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幻中幻
第十四章幻中幻
「這…是要餵魚了么？什麼，我還有意識，難不成是在做夢？啊…頭好痛，好痛。」
不知過了多久，徐塵只覺得頭痛欲裂，掙扎著睜開雙眼，猛地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清醒，四下看去，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片蔚藍色包圍，藍色的環境中偶有氣泡上升，不時有魚群游過，這才發覺自己居然身在湖中，而且正在不斷下沉。
「我這是在湖裡？為什麼我還能呼吸。」
徐塵穩住自己漂著的身體，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溺水之人越慌越無救，何況他已經試過在這湖底是可以呼吸的。
「只要能呼吸，表示暫時還死不了，想想辦法怎麼上去吧。」徐塵心念著，嘗試上游，可都是徒勞，雙腳好像被綁了千斤重物一般，只能任由身體不斷下沉。
「真是倒霉，要是有什麼魔獸要吃我，到時候求求他快一點下口，別細嚼慢咽的，早知道還不如不醒呢。」
天性樂天的徐塵單手托腮，盤坐著，選擇接受現實，反正做什麼都是徒勞，不如猜想猜想這湖到底有什麼，有多深，有什麼東西等著他。
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
「喂，喂，有人么？哦不，有獸么？這要我沉到什麼時候？要麼來點什麼給我個痛快，一個人很無聊哎。」
許久過去了，身體還在不斷下沉，周圍的湖水開始渾濁不清，已經沒了光亮，百般無聊的徐塵喊叫著，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湖底深處，漆黑是這裡的唯一色調，無論是誰在漆黑的環境中，都會存在莫名的恐懼感，徐塵也不例外，有些坐立不安了。忽然，他發現自己腳下更深處有絲絲銀白光亮，忽閃忽現。
那道銀白光源，猶如夜晚月光，給原本漆黑的湖底深處帶來一絲光亮，一道下旋石階在不遠處隱約可見，從看到銀白光源開始，四周的湖水漸漸清晰，徐塵下沉的速度也隨之加快，身旁層層石階一道道閃過。
不一會兒功夫，湖水就如同初入湖水般蔚藍，與先前的漆黑湖域相比，有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已經看到湖底平地，一條寬長的海底石道延伸向遠方，那石道由一塊塊石板鋪設而成，每一塊石板上都有各不相同的文字元印，神秘莫測…..
石道兩旁偶有凸出的湖底尖石被各種奇異的水草纏繞，除了尖石水草別無其他，廣袤的湖底平地只有這麼一條孤單古路，不知通往何處。
徐塵不再細看古路，而是順著光亮看去，才發現那光亮處居然還有一片湖底潭溝，那潭水清澈透明，但深不見底，透過那清澈的潭水，有一個發亮的球體在那潭水之中，沒有上浮，也未下沉，好像在潭水中遊盪一般，卻不知為何物。
就算離的很遠，徐塵已經能感受到這光球的獸能威壓。
在感受到獸能威壓的一瞬間徐塵只覺得體內有一股股熱浪翻，就算身體浸泡在冰冷的玄湖之中還是覺得渾身燥熱難受，。
「好熱，這什麼情況！」
就在渾身燥熱難耐出言抱怨的時候，湖中潭裡的白色光球也驟然旋轉開來，並伴著類似蛋殼破裂的聲響。
破裂聲響出現后，體內的燥熱感褪去許多，徐塵這才緩回神來，定睛一看，發現自已經到達了湖底，但就在雙腳踩上湖底平底的一瞬間，原本靜立在兩旁的湖底尖石突然凸起，速度之快，根本無法閃避。
「啊！！！！」
剛剛從燥熱中解脫出來的徐塵，落地之後迎來的卻是是鑽心疼痛，一根根湖底尖石直接貫穿全身，瞬間化為血人。
徐塵的意識不但沒有失去，反而痛感越發清晰，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別在腰間的牙狀掛件微動，原先包裹掛件的棕色皮條突然自行脫落，牙狀掛件再一次泛起紅光，這一次不是點點紅光，而是通體發紅。
不知是巧合還是牙狀掛件有了生機，掛件直接在徐塵右腿處一劃而過，一道細長划口隨之出現，划口中滲出的鮮紅血液染紅了徐塵周身水域，掛件上的紅光也緩緩淡去，恢復如初。
原本貫穿過身軀的數根尖石忽然全部消失不見，徐塵失去意識一般跌落湖底平地，他眉頭緊鎖著，腦海中有一道溫柔如水的女音回蕩著。
「塵兒，塵兒…塵兒…你在哪？」一道倩影出現在徐塵眼前，卻是飄忽不定，模糊不清。
「誰？你是誰？」伸手向前，卻沒有人回應。
「枉哥，來看看我們的孩子，多可愛啊。」倩影懷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孩子，身邊多了一道高大威猛的背影，兩人逗玩著孩子，場景溫馨宜人。
再一次伸手、呼喊，這一次還是沒有回應，卻將溫馨場景一揮打散，影像化為散沙后又一次聚起。
又是一個溫馨的畫面。
「塵兒，恭喜你覺醒了，你這才十八歲啊，為娘真為你感到驕傲。」倩影再一次出現，撫摸著一個少年的腦袋，話語聲中充滿著溺愛。
徐塵在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好奇感，好想上前看清倩影的面龐，但影像散裂開來。
這一次沒有伸手，沒有呼喊，靜靜的等待著它們重聚，
「放開她，放開她，你們這群畜生走狗，良兒…啊！」高大威猛的背影再一次出現，數把氣狀的器物穿透他的身軀，不遠處，一道倩影被兩名沒有面目的壯漢架著，越走越遠。
徐塵握緊拳頭，熱血翻滾，內心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衝上前去，可是身子根本不聽使喚。
突然所有人影爆裂散開，片刻后還是如先前那般化沙重聚，一個十字狀黑色石柱忽隱忽現，石柱上綁著一道倩影，那道倩影被重重鎖鏈綁著，她披頭散髮，低垂著頭，一條條鮮紅管子從她身上延伸出去，不知終點是哪。
徐塵忍不住再一次伸手，這一次場景並沒有散去。
倩影緩緩抬頭，一張毫無血色慘白駭人的臉龐看不清模樣，空洞的眼睛盯著徐塵，血口大張，一口將徐塵吞噬。
「啊…別吃我。」「
「呼….呼….」
一身冷汗的徐塵雙手抓空，大口喘氣。
「幻覺？有必要這麼真實么？呃….好痛！」一抹右腿，鮮血淋淋，又見尖牙掛件不知何時褪去包裹的布條，靜靜在掛在其腰間，牙尖處還有絲絲血跡。
「難不成是這東西將我從幻象中解救出來的么？雖說要謝謝你，但你也不用這樣給我放血啊。」
徐塵不再去想先前那一幕幕場景，到了這種地方，連湖底都能呼吸，做點噩夢看到點幻象，應該並不不是什麼怪事，他扯破上衣一角，將自己的右腿包紮起來，止住流血，一切完成後，這才察覺到這湖底竟然沒了浮力，如陸地一般可以直立行動。
「咯咯咯……咔咔咔….」
蛋殼碎裂之聲還在繼續，好奇心旺盛的徐塵也不深究這湖底為何沒了浮力，小心翼翼的走向不遠處的湖中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