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啟程遇險
天剛破曉，天空還掛著一些星星。渭河府還在沉睡中，隻有少許人起來了。其中就有月離和玉流蘇，二人吃過早飯就出來了。
深秋的早上很冷，灰蒙蒙的天，寒風吹進鼻子裏，讓人不禁打了幾個噴嚏。
“好冷！”玉流蘇不禁裹緊了衣服，她已經打了幾個噴嚏了。
“嗯，越往北越冷。多虧了龍老板還讓人給我們做了早飯，不然現在更冷。”月離說道。
“但是還是擋不住冷啊！”玉流蘇把頭埋進衣服裏，埋怨道。
“太陽出來就會暖和了。”月離安慰了她一下。
他們說著話就來到了北城門，一旁一座高高的橋從城裏延伸到城外的山神洞裏——那裏是之前的避難處。城樓上的士兵們也開始換班了，所以很輕鬆就通過了。
城外不遠處就是朝陽山的一部分，路的兩旁是剛種下種子的土地——渭河之戰後，這些地方才開始種植作物。
但是不遠處還是有高高的柵欄做圍牆，想必還是有一些東西存在的。順著這條大路，一直往北，一直蔓延到朝陽山山脈的山腳下。那裏是有一個巨大的人工開鑿的洞穴，因為這裏的朝陽山脈太高而且陡，不適合行走。
“一會兒過了那個山洞，你就得下去坐小乖了。”月離把前麵的路指給玉流蘇看。
玉流蘇隻看到遠處有光芒，分不清那是山洞還是啥，畢竟天還蒙蒙亮。她“哦”了一聲，知道月離覺得二人這樣尷尬，不過這馬兒著實不如坐麒麟獸舒服。
“那抓緊我，我得加快速度了。過了這個朝陽山，還得好一大段路才能遇到鎮長。搞不好前方可能連小村莊都沒有。”
“嗯……”身後的玉流蘇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時候，月離以為她出事了，回頭看，才發現她睡著了……
月離拿她沒有辦法，既然如此，他也不敢騎太快了。
二人慢騰騰來到山洞前四丈外，那裏有一個半人高的柵欄門，與周圍的圍牆連接在一起。月離把玉流蘇喊醒，他必須下去打開門。
玉流蘇伸著懶腰下馬，通過柵欄門，月離把門又重新關上。確定門不會自己開，月離才放心離開。
這柵欄門一定是防著那些僵屍或者其他東西的，因為可以看到上麵有好幾個驅邪的符文。山洞和柵欄門之間還有一些柵欄，上麵也是驅邪符。
二人來到洞裏麵，發現這裏每隔一段就有一個油燈，油燈中間也是有一些驅邪符。
“這得是遇到過多少‘東西’才這樣嚴密布控？”玉流蘇不禁感歎了一下。
“把沫顏姑娘給的匕首拿出來吧！我們死馬當作活馬醫，祈求守山獸已經是回來了吧！”
月離沒有時間去看周圍的樣子，隻希望那些吃人的東西不要被他們遇見才好。
玉流蘇拿出來匕首，把盒子放回原位，隻留匕首在外麵。正準備遞給月離，隻見馬兒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突然嘶叫了起來，往後麵撤著。
月離見狀趕忙拉住它，拿出之前插在船上的寫了驅邪符文的短劍，“你跟緊我，不知道什麽東西出現了。”
“好。”玉流蘇一手拿住匕首，一手安撫著突然受驚的馬兒。
忽然一陣“呼啦啦”翅膀扇動的聲音，從二人頭頂飛過。仔細瞧來，原來是一群蝙蝠。
蝙蝠過去後，馬兒安靜了下來，真是虛驚一場！
月離借著燈光往上麵看，發現這裏原來是個山洞，怪不得會有蝙蝠。
“快走吧，”月離對身後的玉流蘇說道，“莫要做停留了，快些。”
前方不遠處就可以出去了，這山洞也一直蔓延到前方，卻不知道有多高，隻能看到空蕩蕩的。
玉流蘇緊隨其後，秋風從前麵傳過來，吹起她的衣角。空氣中傳來一陣味道，說不清是泥土夾雜蕭瑟的味道，還是腐敗的味道，總之很奇怪。
“你聞到了嗎？月離。”玉流蘇問了一下前麵的月離。
“什麽？”
“這風裏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你聞到了沒？”
“沒有。”月離確實沒有聞到什麽異常，反倒是覺得風吹過來有些刺骨。
沒一會兒，就出了這山洞。風也突然停止了，那些人為的防禦措施也停止了。
此時的太陽正好剛剛從東方出現，帶著一些溫暖。
“快看！”月離很興奮的喊著玉流蘇，他指著前方的土地廟讓玉流蘇看。
前方幾米外，確實有一個不大的廟宇。
“還真是，不過可信麽？”看到月離激動的樣子，這下換玉流蘇開始謹慎起來了。她總覺得剛才那風很奇怪。
“看看吧！如果真有事我們退回來應該來得及，你是上馬還是？”月離一邊說一邊收拾了一下馬鞍。
“當然小乖啦！”玉流蘇一笑，手一揮，小乖自動出現了。
二人啟程，速度不是很快。如果遇到危險，而距離山洞不太遠的話還是能來得及退回來的。
“對了，你真的沒有跟女子有過接觸麽？”玉流蘇想起了什麽，問道。
月離先是沉默，然後才開口:“沒有……我又不像那龍騰，我總是走南闖北的。”
“你就不怕前麵有妖怪誘惑你？”玉流蘇笑問，真沒想到月離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沒有接觸過女人。
“……”月離無言以對，他相信前方一定沒有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得學做柳下惠了。虧我是女子，不用擔心這些。”
“你忘了它們也會變成男的！”月離想起了龍騰說的話。
“呸……才不要！”
“哈哈，我們都一樣！怕什麽！”月離嬉笑著說道。
“沒怕什麽……”玉流蘇狡辯道，然後又轉移話題，“你看，這太陽升起的真慢。”
“這又沒辦法，誰讓這裏靠近最西麵呢！不過過了幽冥之海往西的永寧島，那裏見到太陽的時間更晚，大概都要日上三竿了。”
“永寧島？”玉流蘇問道。
“對，過了幽冥之地，往西就是了。別看叫永寧島，那裏罕有人至。因為那幽冥之地很寬闊，幾乎就是整個生之大陸的麵積了。沒幾個人能渡過去。”月離滔滔不絕的講著話，身旁的玉流蘇聚精會神的聽著。
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不知不覺竟然距離身後的朝陽山越來越遠。太陽慢慢升起來，驅散了一些寒冷。這裏是盆地，高聳的山峰將這裏團團圍住。
盆地裏樹林密布，路的兩旁是高高的灌木叢，順著大路一直往北延伸到遠處。這裏格外的安靜，就連那平日裏格外吵鬧的烏鴉也看不到了，空氣中那股奇怪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月離這下終於聞到了，他收緊疆繩，讓馬兒停下來。“小心。”
玉流蘇也停下來，身下的小乖嘴裏發出低沉的怒吼聲，“我覺得有點不妙……”玉流蘇看向月離，“小乖以前可不這樣的……”
玉流蘇說話的時候，空氣中那股奇怪的味道，變成了一種花香。一種香而不膩的味道，就像桂花香，還帶著一些其他味道，形容不出來。
“我們退回去！”直覺告訴月離，這味道不尋常，他調轉馬頭，讓玉流蘇和他一起退回去。
忽然——
空氣中什麽東西飛過的聲音，呼嘯而過。從月離的身旁經過，月離好似著了魔一般，楞在原地不動了。
玉流蘇察覺到月離的不對勁，趕忙停下來，去喚他名字。卻發現月離並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