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離歌
慕寒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床上，很巧的是他又回到了石林城。憐坐在一旁頭微微下垂，看樣子是因為過度勞累而睡著了。
慕寒輕輕挪動身體，靠坐在床頭。明明是大病初癒，他卻能感覺自己的精神異常活躍，身體也充滿了力量。探查之下才發覺，自己的實體再次提升了。此刻他的已經達到使徒五級，而且銀血也有了新的變化，於他的心臟與大腦間形成了一條迴路。具體的好處，慕寒一時間還沒有發覺。
憐身體慢慢傾斜，在要倒地的瞬間醒了過來。她甩了甩迷糊的腦袋，卻發現慕寒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床上。關切的問道：「你醒了，怎麼樣還好吧？」
「沒事了，身體格外的好，似乎還有所突破。」慕寒說道。
「昨天你突然間就昏迷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就找了個最近的地方，把你帶過來了。」
「謝謝你。」
「是我該謝謝你，而且因為我，你還丟了一條手臂」看著慕寒空蕩的袖管，憐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條手臂就能換你一命，這買賣不虧！」慕寒神色淡然，任誰都能看出來他說的是真心話並不是安慰之言。
……
……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朝夕相處，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題，似乎要將十幾年所虧欠的對白全部補上，這也是慕寒話最多的幾天。在和憐交談過程中，慕寒依舊能夠感受到她身上那種強大的感染力，那是源於靈魂深處對自由的渴望與吶喊。此時的慕寒還不知道，正是這源自靈魂深處的渴望與吶喊，這極端的自由，最終毀滅了憐！
在這期間，慕寒也回了一趟之前的住所，發覺雪舞、蠻烈等人都已不再。在桌腿上他找到了隱秘的留言，告知眾人已經動身前往雲水城。
「真好，你擁有了新的同伴，擁有了自己的理想與追求。」夕陽下兩人並肩而立，憐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握住夕陽的光輝。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他們介紹給你。」慕寒轉過頭說道。
「我才剛剛解脫，想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尋找人生的意義，才不會被你綁在身邊呢。」憐白了慕寒一眼說道。
終於要到分別的時候了嗎？但是慕寒沒有過多意外，他知道她的性格，早有預料。
在意的人不一定要綁在身邊，看著她幸福就好。
「在下次相遇前，替我照顧好自己。」憐依靠在慕寒的肩膀上，聲音溫柔了許多。
「你也是，看夠了外面的世界就回來，記得我在等你。」慕寒的聲音也有些低沉。
兩人的感情很深厚也很複雜，並不是單單一個愛字就可以表達出來的。他們沒有干涉彼此的選擇，相視一笑然後擦肩而過，給你自由，讓愛自由！
放下了所有牽挂，慕寒買了一匹馬，連夜飛奔而去。一連路過數個小城他都沒有停下來，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在一個小鎮停下來。
不知為何他的精力異常充沛，一夜的奔波也沒讓他產生絲毫困意，這大概也是也銀血變化所帶來的好處。如果不是擔心馬匹受不了，慕寒還真想試試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同樣是不歸山脈腳下，一個小鎮竟然要比石林城還要熱鬧一些，來往客人絡繹不絕，慕寒不由感到好奇。
酒館、茶樓、妓院自古以來就是人員最為複雜，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來到小酒館，慕寒簡單要過幾個小菜，一壺清茶。看似悠閑，耳朵卻一直在收集著吃客們吐露出來的信息。
「三千年前帝國舉全國之力攻打不歸山，一時多少強者折戟沉沙，多少秘技寶器掩埋於黃土之中。沒想到這裡就是當年的古戰場，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機遇啊！」
「是啊，如果運氣足夠好找到某個強者的傳承，我們就能一步登天了。」
……
……
一來二去，慕寒弄清楚了原因。原來是古戰場遺迹，如此大機緣，他也想著要不要參與一下。但是考慮到雪舞等人還在艱苦執行任務，慕寒放棄了這次機會。他決定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就離開。
然而事與願違，第二天一早慕寒卻發覺自己已經出不去這個小鎮了。一夜之間，整個小鎮被凶獸包圍，近萬人被困作一團。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凶獸！」一人驚呼。
「怕什麼，我們有一萬多人，這些畜生才有幾百頭。」一名壯漢高聲喝道。
『你說得輕巧，這裡的凶獸最弱的都有使徒三的實力，你讓我們怎麼打？早知道如此我何必來這尋什麼秘技傳承，這下好了秘技沒到手，小命就要沒了。」又一人說道，聲音中滿是懊悔。
慕寒仔細打量了一下全場，小鎮雖說是近萬人，但是這裡絕大部分都是沒有天賦的普通人，真正的醒者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不足千餘人。而在這千餘人中，具有戰鬥力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使徒三級以上的就更少了。
如果此時還不團結一致，眾人活下去的希望絕對渺茫。執行任務應該保持低調，但是這個時候慕寒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大家安靜一下，不要慌。能否聽我說幾句？」慕寒清了清嗓子說道。
「這是誰家的孩子，毛還沒長全呢，別在這添亂。」
一人如此說道，許多人跟著哄然大笑。
慕寒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在這些人眼裡確實只能算是一個孩子。慕寒氣勢外放，使徒五級的實力不加掩飾。
這時眾人就有些驚訝了，笑聲也漸漸收斂。五級醒者沒什麼，但是這個年紀就能達到五級實力，來歷絕對不凡。
當然來這裡的人也並不都是三四級的實力，當下就有一名五級醒者走出來，把慕寒推而到一邊。
「小屁孩，還想學大人指揮，這裡有老子在，還輪不到你！上一遍玩去。」
此人長著濃密的絡腮鬍子，三十多歲，膀大腰圓，看起來很不好惹。他認為憑藉自己三十多年的經歷，對付一個小毛孩子還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這個小屁孩還少了一隻胳膊。
如此危機時刻，數百凶獸一旁虎視眈眈，慕寒可沒心情解釋那麼多。眼中銀輝閃耀，『君臨』已然發動。
「退下！」一聲冷喝，大漢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只覺得自己如同被泰山壓頂，兩股戰戰，那是發自內心、源於本能的恐懼，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