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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青田有個劉伯溫

  第190章 青田有個劉伯溫 

  關於李善長的詢問,劉伯溫並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劉伯溫師出名門,剛開始的時候也是滿腔的雄心壯志,二十三歲的劉伯溫趕赴大元王朝京城大都參加會試,一舉考中進士,之後因為兵荒馬亂,戰火連連,在家閑居三年。 

  後來被大元王朝政府授為江西高安縣丞,協助縣令處理政務。他勤於職守,執法嚴明,很快就做出了政績。 

  他深入鄉間,體察民情,發現高安縣一些豪紳地主勾結貪官污吏,無法無天,騙人錢財,奪人妻女,殺人害命無惡不作。 

  劉伯溫傾聽百姓的哭訴后,義憤填膺,決心為民除害。經過明察暗訪,掌握了真憑實據后,對幾個劣跡昭著的豪強惡霸,堅決予以嚴懲,並對縣衙內貪贓枉法的官吏也進行了整治,高安縣的社會風氣很快就有了好轉。 

  劉伯溫剛正不阿,一身正氣贏得了百姓的讚譽。在任官的五年內,處理地方事務的原則是「嚴而有惠愛」,能體恤民情,但不寬宥違法的行為;對於發奸摘伏,更是不避強權。 

  因此受到當地百姓的愛戴,但因為他的正直,地方豪紳對他恨之入骨,總想找事端陷害他,幸得長官及部屬信任他的為人,才免於禍患。 

  辭官后,劉伯溫返回青田,不問世事,逍遙度日,等待明主。 

  李善長見劉伯溫不回答他的話,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那你覺得那張士誠可算得明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就差不多知道他是什麼人了,看看剛才那些軍漢,就知道張九四此人的為人一定也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這種人怎麼會是明主?」劉伯溫抿了一口茶,淡然地說道,「師弟,看來你已經尋得明主了,又何必在這兒試探於我?」 

  「哈哈哈,師兄知我!你我同去如何?」李善長輕笑道,劉伯溫笑而不答,不著痕迹的轉移了話題,談論起了經史子集,交流起了學問。 

  李善長逐漸的有些急了,「師兄,我確實尋得明主,現在正是他潛龍在淵之時,也是我們輔佐他的最佳時機,所以我前來邀請師兄與我一道出山,共扶明主!」 

  「赤龍剛烈暴戾,可以起於亂世,日後卻未必是什麼明主。師弟小心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啊。」劉伯溫搖頭笑道,之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李善長把玩著手中的茶碗,遲遲不肯放下,隨後說道:「師兄所言也有道理,不知師兄屬意何人,不如說出來也讓我參詳一番?」 

  劉伯溫朝一個方向指了一下,問道:「師弟以為如何?」 

  李善長臉色微變,「伱看好西南那幫子江湖草莽?師兄,你失心瘋了不成?」李善長十分吃驚的問道。 

  李善長就這麼死死的盯著劉伯溫,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你不覺得他們很有趣嗎?我很想去看看。」劉伯溫十分認真的說道。 

  「你是儒家的人,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再說了,你去了輔佐誰,他們甚至連名義上的領袖都沒有!」李善長真的有些急了。 

  李善長說的也不無道理,西南之地到現在還真是一個群龍無首的局面。 

  清風是領袖嗎?不是,你見過哪個領袖沒事幹,跑到敵國都城的皇宮裡打架的?他更多的時間都是在偷懶、喝酒、享清福。最多就是出出主意罷了。 

  陳友諒是領袖嗎?不是,他主要負責訓練軍隊,未來當然還要負責征戰四方,職位更像是個元帥。 

  小娥姐和楊依依負責江湖人士的武功調教。將合適的功法教給合適的人,上教張三丰九陽神功,下教幼童太祖長拳,都是她們的指責範圍。 

  燕千尋負責情報機構的事務,情報網的建立,收集,匯總,分析。勸降,策反,刺殺,破壞,都歸她管。 

  朱九真負責商貿,對內對外的貿易,商路的開闢都是她的事。 

  朱長嶺幹上了教育部長,帶著衛壁等人教書育人,當真做到了有教無類,按照他的話說,我不容許在我們管轄的範圍之內有文盲! 

  武當、峨眉兩派,大部分時間負責兵器製造,以及西南之地的地面治安。 

  明教只是合作關係,雙方互不統屬,只是互通有無的關係。 

  至於政務目前則是大家商量著來,定下一個方針,底下人按部就班的執行就好。 

  如果出現分歧,一般都是高層的這幾個人一起投票決定。 

  而清風想到的人選正是劉伯溫,此時的清風正在趕往青田的路上…… 

  「群龍無首,那便是天下人人為龍,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這不正是我儒家所追求的大同世界嗎?」 

  李善長也了解過西南之地是個什麼局面,他們居然要求佃戶的女兒都要識字超過五十個。我儒家的學問是用來這麼糟踐的嗎?孔孟之道是多麼高深的學門,哪是這些泥腿子可以學的。 

  而且西南之地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儒生,只要你有才能,你就可以當官,這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儒家,如何受得了? 

  有道是皇權不下鄉,這是從秦始皇到現在一千多年以來的傳統,可是這幫草莽根本不管這些。 

  你以為你是地主,你就敢在鄉間作威作福?那我就打土豪,分田地! 

  你以為你是族長,你就敢讓別人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給你們家的傻兒子?那我就開憶苦會,讓大家一起控訴你這個不稱職的族長,把你做過的齷齪勾當都說出來,然後代表正義消滅你。 

  只要你違法了,管你是誰,一律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什麼刑不上大夫?對不起,我們是粗鄙的武夫,沒聽說過! 

  種種的觀念,與儒家形成了巨大的衝突。不得不說,儒家被趙家給養叼了嘴。趙宋皇朝,號稱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記住了,是士大夫,而不是與天下人共治天下! 

  所以就算是趙宋滅亡了,這群儒生還是對於他們有所懷念,為什麼?因為他們儒生就是所謂的士大夫啊! 

  現在以李善長為首的大部分儒生文人,都期待著找一個可以恢復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明主,而東西南卻是要與天下人共同治理天下,這雖然是一詞之差,可卻是天淵之別啊,難怪他要如此反對。 

  可偏偏西南好像缺少了你們這些大儒,好像也不是不行,沒有教書育人的材料?朱武連環庄有呀,大理的皇家藏書基本上都在那裡,少了一些儒家的文化禁錮,反而發展的更快。 

  缺了你們士紳土豪,沒了你們那套君君臣臣,我們就過不下去啦?哎,不介,我們把你們最看不起的,最底層的勞苦大眾團結起來,我們反而過的更好了。 

  李善長只看到儒家的利益,被這些利益蒙蔽了雙眼,根本看不到西南的快速發展,雖然現在西南之地還不算富足,可至少人人有食,不會出現賣兒賣女的現象,孩童都可以讀書,老人也有人撫養,也勉強算得上是人間樂土了。 

  這些在劉伯溫的眼中卻是不一樣的改變,劉伯溫與一般正統的文人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當過幾年官的原因,見識過官場的黑暗,所以他沒那麼在乎儒生的利益,他更多的是在乎天下人的利益,他的心胸比起其他人要開闊的多。 

  他是智者,他也在逐步的總結,為什麼這天下,總走不出一個朝代取代另一個朝代的怪圈,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去趟西南,看看那裡是不是可以給自己帶來新的啟發。 

  然而這件事是李善長說不能想象的,「師兄,你如果去了西南為官,這是等於自絕於士林,今後儒家之中可就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了。師兄可要考慮清楚啊!」 

  「不急,時間還早,你聽……」劉伯溫輕笑了一聲,「有人來了。」 

  「嗯?」李善長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又是不到片刻就睜開,「三十八匹馬,十八個人。」 

  「錯,是三十八匹馬,二十個人。童兒……」劉伯溫朝屋外輕喚了一聲,「童兒快去準備,有貴客來了,去準備些好茶,還有我要更衣。」 

  「至於嘛?什麼人物能讓師兄如此重視?」李善長對於劉伯溫的舉動十分的好奇。 

  「你猜什麼人能瞞過師弟的耳朵?」劉伯溫神秘莫測的一笑,說罷便整理好衣冠走了出去,來到路口等待來人。 

  不一會兒,就聽見兩匹馬率先跑了過來。「兩位如果不急的話,可以到在下的茅舍休息一下。」劉伯溫拱手施禮道。 

  「咦?這裡還有個埋伏?你和後面那群人是一夥兒的?」這兩個人自然是清風和楊依依,自從他們出了襄陽城,便被蒙古人盯上了,打跑了一批就會又來一批,就會這麼遠遠的吊著,什麼也不幹,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劉伯溫微笑搖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有趣,那我們暫時休息一下。」清風又看了看天上的海東青,也是他們甩不掉後面蒙古人的原因。「我倆可是朝廷欽犯,不怕我們給你帶來麻煩?」 

  「呵呵,能帶來什麼麻煩,大不了跟你一起去襄陽唄,不叫事兒。裡面請!」劉伯溫笑道。 

  「咦?你知道我?……那麼,你是劉基?劉伯溫?劉……」清風看著這個中年儒生問道。 

  「不錯,是我。」劉伯溫在前面帶路,將清風和楊依依帶進了茅舍。 

  「我說,這你這兒不錯啊!這樹種的,跟奇門遁甲似的,跟諸葛亮學的?」清風一進來就發現劉伯溫茅舍外面的樹木排列十分奇特,應該是諸葛武侯秘傳的八陣圖了。 

  「不錯,想不到道長也精通此道?」劉伯溫見清風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個陣法,以為清風也精通陣法。 

  哪知清風搖頭說道:「不懂,她會,我就看她擺過,跟你這個差不多。」清風一指楊依依,楊依依則點頭微笑以示回應。 

  「哦?姑娘以為我的陣法如何?」劉伯溫問道。 

  「不錯,就是小了點,可變化的地方也不多,不過對付些許毛賊卻是夠用了,你們放心說話吧,外面的那幫子人進不來。」楊依依隨意看了幾眼說道。 

  「高手啊!想不到姑娘竟然是此道大家,以後到了襄陽,一定還要多向姑娘討教。」劉伯溫又抱拳施禮道,楊依依也還了一禮,點頭答應了下來。 

  「喂!喂!喂!我還沒打算邀請你去襄陽呢?」清風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那你幹什麼來了?」劉伯溫反問道。 

  「……打算帶你回襄陽。」清風有點鬱悶的說道。 

  「這不結了嘛,我答應了,你打算給我個什麼官做?什麼時候走?」劉伯溫繼續問道。 

  「當然是越快越好嘍。來之前我們商量過,打算讓你做西南之地的執政官,總領西南一切政務。當然是越快越好嘍。」清風有問必答。 

  「嘶……」李善長倒是一口冷氣,好大的魄力啊!什麼考驗都沒有,直接將這麼大的權利交給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人傑乎?莽夫乎? 

  劉伯溫聽了也是一愣,隨即清醒道:「好!我答應了!走吧!」 

  「不是,等一會兒,我有點暈,我捋捋啊!我來找你去西南當官,你答應了,然後我們回西南……劉先生,為什麼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少了點什麼?」劉伯溫疑惑的反問了一句,隨即醒悟過來,哈哈大笑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少了你勸說我出山的過程,少了一個三顧茅廬的情節?」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準備了一肚子的詞兒,我這一個字都沒說呢,你就打算跟我跑啦,太隨意了吧?」清風也恍然道。 

  「需要嗎?」 

  「不需要嗎?」 

  「真的需要嗎?」 

  「真的不需要嗎?」 

  「那你說詞吧。」 

  「我……我說個屁詞呀,你都打算跟我走了,我還跟你廢什麼話呀,去,收拾行李去!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清風越說越鬱悶。 

  「哈哈哈,這不是顯得西南王的魅力大嘛!隨意一站,就讓人甘心跟隨,以供驅使。」劉伯溫打趣道。 

  「哪來的西南王?我們的原則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再說西南王指不定是誰呢,反正不是我。」對於劉伯溫稱呼自己為西南王,清風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 

  劉伯溫與李善長眼睛都是一亮,想不到清風能說出這九個字。 

  尤其以李善長最為震動,按照道理來說,這應該是他向著朱重八提出來的,他現在也不過是在自己心頭有這麼一個念頭而已。哪知清風他們已經開始實踐了。 

  看著劉伯溫有些發愣,清風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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