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萬裡外
第十章萬裡外
「徐塵，成人禮感覺如何，聽楊宇幾個說，你小子今天可算是出盡風頭啊。」一身雪白獸衣的俊朗少年把玩著食指的土黃銅戒，笑嘻嘻的對著徐塵說道。
徐塵一回村子，就被這少年叫住，這少年正是徐塵打小的摯友別凡。
別凡年紀比徐塵稍大，個子高出半個頭，相貌與徐塵相當都屬於清秀俊美的一類，與山玄村中的粗壯野孩子完全不同，徐塵有時候覺得他們兩個都是外面撿來的。
「成人禮？一個字，爽，老早跟你說了，我也是天才，你又不信，怎麼樣，這下可算信了吧？」徐塵得意的昂著頭，牛哄哄的說道。
對於別凡，徐塵是真心當朋友，這麼多年了，每一次被村中少年欺負的時候，都是他出手相助幫他解圍。
「信，信，信，要不要咱兩個比劃比劃，看看你偷學了什麼本事。」別凡抖了抖身子，摩拳擦掌，饒有興趣地說道。
「別，我這天才能力在村中可沒辦法使出，等哪天去了村外，我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到時候你肯定跪下來叫我大神！」徐塵自知不是別凡的對手，忙推脫，但是嘴上卻不服輸。
「知道你嘴皮子厲害，可以啊，反正你也過了成人禮了，我們隨時可以出村子。」別凡說不過徐塵，知道這小子可以找一百種理由不跟自己比劃比劃，便收了手上的動作。
「別天天就想著比劃，今天我們村子惹了血狼寨，說不定哪天他們就來了，還是小心點好。」徐塵見別凡收了動作，鬆了口氣，忙提醒血狼寨的事。
別凡之前已經聽楊宇他們說過此事，但他畢竟年輕，不知道外世的險惡，還是一臉不以為然，「來就來，怕什麼，大不了打跑他們，我們山玄村可不是好欺負的，再說了這種事也不是我們幾個小鬼頭能管的，自然有徐老他們安排，你就別瞎操心了。」
「唉，希望別出什麼事吧。」
「對了，有個人要見你，嘿嘿，哎…她就是這麼愛使喚她哥！」
看著別凡一臉壞樣，徐塵有種不詳的預感。
「呃……我能不去么？」
「不行！」
「那就是沒得商量？」
「你說呢？」
「你這個死妹控！」
……
月光照亮了山玄村的每一個角落，兩人個少年的身影在月光的鋪灑下，互相追鬧著，一切是那麼的寧靜安詳。
夜已深了，山玄族村落以北萬里之外，群山重巒疊嶂，此起彼伏，圓月當空，月光皎潔如雪，如薄紗般從天空垂落大地，垂落的月光並沒有灑滿整片大地，而是聚集在群山中的一座山巔之上，除那座山巔之外，周遭千里皆是漆黑。
陣陣夜風掠過，讓人生寒，月光聚集的山巔之上，原本皎潔如雪的月光卻在末端化為猩紅，一陣陣紅煙在山巔之上的平台中緩緩升起。
「五相聖域，聚合八方，四海眾生，臣歸吾身……」
如咒語般的話語打破夜的寂靜，平台中立著一名黑袍男子，他雙手朝天，兜帽的遮掩使得旁人看不清他的模樣，黑唇在慘白的膚色襯托下念動著。
片刻之後，紅煙消散，咒語停止，原本空曠無物的平台上一道六芒大陣忽現，直射而下的月光剛好覆蓋了整個大陣，黑袍男子立於當中，高舉過頭的雙手猛然一揮，一道道黑氣從六芒大陣中倏地躥出，包裹住黑袍男子，黑氣逐漸化作大鵬般的形態。
大鵬成型后，一雙猩紅碧眼乍現，伴隨著厲聲尖嘯，大鵬隨之展翅，對著直射而來的月光張開嘴喙，好似饕餮般貪婪地吞噬著月光，平台上已沒有了月光鋪灑。
時過半響，黑氣大鵬似乎吃飽了，緩緩閉上嘴喙，化回黑煙退回六芒大陣，六芒大陣卻沒有消失，大鵬消失之後，月光也如同被解除束縛一般，照亮這整片山脈。
「老師，魍獸的進食結束了。」一切恢復如初，原本站立不動的黑袍男子突然開口。
「這魍獸還是你操控起來老實一點，有獸神血脈果然不同常人。」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憑空出現。
「老師謬讚了，學生的獸神血脈也是老師所賜，只是學生恰巧運用得當罷了。」黑袍男子謙卑回道，看的出來他對這道說話之人極為敬重。
「雲漢炎，為師收你，就是看上你的謙遜，這麼多年你實力大進，但還是沒變，當年果然沒有看走眼，既然魍獸的一年一度的進食已經結束，你也可以啟程回雲漢帝都了。」被雲漢炎稱為老師的人欣慰回道。
「是，老師，學生這就準備啟程回雲漢。」雲漢炎對著夜空躬身道。
「回去以後，別忘了繼續尋找那獸神血脈，為師的『血盤』指針一直指著南方，正是你雲漢地域，應該是荒地那裡，能讓為師的『血盤』如此多年不變，這獸神血脈該有多純正，說不定是那小子重生，若是他真的重生，那東西也應該在他身上……」隔空傳來的話語聲漸漸淡去，但話語中貪婪之意盡現。
「學生一定尋得，請老師放心。」
「你辦事，為師當然放心，原本不用那麼麻煩，誰知道那個妖女竟然用哪種方法保住了那小子，還有五聖域那群老不死的東西竟然干涉我的事！」話語瞬間變得有些燥怒，顯然對這件事懷恨在心。
「老師，您別生氣，這妖女如今不就在我的手上么，不管那小子出現在什麼地方，總會來尋她的，至於五聖域，如今他們也都是焦頭爛額的哪還有時間管我們的事。」兜帽中傳出的語氣惡毒至極。
「嗯，辦好這件事，為師必助你拿下六帝國，為師要去消消火氣，先走一步。」冷哼一聲后，那聲音便不再出現，消失在一望無際的夜空中。
「恭送老師！」
言畢，雲漢炎揮袍轉身，大步走離山巔平台，兜帽下的黑唇一角微微上揚，邪氣滿滿，卻沒人察覺。
「丫頭，出來。」雲漢炎走下平台，突然開口道。
「屬下在，主人有何吩咐？」一個身影閃出單跪在地，機械般的女音從來者口中發出。
月光照亮她的身軀，竟是一具全身木造的木質傀儡，雕刻出來的五官僵硬無比，眉間一粒鮮紅鑽石卻是晶瑩耀眼與她獃滯的眼珠子完全不搭。
雲漢炎托起傀儡木偶的下巴，看了幾眼后鬆開，從腰間取出一個令牌，遞給傀儡人偶，接著緩緩說道。
「還是那麼精緻漂亮，小丫頭，辛苦你跑一趟南疆邊陲的荒地，帶上我的令牌，傳我的命令，讓蠻荒營給我好好找尋周邊十五歲左右的少年，有反抗者一個不留。」
「得令，主人。」接過令牌，簡單明了的回應后，傀儡身形一閃，消失在雲漢炎身前。
「嘻嘻，獸神之血……還有你的命，都是我的！」
月光皎潔，雲漢炎的人影消失在山間，一切恢復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