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嫩芽破土
人間四月的紅色訓練營,小草早已鋪滿整個訓練營的大地。
在這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俯首望去,一群群的人以超越狼的速度持木刀打鬥著,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唯一辣眼睛的是,人人都蓬頭垢面,邋裡邋遢簡直和乞丐沒什麼倆樣。
「快下雨吧,老子身上都要臭了,這破地方。」余塘坐在草地上的小帳篷旁嘀咕著。
他很心塞,訓練營的草地只有一條小溪,有訓練營里的專人看守,去喝水都得經過允許,別說洗澡,洗衣服都不行,他也就下雨能洗個露天澡,順帶搭個石頭坑,洗一下硬結的衣服。
隨著余塘一聲嘆息,王禹走了過來,對著他說道:「快了,距離一年期的訓練還有五個月,再堅持一下。」
「你變態我不是啊,跟鐵人一樣。」余塘躺到在草地上,他心累,身邊這傢伙他不是人。
「現在多流汗,過五個月少流血,來對練,不然等會秦教官來偷襲你可就慘了。」
聽到王禹說這話,余塘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驚弓之鳥般的朝四周看,他這兩月都這樣,自從那天被群狼咬之後。
秦忠岳每天都會最先偷襲划水的,其次是實力比較差的,關鍵他拿的還是黑鐵刀。
有一次余塘就歇了一會,沒有練刀,秦忠岳抓到他就是一頓暴打,鮮血是嘩啦啦的流啊,給他痛的。
沒打贏還加訓,不聽話就放狼,一群人給他整的硬是每個人除了吃飯小睡一會,就是找人干架。
「王禹我跟你打可以嗎?」
王禹聽見來聲,那人很邋遢,已經看不出容貌長什麼樣,聽聲音是一個女孩,體型很苗條。
他盯了那女孩一會,沒有說話。
「我叫夏箏,可以和你對練嗎?」夏箏再次問道。
「那麼多人,為什麼找我對練?」王禹平靜的問道。
這時余塘起身說:「哪有多為什麼,人家女孩子找你對練,你練就完了唄。」說完就嘿嘿的笑著。
夏箏靦腆的笑了笑,說道:「秦教官說除了你,沒人可以打贏我。」
「我想試試,能不能打贏你?」
余塘聽到這話就炸了,咋咋呼呼的大聲說道:「我去,小姑娘如此囂張,是不是不太好?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來,哥哥陪你練練。」說完余塘就把腰間的木刀拔出。
王禹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個春天,他每天都會主動找秦忠岳對練,深知他的脾氣,看來余塘估計得鬱悶幾天了。
「好呀。」
夏箏把腰間的刀出鞘,轉瞬之間就持刀撲向余塘。
刀如利箭,由於速度極快,破開了春風,破風聲嚇了余塘一跳。
本能般的他斬出一刀,往夏箏的刀上斬去。
「啪」的一聲,王禹看見余塘試圖擋住對方的刀,但失敗了,反而被彈飛,刀險些脫手。
匆匆交手,余塘有些措不及防。
他剛穩住身形,比剛才更加強勁的破風聲就傳到他的耳邊,揮刀就往破風聲傳來的方向砍去。
這回余塘的刀很穩很快,只聽見「啪」的一聲,他的刀只是稍微的被震開一些。
余塘心裡暗想:「我就不信了,我打不漁夫這個變態,還弄不贏你個小女孩子?」
隨後他就主動進攻,身體前傾,雙手高舉刀身。
全力向夏箏斬下。
這時夏箏嘴角一笑,她找到機會了。
在余塘高舉刀身時,她就已彎腰如野狼般持刀近身。
在王禹看來,余塘已經像一隻臃腫的企鵝,沖向擁有利爪的狼,措不及防的主動撞上狼的利爪。
完敗,丟人啊。
「嘭。」
夏箏貓著腰在余塘的背後,那一聲響,是余塘被斬到腰的聲音,若是真刀,此時的余塘怕是被腰斬了。
王禹走了過去,拍了拍余塘的肩膀,安慰著說道:「你已經比絕大數人厲害了,夏箏是有真本事的,以後有機會再干趴她。」
此時的余塘,站著如嘍啰,木訥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轉身走了。
能夠獨自承受二十年孤獨的男人,並不脆弱,他比絕大多數人內心都強大,且心智早熟。
他只是不能接受,身為男人,被一個姑娘腰斬了,他要去訓練血恥。
夏箏看著眼前這一幕並沒有插話,這不是第一個被她打擊的人了,等余塘走了她反而對著王禹說道:「我現在能和你對練了嗎?」
「可以,你出刀吧。」王禹回道,但並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隨意的站著。
「你不拔刀嗎?」
「我會的。」
疾風知勁草,木刀破春風。
夏箏雙手持刀,斬向王禹。
就轉瞬之間她即將接近王禹,可隱約之間她好像聽見王禹說了點什麼。
「不錯的速度。」
然後她整個人就飛出了兩米開外。
王禹轉過身去,一邊把木刀回鞘,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再多練練吧,我的朋友會去找你的。」
草地遠處的山嶺間,王禹是在這裡找到余塘的,這裡也是他們兩人經常砍樹的地方。
一顆顆斷裂的樹,象徵著他們辛勤的果實,當然,絕大多數是王禹砍斷的。
余塘在用木刀砍著一顆粗大的樹,橫劈一下,豎劈一下,砍的是木屑四濺。
看了一會,王禹沒有去搭話,知余塘是什麼樣的人,沒有必要,讓他自己自愈。
反而,把昨晚打贏秦忠岳的三克源能讓金吊環吸收了,此打贏非彼打贏。
通過吸收紫色光澤的王禹,越來越強,每次他以為可以把秦忠岳按著摩擦的時候,他都被摩擦。
至於所謂的打贏,那是用刀碰到秦忠岳就算,他也知道著是秦忠岳故意的,變著法給他源能。
王禹也配合,每次得到源能就變強,久而久之的,時不時的秦忠岳就讓王禹的刀碰一下。
用手掌握住金吊環,吸收紫色光澤,有少許的汗出現在他的額頭,不再向第一次那邊滿身大汗。
隨著吸收的紫色光澤越來越多,王禹越發的感覺源能的重要,從理論上來講,他覺得金吊環可以無限轉換紫色光澤,如果身體可以承受,他也可以無限度的吸收紫色光澤。
要知道像其他人吸收源能可是很艱難的,把源能晶體放在手心,感應著吸收,每天只能有限度的吸收,一克源能普通人可以吸收半個月。
王禹直接把源能讓金吊環吸收,轉換的紫色光澤讓身體吸收后,比他自己吸收源能對身體的作用好非常多。
這也是他超越其他人太多的原因。
正當王禹思索之際,一陣集合的哨聲響徹整個紅色訓練營。
山間砍樹的,草地被狼追的,在干架的,被打的,都在往後勤帳篷跑去。
後勤帳篷外,擺著由白堅木打造的箱子,一排排放著,沒有打開。
秦忠岳和另外一人就站在箱子之上,還有十幾道訓練營後勤人員的身影在不斷的從卡車上把木箱搬下堆在草地上。
箱子上另外一人望著奔跑而來的人群,本就顯小的眼睛,更是咪了起來,隨後他凝重的對著秦忠岳說道:「老秦,你是知道的,紅色地帶每天都會死人,可我們從來不讓人送死,況且是才訓練7個月的新人。」
說著轉頭凝視著秦忠岳,他並不希望秦忠岳這麼做,這會讓還沒成長起來的某些人夭折。
見秦忠岳並未因為他說的所動,他想了想,說:「你本該是戰場的勇士,不該沉淪在這草地上。」
一旁的秦忠岳聽見這話,雙手緊握,目不斜視的緊盯這片草地,那段話勾起了他的回憶。
瞧見有效果,他繼續說道:「該悔恨的你也悔恨了,幾年過去,上面最近對你也有爭論,可能會讓你重返戰場。」
「難道你只想窩在這草地上,培養這些年輕人去砍流黑血的垃圾?」這段話,他說的鏗鏘有力。
只見鐵漢一般的秦忠岳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雙手爆筋!
「你不想親手剁碎那些垃圾嗎?安穩一點,最多最多再培養一屆訓練營的新人,上面就會允許你重返戰場了。」
他突然從口袋拿出一盒煙,給自己點上一根,給秦忠岳也遞了一根,點火。
雲煙霧饒,他吐著煙又說道:「再等等吧老秦,再訓練五個月他們就能砍那堆垃圾了。」
秦忠岳深吸一口氣,身體不再緊繃,吸了口煙回道:「老梁,你不用再勸我了。」
「這些新人,比上一屆強很多,去紅色地帶的外圍拉練拉練,沒問題的。」
「我先把黑甲打殘,培養他們五角戰陣。」
「而且我已經溝通過了,現在紅色地帶沒有戰事,小摩擦而已,護衛力量可以分配到,能保護他們。」
隨著一吞煙霧從老梁嘴中吐出,他見實在無法動搖秦忠岳,只好說道:「老朋友陪你一趟吧,另外幾個傢伙就在基地里,到時喊他們一起,給這群新人擋擋風雨。」
秦忠岳沒有道謝,老朋友不需要客套,他真正愧對的是那群埋骨他鄉的兄弟。
其實在卸木箱的後勤人員,有的也在豎起耳朵偷聽著,他們多少知道一點其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