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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下馬威

  翠濃的信很簡單,大意是,她的家人被李公公交給了法老,法老提出了一個條件,希望劉睿去一趟大青山,幫著法老找到金礦,法老就放了她的家人,限制的時間是兩個月。


  內容簡單,但劉睿卻讀出了複雜的味道。


  法老不同於之前的李海山兄弟,他們被唐室扶持,和大唐的關係很近,而法老為了奚人所謂的獨立,和大唐有很深的戒備和怨恨的,李公公如何會把人輕易地交給法老?

  而翠濃的家人雖然被李公公的人控制著,但手下的人卻是紫陽真君那條線上的,難不成紫陽真君和李公公鬧翻了?再有,大青山的事情又如何和趙家攪在了一起?而這個趙嫣如何得到的翠濃的信?她這封信交給自己,是單獨她和翠濃私下的情分,還是帶著趙家的意思?

  劉睿把疑問寫在臉上,望著趙嫣的眼。


  趙嫣被叮的似乎有些慌亂,眼神忽閃一下,忽然狡黠的一笑:「這和家裡沒關係,只不過,是受到一個人的委託,叫奴家把這封信交給你,至於那個人是誰,知道公子明夜子時,到了通幽觀就知道了。」


  哦?

  劉睿慢慢的點點頭:「也好,倒是多謝了小姐了,如此,也酒足飯飽,告辭了。」看見已經沒有繼續談話的性子,劉睿知道,該離開了。


  明天,呂洞賓鬧著要離開,明夜,通幽觀就沒了人照料,倒是選了個好時機,只是,總覺得事情有些湊巧,很默契的樣子,難不成,呂洞賓瞞著自己什麼?

  出了趙嫣的院子,卻看見香薰提著燈籠等在那裡:「本以為某些人今夜不會出來的,是啊,如何捨得出來,要是不出來,大概明天就回多了一個冤死鬼。」


  香薰瞄著院子里在風中忽閃的燈火,眼神被燈籠微弱的光襯托著很詭異的神采。


  我不出來,你又如何在這裡等?

  趙嫣背著克夫的名聲,這冤死鬼就是自己了。


  劉睿笑了:「看來姑娘還是擔心在下,這份情我領了,難不成今夜是姑娘勾走我的魂兒不成?」


  「你的魂兒早就沒了,奴家卻才沒有興趣管一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偏是奴家小姐還想著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去不去由你。」香薰很生氣的樣子,一轉身就奔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劉睿看看那個院子,一樣風中閃爍的燈火,已經沒有了琴聲漂浮的影子,那個高世子應該離開了,卻立刻換成了自己,這田娥兒倒是忙得很。


  屋子內水汽繚繞,銅火鍋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把桌子旁兩個人的影子模糊了許多,卻也能分得清,一個是田娥兒,另外一個卻也大體認識,卻是那高世子,看著劉睿進來,田娥兒眼睛看了高世子一眼,示意劉睿坐下,不想高世子卻搖著扇子冷冷的笑了起來:「多少給姑娘一個面子,可以叫這個人有資格坐下陪著本世子喝一杯,但前提是,這個人要拿出誠意!」


  從頭到尾,這個高世子都沒有看劉睿一眼。


  劉睿微微抱拳,來到田娥兒一旁坐下,笑道:「新鮮了,這裡是我的地方,住的是我的地方,吃的也是我的火鍋,咋的還有人問這種沒涵養的話兒,田姑娘,這位是哪一個?我看著倒是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看見過的樣子,只是那個樣子好像凄慘的很,而這位咋咋呼呼的樣子和那日的情景很難說有什麼一樣的額地方,是不是我看錯人了?」


  那一日,劉睿引水,和高世子打賭,事後,高世子自覺的顏面大損,竟然落荒而去,這個人的賭品如此,表明人品也好不到哪裡,要知道,唐人好賭,更看重賭品。


  「那一日,不是世子不講信用,而是恰巧發生了大事,不得不急著離開,這不,這次才來到這裡,就委託奴家出面,世子要親自向公子道歉!是不是啊,世子可是個講究的人,一向是一諾千金的。」


  田娥兒打著圓場,緊著給劉睿使眼色。


  劉睿納了悶了,你這眼色使給高世子卻是正好,給我玩什麼媚眼?

  啪!

  高世子很瀟洒的把扇子合攏,就用扇子指著劉睿:「不錯,那一日是臨時有事,才叫你誤會了,本世子何等人物,豈能言而無信,好吧,上次打賭,本世子輸了,所以這一次給你一個賞賜,本世子就當兌現賭約了。」


  劉睿擰了擰屁股:「不是叫在下坐下,就是世子大人的額獎賞吧,在下還真的誠惶誠恐了。」


  高世子用扇子敲打著桌子,噼噼啪啪的很有節奏,自言自語的說道:「嗯,這梁祝一曲,雖然差強人意,卻也有些味道,就是用胡琴拉出來,才是大煞風景的事情,不過也難怪,你一個粗鄙戌兵,出身低微,也沒機會學到高明的琴藝,能這樣也算不錯了。據說,你對高句麗人很感興趣,為了討好那個高句麗蠻女,還想幫著高句麗得到遼東?嘿嘿,好胃口啊,就是有點不知廉恥了,難道你忘了你是個唐人,是大唐的邊鎮戌兵,你的職責是什麼?」


  上綱上線?很多人和塞外各族勾勾搭搭,私下裡頗多勾當,但表面上卻都看不起塞外各族,那高句麗和大唐為敵二百多年,身為幽州盧龍軍的人,還是榆關戌兵八營出身,按說應該和高句麗仇深似海,高世子這番兒高抬高打,卻也叫劉睿有點難以應付,多說高句麗是敵人,可那朴海龍就在榆關落戶,也有百多年了,也沒見每天有那個上去打打殺殺的,外表上的事情和背後的東西,有時候就是人的一張皮,裡外的顏色誰能說得清。


  「誰看見我劉睿幫著高句麗了?又如何不是說,一個高句麗的女人就代表了高句麗?我得到不得到遼東,好像和世子沒什麼關係吧?朝廷為了收復遼東,提議遣來紫陽真君和李公公,和在下設計對付高句麗,此乃朝廷大事,卻和高世子沒有關係吧?」


  說實在的,劉睿都覺得自己這話兒太牽強,沒有說服力,可是,自己心底的夢想又如何能叫這種人知道,我是和高句麗有關係,日後還要把朝鮮半島弄成我的後院,可這種事情可以心裡去想,偷著去做,喊出去就是別人眼裡的笑話。


  「誰說和本世子沒有關係?平北王是不是朝廷的平北王,平的北是不是包括遼東和高句麗?而你去和朝廷的敵人勾勾搭搭,中了人家的美人計,難道我平北王的世子,沒有權利懲罰你嗎?」


  說著,高世子站了起來,撇著劉睿:「如今,你是死是活,全在本世子一念之間,之所以沒有立刻殺了你,都是田大家一直為你說話求情,可是你根本不可救藥,田大家,本世子抱歉了,這個人觸犯了平北王的軍法,本世子今天要為大唐還有幽州的百姓除害,殺了這個敗類!裡通外國的東西,本世子既然遇到了,那就絕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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