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尾聲
看著林薇胸口的那顆月之淚鑽石，一點一點，變成了一塊灰色的石頭。
趙飛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顫抖了手抓住了林薇的手臂，觸感是那樣的真實。
「趙飛，你怎麼了？月之淚一直在這裡！」
看著林薇提起了胸前的灰色石頭吊墜給他看，趙飛的內心充滿了絕望。
他搖了搖頭，雙唇在顫抖，吐出了幾個字：「小薇，你是假的！」
林薇的表情變得十分驚恐，忽然間，她的臉開始慢慢碎裂，一直蔓延到全身每個地方。
漸漸碎裂成粉末，旋轉著飄散。
「不要！」
趙飛伸手去抓，只抓住幾粒粉末。
他張開手心，粉末卻被風吹散，從他眼前慢慢飄走。
「不！」趙飛握緊了拳頭，他仰天大喊，眼裡充滿了淚水。
「趙飛，你的植物神經生化產生了幻覺，所有你看到關於林薇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所有的場景都是你自己描述出來的。這兩個人卻利用這一點，假裝林薇的存在，對你進行控制。」
「不！不！達拉斯水庫實驗室、試驗箱里的林薇，包括這豪宅都是如此細緻真實，怎麼可能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蕭然撿起了一片刻花鏡碎片，瞬間便成一粒瓦片。
「你的雙眼呈現出你自己製造出的幻覺，你身上的藍色耳釘，就是他們對你進行監控的證明。在現實面前，謊言自然會不攻自破，你捂上一隻眼睛，看到的就是現實！」
趙飛蒙上了自己的一隻眼睛。
一瞬間，眼前天旋地轉，塵土飛揚，豪華的地毯、餐桌、羅丹的雕塑，都開始在他身邊旋轉，一點一點，碎裂成粉末，飄散……
之後眼前卻是一片沙漠。
之前他坐著的地方，是一座土堆。
「好好看看！你在什麼地方？」
趙飛看向之前林薇豪宅游泳池的地方，卻是一片綠洲。
「啊！這裡是……尼雅綠洲！」
趙飛向著綠洲走去，看到蕭然站在一堆碎瓦礫旁，她面容憔悴，並不是剛才趙飛看到的，塗著鮮紅色唇膏的樣子。
「趙飛！」蕭然停頓了一下，緩緩地說，「其實一直要尋找惡魔之眼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心魔!」
蕭然忽然流下了眼淚，「在烏克蘭，你親眼看到林薇中彈后，你就被心魔蒙蔽了心智，幻覺出了林薇的幻像，奪取了七塊開啟惡魔之眼的鑰匙。我今天帶來了剩下兩把，一把是林薇囑咐交給你的！」
蕭然拿出了兩把像玉如意一樣的鑰匙。
「砰！」
一聲槍響，蕭然胸口泛出一團血花，她向後倒下，手裡的鑰匙飛了出去。
「蕭然！」
趙飛跑過去，抱住了蕭然。
「蕭總，您的信息有誤，另外七塊鑰匙不在趙飛身上，而是在我這裡，謝謝您及時送來了鑰匙！」
Dr.Chao收起了手槍，走到兩把鑰匙前，彎腰撿起在來，拿在手裡把玩著。
他走到綠洲旁，回頭看看蕭然，一副勝利者的笑容：「趙飛尋找惡魔之眼的心魔，是我植入在他的植物神經里的。惡魔之眼的力量，是……啊！」
Dr.Chao一臉痛苦的表情，陸東在他身後閃出來，從他的腰間慢慢拔出了一把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跡，順手又把他推在了沙地上。
Dr.Chao趴在地上，單腿抽了幾下，就沒了動靜，眼睛睜得大大的。
「該死的假洋鬼子，誰願意給你整天當奴才！」陸東從Dr.Chao身上搜出了另外七把鑰匙。
他對著蕭然和趙飛一陣得意的笑，「獎賞你們一次，見證我輝煌時刻的機會！」
陸東縱身跳進了綠洲。
「啊——」
綠洲那邊傳來一聲陸東的慘叫，他掙扎著浮出水面，水裡有什麼？
水裡忽然出現成千上萬綠色的小蟲，鑽進陸東的七竅，將他吞噬。
眼前的場面非常可怕，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蕭然看著綠洲笑了笑：「內心邪惡的人，終將被黑暗吞噬。」
趙飛也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忽然，從綠洲里飛出九把玉如意模樣的鑰匙，掉落在趙飛身邊。
「蕭然，鑰匙怎麼又飛出來了！」
蕭然，沒有任何回復。
「蕭然！蕭然！」
趙飛低頭看懷裡的蕭然，她的雙眸盯著湖面，嘴角還有一絲笑容。
她走了。
「蕭然，你還沒告訴我，惡魔之眼到底是什麼？」
趙飛撿起了身邊一把鑰匙，鑰匙上刻著一行字：「當你駐足在此的那一刻，你會發現，現實世界原來是那麼遙遠。」
或許只有尼雅這個沒有生命的地方，才能讓人真正的去感受，生命存在的意義！
趙飛將蕭然抱到一座土堆邊，讓她靠在那裡，眼睛盯著綠洲的方向。
他撿起了九把鑰匙，走向了綠洲的岸邊。
他回頭，蕭然的目光正看向這裡，似乎是在給他鼓勵。
他握緊了鑰匙，縱身跳進了綠洲。
綠洲里滿是綠色，是剛才看到吞噬陸東的小蟲嗎？也會將他也吞噬掉嗎？
趙飛感到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如烈火灼燒般疼痛，不過很快，疼痛就消失了，意識也隨之消失了……
「趙飛，烤肉還沒上呢，你咋就睡著了？」
趙飛睜開眼睛，他正趴在一張烤肉攤的桌子上，旁邊的道路上車水馬龍，路燈明亮。
眼前坐著的是劉浩，正在瞪著眼睛看著他。
「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昨晚沒睡好啊！」
趙飛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我這是在哪？」
「在你家門口啊？還沒睡醒呢！夢周公了？」
「長安市嗎？」
「廢話！小雪怎麼還沒來，你不是說約了她一起吃烤肉的嗎？」
「小雪？」趙飛一臉懵。
「我kao，你別說你根本就沒約小雪，把我忽悠來是因為你想我了？」
趙飛沒搭理劉浩，他看看四周，熟悉的環境，就是他家門口。
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看到這熟悉的地方，心理生出一片暖意。
忽然，路邊走過一抹身影，棕色的大波浪披肩發，她的雙眸明亮深邃。
「林薇！」
趙飛追了過去。
「林薇！」趙飛邊跑邊呼喊。
走在在前方的女子沒有回頭。
她拿出了手機。
「喂！我是林薇，『收割』計劃正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