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何家的難關

  第10章何家的難關

  房門打開一條縫，何父站在門口。


  「怎麼不開燈？」何父疑惑的問了一句，沒等何雅往外走，他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何雅本來想把父親當在外邊，不讓他進來，可是沒想到父親比她的動作還快，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進來。


  一進來何雅就趕緊坐在床沿上，用身子擋著身後的江小天。


  而何父卻揚起臉疑惑的又問了一句：「怎麼不開燈，是燈壞了嗎？」


  說著就要過去開燈。


  何雅這下嚇壞了，要是燈一打開的話，被窩鼓囊囊的誰也能想到裡邊藏著一個人，江小天不就暴露了嗎？


  她連忙就叫了一聲：「爸，別開燈！」


  「為什麼？」何父奇怪地問著停住了腳。


  「因為……因為太刺眼了，爸，人家好睏，想睡覺了……」何雅還故意打了一個哈欠，掩飾自己的緊張。


  「也對，不開燈也好，來，小雅，你坐下，我有話給你說。」何父拉著何雅的手，父女倆坐在了床沿上。


  何雅生怕何父發現被窩裡的古怪，所以用身子擋著：「爸，你有什麼事趕緊說吧，我明早上還得回學校上課呢。」只想著趕緊讓老爸把話說完就離開，免得時間長了露出破綻。


  何父點點頭：「是這樣，小雅，咱們家可能馬上要搬家了。」


  「搬家？」何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驚呆了：「怎麼回事，老爸，我們住在這裡好好地，為什麼突然要搬家呢？」


  而被窩裡的江小天也愣住了，如果要是真的雅姐一家搬走的話，他心裡會很失落的。


  畢竟，有這麼一位漂亮的鄰家姐姐，而且還是整天和他耳鬢廝磨的混在一起，他心裡早就產生了一種依賴感。


  想到以後不能和雅姐一起玩，再也不能坐在雅姐的單車後邊抱著那柔和的小腰，再也不能和雅姐擠在一起玩遊戲，江小天的心裡就會空蕩蕩的。


  何父嘆了口氣：「唉，小雅，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濤已經病了兩年了，卻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這兩年來，我們已經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而且還欠了人家一屁股的債，每天都有討債的到爸爸和媽媽的單位討債。」


  何雅不說話了，老爸說的情況她當然是知道的，弟弟何濤前年突然得了白血病，到處求醫問葯，花光了家裡的積蓄，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卻依然還沒能治好他的病。現在每天家裡都有債主上門來討債，連鄰居們都有意見了。


  何父接著說：「我和你媽商量過了，準備把這棟房子賣了，差不多能賣五六十萬，這樣不僅能還清那些債務，還能剩下十幾萬給小濤繼續看病。」


  「可是爸，要是把房子賣了的話，我們一家以後住哪裡呢？」何雅很理解爸媽的苦衷，但想到要離開自己住了多年的這個家，她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唉，以後我們就只能租房子住了。」何父嘆著氣說：「不過還好，小雅，你再有兩年就要大學畢業了，到時候找個好工作，找個好的男人嫁了，我和你媽就不用為你擔心了。至於小濤，唉，我和你媽也只能儘力了。」


  「可是爸，你媽都這麼大年紀了，以後要租房子住，你讓我這做女兒的怎麼心安……」何雅說著忍不住就眼淚都掉了出來。


  「傻丫頭，我和你媽這輩子什麼苦沒吃過，以前你媽懷著你的時候，我們住在村頭的破窯洞里不也是過來了嗎？」何父慈愛的說。


  「不，老爸，這所房子不能賣，我不會讓你和老媽在晚年在外邊顛沛流離的。以後，家裡的擔子就交給我，還有弟弟的病，我一定會想辦法看好他的病的！」何雅擦乾眼淚，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


  「傻丫頭，別胡說，你只是個女孩子，怎麼能讓你來承擔家裡的苦難呢？你只管好好上你的學，努力學習，等畢業了找個好工作，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記住，爸媽就是上街討飯，也一定不會讓你們姐弟倆吃苦的！」何父又說了幾句，站起身說：「好了，丫頭，天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我剛才說的事你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好好上好你的學，我和你媽才會心安，知道嗎？」


  何父走了，何雅卻坐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動。


  江小天慢慢的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看著何雅埋著頭坐在那裡的背影，心裡也很難過。


  何家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何濤也是從小和他玩到大的好朋友，可是自從前年得了白血病以後，兩個人就很少見面了。這兩年來何濤基本都在醫院裡度過，頭髮都要掉光了，皮膚白的就像紙一樣，不停地化療讓他的性格也發生了變化。


  從前的樂觀少年，現在已經被病痛折磨的成了一個悲觀消極的孩子。


  每次見到他，江小天的心裡都很難過，為自己的好兄弟忍受的苦難而難受。


  他甚至曾經發誓要努力學習，到時候考個醫學院，來治好好兄弟的病。可是無奈自己的成績爛的一渣，無論自己怎麼努力也總是墊底的水平，更別說考什麼醫學院了。


  而現在，聽到何叔叔為了給何濤治病，居然要賣掉房子到外邊租房子住，江小天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而他看著何雅坐在那裡發獃的樣子，心裡是更加的難受。


  為自己的好兄弟難受，也為這個體貼自己的好姐姐而難受。


  「雅姐，你也別難過了，濤子的事我們一起來努力，一定不會讓何叔叔賣房子的！」江小天低聲安慰何雅。


  何雅扭過臉來，臉上帶著一絲苦笑，用手摸著江小天的臉說：「傻小子，這是我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為我們操心。」


  江小天堅定的說：「怎麼輪不到？濤子是我的好兄弟，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怎麼可能看著你們受苦，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們的！」


  何雅依然是苦笑著說：「傻小子，就算是你想幫我們，可你還是個高中生，自己的生活費都還要父母來解決，又拿什麼來幫我們呢？」


  江小天一咬牙：「雅姐，可我不捨得你和濤子，我就是賣血也不能讓你們流落街頭的！」


  何雅心一暖，伸出手臂把江小天抱在了懷裡，喃喃地說：「傻小子，你為什麼對姐姐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