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這見不得人的勾當,來個刀口嚐嚐自己鮮血的味道,你們覺得如何?”身後傳來一句陌生的聲音,海原和羅七同時回過頭來,發現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兩個人。
借著亮起的燈光,這兩個人每人手裏都拿著一把直刀,還穿著統一的衣服。
他倆不認識這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進來的。進屋能不被他倆察覺,看樣子他們的靈力是很不錯的。
海原趕忙問道:“你們是誰?”
“昌圖。”
“邢十。”
對麵的兩個人從左至右的說著自己的名字,海原和羅七不認識他們,但是羅七眼尖的發現了這幾個人眼中的玉佩。
他小聲的說道:“二哥,這倆人是清凝的。”
“什麽?”海原臉嚇得變了色,趕忙拉著羅七跪下來,說道:“請恕小的不知二位大爺的到來,還請您二位見諒!”
“快給老子起來,我們的刀可不長眼!”邢十怒斥道。
“請您息怒,我這小弟年輕氣盛,我們是不會做那種玷汙女子名聲的事!”海原不好起來,一直道歉,又拍了拍羅七,示意他也這樣做。
羅七趕忙頭磕如雞啄米,“還請兩位大爺贖罪,小的再也不敢這樣做了!……”
“閉嘴吧!”昌圖打斷了羅七說話,一副不屑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來房間的是哪裏?”
“請寬恕小的們……請寬恕小的們。”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裏畢竟都是清凝的地盤,而且久聞清凝的手下手法惡劣,大陸上十有八九的戰爭都是出自清凝,所以海原他倆隻好一直求饒。
“行了!”邢十把刀翻過來,用刀背打了一下海原,讓他們起來。
海原和羅七戰戰兢兢的起來,刀還在自己的脖子上架著。
“老子告訴你們,別以為你們動的歪腦筋沒有人知道。你記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昌圖又說道。
“請恕小的鬥膽說一句,小的們最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會來偷東西。”海原說道,“您也知道,最近幾百年經濟一直不景氣,我們的日子不好過。我們沒有土地,也沒有安穩的居所。”
“閉嘴!老子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昌圖生氣的說道,“這個女子是我們清凝的人!動手之前也不打聽打聽!在我們的地盤動我們的人,簡直就是找死!”
海原和羅七一聽此言,嚇得再次跪下,“天呐,二位大爺,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我們真是有眼無珠啊!”海原說道,希望他的道歉能讓這倆人放過他們。
不能因為一點錢,再丟了性命,那可就是不值當的了。
昌圖和邢十收起自己的刀,邢十說道:“知道侵犯我們清凝的下場麽?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們動手?”
羅七和海原聽聞此言,還是一直磕頭。這個人說的意思是他們自行了斷或者被殺,海原和羅七當然不會願意。
“請您見諒,我們真的不知道這些,我們隻是外地人,才進這玄銘郡!”海原懇求道。
說話間,海原給羅七一個眼神,他又看向窗戶處,那裏距離這裏不過三四步之遠,是完全可以借機逃走的。
羅七明白海原的意思,心中已有一個計劃。
昌圖看這二位一直求饒,不耐煩的舉起直刀,“別求饒了!老子我不吃這一套!受死吧!”
昌圖說著話提刀就衝上來,與此同時海原和羅七每個人也都掏出一把匕首,阻擋住了昌圖的大刀。
“爺,請給我們留條生路!對不住了!”海原和羅七同時用力把昌圖連人帶刀推了出去,二人點頭,又把猝不及防的邢十踢到一邊,就直接奔窗口處跑去。
“小賊!哪裏跑!老子決不會饒了你們!”昌圖站穩腳步,怒吼了起來。
而剛到窗戶處,昌圖和邢十的刀也到了這二位的一旁。索性躲閃及時,邢十和昌圖的刀並沒有傷到他倆。
“我們趕緊跟上!別讓他倆跑了!一定不能饒了他們!”邢十說著話,和昌圖追了出去。
不過外麵一片漆黑,剛下過雨沒有月亮,能見度很低。所幸的是還有幾個客房的人還沒休息,還有一些燈光。
海原和羅七為了不讓清凝的人知道自己住哪裏,就在外麵繞了一大圈。
邢十和昌圖一開始還能追上,不過由於海原和羅七是幹偷盜的,身手要比邢十他倆好的多。很快海原和羅七就在夜色的掩護下,不見了蹤影。
“媽的!我要是抓住他倆,我一定千刀萬剮!”昌圖停下來氣憤不已的說著話。
邢十喘著粗氣,他更不是適合這樣的長跑,由其是現在還繞著玄銘郡跑了一大圈子了。
“哥,你沒事吧?”昌圖發現邢十正在大喘氣,趕忙走上來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休息一會兒……”邢十擺擺手,“我到現在還是隻適合短距離的攻擊,我真是不自量力!失策,失策啊!就應該讓鄭林來的。”
“哥,你別自責,這誰都沒有預測到這倆賊人會跑這麽的快!”昌圖說道。
“走,我們回去找人。他們這樣繞圈子,無非就是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們居住的地方。殊不知我們什麽都知道,跑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這是我們的地盤,而且現在城門不會開的。他們應該不會跑太遠。”邢十調整氣息,恢複平穩的心跳,說道。
昌圖點點頭,和邢十從屋頂上慢慢下來。
距離宵禁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沒有月光,沒有燈光,真是摸黑趕路。
海原和羅七由於長期做這種偷摸的工作,所以黑夜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他們早就練就了一副好眼睛,擺脫清凝的追趕後就快速的回了客棧。
海原和羅七從窗戶進來,那個被稱為大哥的跛腳男子正在等他們。
“大哥!快走!被發現了!”羅七急忙說道。
“怎麽回事?”跛腳的男子在海原的攙扶下急忙起來。
“沒時間解釋了!大哥,讓三弟背上你,我路上給你解釋!”
“行。”
海原給跛腳的男子穿上衣服,讓羅七背上他。然後又把包袱拿在身上,等羅七飛出去,才把燈熄滅。
夜色彌漫,他們不知道要去哪裏好。
海原在路上講了發生的一切,跛腳的男子隻是歎息了一下,說道:“唉,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過這下清凝可能會四處找尋我們的蹤跡了,我們先找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明天看看能不能混出城去。”
“那我們又得換地方了,大哥。”海原說道。
“嗯,”跛腳的男子點點頭,“躲個十天半月就應該沒事了,我們太背了,竟然遇見了清凝的人。”
“可是,大哥,二哥,我們身上錢可不多啊……”一直不語的羅七開了口,他很為難的說。
“……”跛腳的男子和海原都沉默了一會兒,海原想到了什麽,就從旁邊的包袱裏拿出一個玉佩,說:“別怕,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把這個玉佩當了。應該能維持好一段時間了。”
“可是……”跛腳的男子停頓了一下,“這是你妻子唯一留給你的信物啊!”
“沒事,度過難關再贖回來。”海原不以為然的說道,但是依然能聽出他話語裏對玉佩的不舍。
“唉,哥哥對不住你們倆!是我拖累了你們!”跛腳的男子自責的說著,海原和羅七沒人再言語,匆匆趕路。
而邢十這邊,直接和昌圖去找他們的大隊長了。
這裏的大隊長,掌管著的是渭河府和東渡府,還有南城等幾個靠近海岸的邊境城市。
邢十他們就是掌管一城的人,地位略低。像他們這種人很難看到大隊長,所以對大隊長很是恭敬。
大隊長名字不詳,他不說,他們也不敢問。他居住在城西的客棧,邢十和昌圖很快就到了大隊長的門口。
“參見大隊長,那賊人跑了!我們無能,沒有抓住。”邢十和昌圖二人給還沒休息的大隊長跪下行禮,邢十愧疚的說道。
那個大隊長依舊一身的酒氣,但是神智還清醒著。對於邢十的回答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
“隻要那女子沒事就行,不用管其他的。而且我本身就是讓你們震懾一下他們的,目的不是抓他們。”
“小的多謝大隊長不罰之恩!”邢十和昌圖趕忙道謝,然後起身站到一邊。
“嗯……”大隊長點點頭,“我們隻負責監督那個女子,不讓她被人傷害或者擄走。最主要就是防著雲海閣和九玄天。”
他說著話,指了指天上。
“九玄天?這可是為難啊……”昌圖皺眉說道。
“九玄天好說,他們現在又不管下界,也必然不會管我們幹什麽事。雲海閣倒是有些不好糊弄,你們一切聽指揮就行了。而且絕對要保密,不能告訴其他人,隻能你們和我還有上頭知道。”大隊長說道。
“是!我們必當盡力而為!”邢十和昌圖齊齊回答道。
“你們都回去吧!順便看看那女子有事沒,要確保一根毫毛都不能少。否則沒法跟上頭交代,而且不準趁人之危。我們的處事方法,你們也都自然曉得。不要妄圖騙過我,我什麽都知道的。”
大隊長說著話,眼神和語氣裏都帶著威脅。邢十和昌圖十分明白大隊長的話,他們點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玉流蘇……我這可是第三次救你了……”這個大隊長小聲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