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怎麼沒資格
不等眾人鬧起來,她指著那幅畫,面無表情,「眾所周知,月生先生作畫,會用到三個印章,但他病重之時,恰好有一枚印章未帶。」
她指著畫上顏色一樣的印章,擲地有聲,「第三枚印章,也是他親人最後替他蓋上去的,印章顏色比前兩枚要深,時間要短。」
眾人面面相覷。
沈躍文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反而帶著看好戲的姿態。
台下,老太太面露關心,烈若水憂心忡忡。
烈夢蝶和沈知微面色各異,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那又怎樣!這就能說明這幅畫是贗品嗎!」
台下有人起鬨,分明是覺得這解釋不通,「我看你就是存心鬧事!」
這情況,若不是烈夢蝶欺人太甚,陸西玦絕對不會強出頭,被人質疑,她直接無視。
「第二,月生先生雖病中作畫,但筆力卻並不曾減弱。他的山水,風格簡淡深厚。習慣在水墨之上略施淡赭,以『淺絳山水』為主要格調。」
她指向那幅山月圖,眸底泛著濃郁的清冷,「這幅畫,山水之間筆墨揮灑不夠自然,並非是因為生病手腕無力,而是這仿的不夠真!」
說了這兩點,底下人議論聲逐漸多了。
沈躍文的臉色多了幾分不自然,卻強撐著,「這位小姐分析的倒是不錯,但是……我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他一說話,別人立馬附和:「就是!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這兒胡編亂造,來蒙我們啊?」
「我們這些做生意的,都是粗人,對這些也不了解,你該不會是在這兒瞎扯吧?!」
眼看形勢越鬧越大,烈夢蝶坐不住了,站起身,裹著披肩,笑眯眯的,「大家別生氣,我們家這位客人,在跟大家開玩笑呢。」
下邊人交頭接耳,明顯是不信她所說。
陸西玦面上染了一層冰霜,這些人,愚不可及,她再怎麼解釋,他們不信,她又能如何?
她冷道:「還有最後一點。」
這話如同重磅炸彈,一下讓台下眾人噤了聲。
沈躍文額頭有些虛汗,笑道,「這位小姐,我們沈家,有得罪過你的地方嗎?」
他這樣,是怕招架不住。
陸西玦淡淡瞟他一眼,嘴角一勾,「沒有。」
不等他說話,她道:「月生先生這幅畫,遇水則變色。一沾水,將會呈現另一幅畫面,不如,來試試?」
「怎麼可能!」
沈躍文只當她是在胡攪蠻纏,「所有人都知道,這幅畫,是月生先生的遺作,沾水壞了怎麼辦?你能賠?!」
「就是!」
烈夢蝶上前,想去拉住陸西玦,「陸小姐,你沒有資格在這兒對著它指手畫腳!」
「誰說她沒資格。」
大廳外,響起邪戾男聲。
陸西玦抬起眼皮,看見男人一身休閑,手插在褲兜,慵懶又不失凌厲。細長的眸定定盯著她。
整個人顯得陰冷又無情。
眾人正嘩然,他一步步朝正廳走過來,忽視了沈知微那炙熱又為難的目光。
陸西玦心臟猛烈跳動。
他……怎麼會來?
男人走過來,高大的身體矗立在畫邊,聲音如同寒冰,刺人身骨,「藝術家月生先生,即陸行之,是這位陸小姐的,嫡親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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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提過女主出自書香門第,她媽媽和她爹地怎麼在一起的,以後會解開這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