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心裡也需平衡

  「要金礦圖可以，條件是，把紫陽真君和翠濃的家人安全的送到這裡。」金礦可以拿出一兩個，本來，就和韓延輝一起設計了大青山金礦和銅鼎的事情，要是正常運作，應該快啟動了。


  「可以，李公公就辛苦一趟，去把紫陽真君和那個翠濃的家人送來，卻也不怕你在圖紙中玩鬼，嘿嘿，本世子誠意是有了，就看你的了，你要想明白自己的處境，也只有本世子才能幫你。」


  高世子看來不想再這件事上糾纏了，這種事越解釋越墨跡，反而來個高姿態，倒顯得風度，暫時不能攪亂幽州軍政，先拿到實惠就是退而求其次的目的了。


  「來，別冷落了美酒佳肴，諸位進行！」高世子很為自己的詼諧得意了一下，心裡卻在後悔，本以為小恩小惠就搞定的，沒想到到頭了一個個都不懂卿心如我心，都是俗不可耐也。


  真正的食不語，都在默默想著自己的心思，大概半個時辰，不管是不是真的酒足飯飽，卻也沒有人動筷子了，這高世子來了這一出，弄得灰頭土臉，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偏偏就沒有法子對付這種無賴，因為人家手裡有軍隊，自己確實秀才遇到兵，亂世，世家賴以護身的法寶，通過掌控朝廷的手段慢慢報廢，隨之而來的無奈叫人束手無策


  那些世家的人物自然各自戚戚，就是李匡複和劉仁恭也是狐首兩端，為了對抗世家勢力，免不了依仗平北王這顆大樹，可又不能被平北王真格的吞了，前狼后虎也是左右為難。


  「邵武校尉聽令，命你儘快把山莊股份經營的事情和各位股東搞定，本官要在離去之前，聽到好消息，也希望各位不負皇恩，為朝廷收復遼東盡一份力量！」


  眾人皆面露疑問，卻沒人開口，只把眼光望向了劉睿。


  劉睿一嘆氣，這就來了，至少，這個高世子玩了哪一出，已經把自己和幽州上下弄出了一道柵欄，剛才一口一個本世子，帶著暴發戶的臭味，這會兒忽然喊出了本官，莫名其妙之下卻也古怪，眾人卻希望劉睿出來給予解惑，解惑的不是高世子的本官，而是這件事劉睿其中的態度。


  「世子身份金貴，我等自然恭敬，但不知小的啥時候成了世子的屬下，難不成？世子已經把幽州看做平北王的自家後院了？」不但要撇清，還要趁機潑出髒水，劉睿混混心態發作，最少嘴皮子上不能吃虧的。


  「本官封皇命宣撫遼東，更是知你志向，也對遼東很有興趣，才把你推薦給聖上，難不成你一個遼城守捉使就不是本宣撫使的屬下了，你要知道，兵凶戰危，一旦對遼東動手，大量的人力物力必然，你身為遼東屬官，自然要盡一份心意了，既然山莊股份經營利益巨大，那你就拿出誠意，看看能叫本官這一次帶走多少。」


  高世子這才對大廳眾人拱手：「各位也都是朝廷棟樑，豈能眼看著草原蠻族禍害一方，遼東幽州本是一體，收復遼東也是各位的本分，請各位也盡一份心意，自然，本世子雜事繁多，只要這裡一切就緒，本世子這裡發誓，日後絕不插手幽州地方之事！」


  說著，高世子就搖著扇子下了高台，出了大廳：「北國瀟瀟，春雨霖霖，風聲雨聲，去我哀思，琴簫合奏、、、、」


  看著高世子酸溜溜離去，每個人都像心裡放下了石頭，可臨走那句話，偏又叫人心裡七上八下。


  李匡複和劉仁恭也是相互默契的一笑，站起來對著眾人拱手：「山莊的事情，我等粗人不懂，各位自己商量著拿出個章程，至少，叫那位世子能放心離開不是？」


  「非也，這會兒，下官不是盧龍軍的鎮將刺史了，而是滄州劉家的人，自然要留下，代表劉家說說合租入股的事情了。」


  李匡複心領神會：「如此說來，我薊州李家也當仁不讓了，我說那劉睿，你把山莊的事情說說，如何才能你吹噓的那樣發大財？嘿嘿，發的財能不能填平那平北王的胃口，這可是個大問題、」


  那世子雖然看似膚淺，卻也忽高忽低，叫人莫測深淺，臨走那一句，又給了幽州上下一個噁心，可是，這個噁心無論如何也要吞進肚子，不給高世子一個滿意的交代，又如何阻擋人家繼續對幽州指手畫腳的橫加干涉，那就是高世子給各位開出的條件，想叫我不插手幽州的事情，可以啊，拿出誠意來，本世子宣撫遼東可需要大把的銀子的。


  韓延輝只有無奈，如今，朝廷的影響力越發弱小，朝令不出京畿，尤其是邊鎮幽州，更是山高皇帝遠，藩鎮早就強行掌控了地方軍政，傳統世家的勢力範圍一步步萎縮，不可避免的屈居下風，而那些武將軍人世家也和傳統世家貌合心離，也想著蠶食傳統世家的利益，這叫韓延輝深感無奈，像趙家高家這等世家，世代文武兼修，在軍隊中都有勢力，那高家的霸都騎，趙家的飛羽衛都是盧龍軍相對獨立的所在，自然比韓家這樣專攻聖人之學的世家有著先天的優勢，只要他們可以通過手裡的軍隊左右盧龍軍的局面，實在不行聯合其他的盧龍軍其他的武將世家逼宮，弄個兵變給盧龍軍從新洗牌，自打安祿山兵敗，河北三鎮挑起了地方藩鎮獨立於朝廷的格局，幽州的兵變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韓家想要解脫這種尷尬，任重道遠也，只是希望在哪裡？


  韓延輝眼睛不由望向了劉睿，扶持草原外援，代價之大叫人戚戚，韓家才受重創，想要儘快翻身，就需要儘快弄到大量的財物，這個劉睿真的能幫著實現？再有，還沒有看見希望，就先兔血，不然不能打發那個高世子的額糾纏，還有盧龍軍山下的逼迫，這筆錢如何甘心拿出去？


  馮道冷眼打量著各位，心裡也在權衡著得失，高世子臨走留下的噁心，卻不是他的噁心，他更要借著這個機會，徹底把世家高門推進深淵，卻要如何運作，想著，也罷眼光送給了劉睿。


  「昭武校尉大人，你是這個山莊股份的發起人，你說說看，如何能叫在座的各位都滿意，還能把那位高世子的肚子填飽了，不然，滄州劉家第一個不放過你的。」


  豈止是滄州劉家，劉睿心裡罵了馮道的九百八十個祖宗之後，只能嘆氣：「巧媳婦也卓步初無米之炊，而高世子還要拿走大把的米，更叫在下為難了，少了堵不住高世子的胃口，多了又叫各位心痛，乾脆，就把我剁了，看看有幾斤肉，送給高世子下酒也好！」


  叫各位大出血，馮道明顯把這個責任往自己腦袋上扣，我可不是傻子，這話兒不能接。


  「你這你看，你手裡拿到多少，能啟動山莊的經營，一年內悠悠多少利潤？」韓延輝發話了，這等於讓步了，可是出血，但出血的代價不般配，那這件事就沒有操作的必要了，平北王吞不吞幽州，被割肉的又不緊緊是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