笑,你師妹犯了錯你很高興嗎?」
滅絕師太這一罵,丁敏君也清醒了下來,這裡還有外人,實在不該展現出峨眉派的不和。
「不知兩位是何人?」丁敏君向著謝英兩人問道。
謝英雙手抱拳說道:「在下華山派謝英,這位是我的好友。閣下相比就是峨眉掌門滅絕師太吧!」
原來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滅絕師太的臉色緩和不少,她就說道:「原來是華山派的高徒,貴派掌門鮮於通是你什麼人?」
「真是家師。」謝英回答道。
「原來是鮮於掌門的高徒。」滅絕師太點點頭,這小子禮節周全,又是名門正派出身,再加上眉目清秀,她已經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後輩。
滅絕師太看到躺在地上的薛公遠,就問道:「這躺在地上的是何人?」
「回師太,這是華山叛徒薛公遠,當初他打傷我師父逃下山,我苦苦追尋兩年終於在此處擒下他。為了不讓他逃走,只好點了他的穴道。」
「欺師滅祖,人人得而誅之。既然抓到了,為何不殺他呢?」滅絕師太嫉惡如仇,看到這樣的惡徒,她恨不得直接上去殺了他,不過顧忌這是華山派的徒弟,倒也沒有這樣做。
「這畢竟與我同出一師門下,他雖然有過錯,可也是我的師弟,我不願出手殺他,只好點住他的穴道,任他自身自滅。」謝英無奈地說道,其實他是不想直接白白地殺了他,只是用著這樣的方式讓他感覺到痛苦,也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滅絕師太聽了謝英的話,竟然覺得他是一個善良的人,雖然有著幾分認可,可還是說道:「你倒是仁慈,不過也未免太過優柔寡斷。也罷,世人皆知我嫉惡如仇,看到這樣的惡徒向來是忍不住的,既然你不願出手,那就我來動手。」
說完也不等謝英答應,就是凌空一掌,打在薛公遠的頭顱之上,原本奄奄一息的薛公遠當場斷了氣。
「師太,先別急……哎!」
謝英只來得及伸出右手,想要拉住滅絕師太可也晚了一步,只能嘆息一聲。
「一個惡徒而已你又何必在意他的死活。」滅絕師太冷冷地說道。
「畢竟……罷了,是我太過迂腐了。」謝英本想說一句,畢竟多年的師兄弟之情,可想了一下,確實和他不太熟,也就沒有說出口。
但效果已經達到了,滅絕師太還以為謝英和薛公遠還有些交情,於是就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謝英不願在薛公遠的話題上牽扯太多,於是就說道:「不說這些了,不治滅絕師太來蝴蝶谷所為何事?」
如果是滅絕師太剛進來,謝英就問來意,滅絕可能就不會回答。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謝英對華山派之勢毫不隱瞞,而且華山叛徒也是被他掌斃。謝英順勢詢問峨眉派的來意,她也就不好隱瞞。
「我聽說我這劣徒紀曉芙屢犯戒律,於是就來看看。」
「竟然是這樣,看紀女俠不像是這樣的人,怎會做出這樣的事?」謝英驚訝的說道。
「哼,不過是看起來乖巧罷了。」滅絕師太冷哼一聲,然後對著丁敏君說道,「敏君,你來問她。」
丁敏君得了師傅的令於是就居高臨下地問起紀曉芙,可紀曉芙也不傻,不願承認自己的過錯,只是對著滅絕師太說:「弟子也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不是丁師姐所說的。」
滅絕以往也是很疼愛這個弟子,之前聽丁敏君說她與旁人偷偷生下孩子,氣憤不已。聽她說她有苦衷,於是就問道:「你有什麼苦衷,說來聽聽,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紀曉芙知道現在面臨重大關頭,決不能稍有隱瞞,於是就將自己被人擒住,然後又失了身子,甚至懷孕的事情一一道來。
這一番話使得滅絕也心疼的很,她本是護短之人,如今驟然得知弟子受此遭遇,沉吟一會兒才說道:「可憐的孩子,這事原來也不是你的錯。」
然後又嘆了口氣,問道:「那你自己打算怎麼辦?」
紀曉芙以為師傅聽了自己的遭遇之後,原諒了自己,於是哭著說道:「弟子由家嚴作主,本已許配於武當殷六爺為室,既是遭此變故,只求師父恩准弟子出家,削髮為尼。」
滅絕卻搖了搖頭,說道:「那也不好,不過那個占你身子的壞蛋男子叫什麼名字?」
紀曉芙正要回答,卻被謝英打斷道:「等等,既然說道孩子的父親,還是讓孩子避一避吧!」
然後對著楊漪說道:「漪兒,你帶著孩子去玩一會兒吧!」
以前他都是叫不悔的,這裡他特意沒有說出楊不悔的名字,就是想要提醒紀曉芙一下。
而謝英這一打岔,就給了紀曉芙一點思考的時間,她反應過來,以滅絕師太的性格知道了楊逍的名字,一定會替自己報仇。到時兩人傷了任何一個,自己都不會高興。
於是就說道:「那人叫做楊明,當時一路把我帶到了福建山區,我得了機會一路逃了回來,具體是哪座山我也記不清了。」
楊逍在西域,那她就說在東南,就是防止峨眉派找到了楊逍。
「福建是嗎,我會讓峨眉的弟子尋找楊明的蹤跡。這些時間你就回漢陽你父親那裡吧!至於和武當的婚事,就讓紀老英雄退推了吧,我也會派人前去武當解釋的。可惜你和殷六俠是沒有緣分。」
聽了滅絕師太的話,紀曉芙也是放心下來,她跪下磕頭說道:「多謝師傅,多謝師傅。」
滅絕將紀曉芙拉了起來,然後說道:「可憐的孩子,快起來吧!」然後又轉向丁敏君,斥責道:「你也不弄清楚真相,就和我胡亂說你師妹的不是。」
丁敏君見師傅還偏向紀曉芙,於是就說道:「師傅兩年前他還幫助魔教賊子,不肯傷害那個彭和尚,不然我們就能找到白龜壽,並從白龜壽口中得到謝遜的下落。」
此言一出,滅絕師太也眼神冰冷,她看著紀曉芙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曉芙?」
紀曉芙腦子飛快旋轉,突然她想到一個破局之法,於是就說道:「這事師姐你也敢說嗎?不要忘了當初白龜壽可是你殺的。」
「嗯?」這和滅絕師太聽到的可不一樣,她將眸子轉向丁敏君,丁敏君不由的顫抖一下,這讓滅絕知道紀曉芙說的對。
「曉芙,你繼續說。」
於是紀曉芙就將當時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當然沒有說謊,而是將一些細節隱藏,將一些事情放大,如此得到了一個全新版本。
「當初我們和崑崙派,少林派的幾位師兄弟找到白龜壽的下落,沒想到卻被明教彭和尚給藏了起來。彭和尚一個人自然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對手,可大意之下,彭和尚的奸計得逞,打傷崑崙派和少林寺的幾人。」
「當時師姐就要殺了彭和尚,我說可以慢慢的詢問,可師姐就是不同意,於是我兩動起手來,師姐實力本不如我,可她偷襲之下,率先傷了我的胳膊。然後就要殺彭和尚,而在這時白龜壽擋在了彭和尚的身前。結果彭和尚沒死,白龜壽反而死了,我見線索斷了也不再理會他們,獨自離開了。」
「師姐我可以說一點慌話?」說完,紀曉芙還問了一句。紀曉芙有理有據的樣子不想是撒謊,所以滅絕師太看著丁敏君的眼神也更加冰冷。
「是這樣嗎?」
「師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丁敏君趕緊說道,然後就語塞了,因為紀曉芙確實沒有說錯,而白龜壽也確實使她殺的。
「你說啊!我在聽。」滅絕如此說道。
丁敏君沒有了解釋的話,於是一下跪倒在地說道:「弟子該死,當時是我大意了,我只是氣急,那彭和尚罵我,我才出手,而且是那白龜壽自己撞上來的,不是我要殺他啊!」
滅絕師太生氣地甩了丁敏君一巴耳光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怎麼收了你這個徒弟?」
丁敏君不敢反駁,她也是糊塗,怎麼會想到拿這件事來指責紀曉芙呢?
這裡畢竟還有外人在,滅絕也不好處置自己的弟子,於是就對謝英說道:「謝少俠,既然我已經弄清楚曉芙的事情,那我就不再久留了。代我向鮮於掌門問好。」
謝英也是抱拳說道:「師太走好。」
滅絕又對紀曉芙說:「曉芙,你先回你父親那裡去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惡徒。」說完就帶著兩個徒弟走了。
而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貝錦儀最後對著紀曉芙說了一句,「師姐再見」,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