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誰是突破口
北國的春，彷彿就是一夜之間，就悄然到來了，昨天還是冰天雪地，今日一睜眼，滿山遍野竟然有幾分春的色彩了。
河水嘩啦啦宣洩著壓抑了整個冬天的鬱悶，整條河的寒冰一夜之間了無痕迹，嫩黃剎綠點綴山野之中，瑟瑟山風也多了幾分溫暖，朝陽避風處，隨時可見隨風搖曳的野花，興奮地問候著姍姍來遲的春姑娘，北國的春姑娘雖然慵懶，總會姍姍來遲，畢竟，還是來了。
昨夜鬼眼發作，是地下火山岩漿激烈運動的結果，帶來了地附表溫度的普遍升高，古人不明所以，所有不解的東西統統歸於神靈，漫山遍野興奮的人們更多的跪拜著天地，都說，老天爺開眼了，今年的春天比往年來得早，畢竟，六十年一循環，上一次鬼眼發作的時間六十年了，曾經經歷過六十年前變故的能有幾個，到現場親眼看見的更是微乎其微。
整個山谷很熱鬧，各方面來的人都很默契的不提昨夜的事情，只是漫不經心的漫山遍野的轉悠，說是踏春，其背後再幹什麼，明眼人自然心裡有數，劉睿根本不干涉，想管也管不了，反倒是劉仁恭的人馬緊張了許多，密切監視著各個勢力的人。
五組陶管依然咕嘟咕嘟的給山谷引水，如今，低洼處已經形成了湖泊，湖波蕩漾，上面霧氣瀰漫，不是很濃，看著若隱若現，慢慢升騰和半山腰的浮雲匯合在一起，把白雲本就是霧氣水汽所來，被初陽映襯出幾分絢麗，曼舞山腰，彷彿春姑娘穿著彩裙流連忘返，那彩裙婀娜多姿，彷彿就在身邊，彷彿觸手可及，等你上前要抓住她，發現手裡一場空，春姑娘俏皮一笑，輕扭腰身，恍惚失措間，發現，不遠處，依然是春姑娘嫵媚的笑，嫵媚的腰身纏著山林親熱，就是和你若即若離。
各個勢力都在暗中忙著自己的事情，反而劉睿這裡清靜得很，劉睿也不去故意和那些人接近，只是很認真的布置著山谷一些事情。
低洼處是湖泊，沿著湖泊四周修了兩條溝渠，把水田的部分環繞在內，這樣，就能保證旱時給水田供水，雨季排水，這樣的水田大概一千多畝，在外延就是一等旱田的開墾了，一般的來說，能灌溉的田就是一等，在山外，這樣的坡地有的是，但靠天吃飯是自然規律，就是到了一千年後，也大抵如此，。
但這裡水源充足，穩定，溝渠雖然爬不上高處，虹吸不能把水引到高處，卻難不倒劉睿，這不，正帶著劉生恆叔講解著水車給高處供水的事情。
上面圍繞著坡地修建一條溝渠，開闢一個丘陵處為儲水池，水車供水完全可以用人力，只要給一日三餐，就有不少人蜂擁而來，但劉睿對這裡的土地另有打算，不是靠這些土地種植出多少糧食，而是打造出一個樣板，一種模式，所以，一開始就要標新立異，把人們的胃口吊起來。
「蓄水池修在風口，山裡嘛，風大，用風車做動力不錯，有兩個大一些的風車帶動水車，不間斷的供水，保持住蓄水池的水位，上面這些土地就保證了水源灌溉。
溝渠的事情說一下就成了，劉睿畫了水車和風車的圖紙，交給了劉生和恆叔：「鄉民多半兒會一些瓦匠木匠手藝，你找一個手藝高的做他們的工頭，選出可靠地一百人做工隊，每天三餐有酒有肉，還有工錢，比哇溝渠的高三倍，叫他們每一個人都儘快熟悉這些手藝，記住，一定是願意留在山莊的人。」
劉生不解的問道：「用不了那些人吧？一百人是不是太多了，還三倍工錢，我說睿哥兒，咱們的存糧可不多了，早這樣，幾天後就餓肚子了，你可要有個章程，不然，人心惶惶的我可管不了了。」
劉生這個人穩重，但因為懷疑他的背景，不敢叫他摻和別的事情，就安排他做了山莊的主管，操心那些民生的事情，眼前也就是溝渠的修建，土地的開墾，和一些民居，至於近一步的山莊建設，包括街道，作坊，學堂等等，因為投資的事情沒有落實，手頭沒有資金，也只能是個設想。
「放心吧，用不了三天，我保證把糧食到位，一百人我還嫌少的，怕是到時候不夠用，咱們這裡因為特殊的環境，氣候比山外熱一些，所以，春耕比山外早一些，你想想，外面看著咱們這裡的水車風車，能不想著效仿？到時候這些人就是香餑餑了。」
「你是說，把這些手藝都傳出去？那樣不好吧？憑什麼咱們的好東西便宜了外人？」也不怪劉生這樣說，古來，手藝都是秘而不外傳的，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這等手藝保密還來不及的，劉睿倒好，上杆子傳出去！
「想為鄉親謀點福利，做點好事，也算造福一方了，有什麼不好？你想想，這手藝咱們真的能留得住嗎？對一般鄉親可以保密，結果便宜了那些大戶。」
這是必然的，古人可沒有專利保護法，你的東西人家大戶很容易學去了，最後才是便宜了他們，劉睿需要的人心，可不是指的那些大戶，那些人絕不應該成為自己打造自己根基的基本力量，不然，早晚脫不出世家藩鎮的手心，自己永遠誒他們束手束腳。
到了下午，劉睿才把山莊的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這些主要是恆叔和劉生負責，這時候，趙海才湊了上來：「往山裡那幾個山谷安排忍受的事情不好辦，雖然咱們給了足夠的待遇，可是那些鄉民依然顧慮重重。」
劉睿點點頭，鄉民固有的土地觀念，工匠的地位低下，只要能維持住生計，很多人不想放棄土地去做工匠的行當的，一般的來說，除了官方的將做營，民間很少有專門依賴手藝度日的，多是耕作務農為主，農閑時才從事這些事情。
「加大力度！給他們說，在山谷開發的土地，三成歸他們自己，土地所產不用交糧稅！其他的土地他們也可以承包，每畝地每年交一半兒的糧租就行，還有，可以暗中透漏一些消息給他們，咱們要在山裡實驗新糧種，畝產十石不是問題！只要進山，來年咱們就免費提供他們糧種！」
自己帶來的玉米辣椒，幾年在山裡試種，一年爭取兩茬甚至三茬，明年就能有滿足山裡土地的糧種。
這東西想保密根本不可行，這裡的事情必然是很多勢力慘雜進來，也是吸引那些人的誘餌。
「要是這樣，怕是很多人瘋了也要進山了，只是，一時間咱們還沒有搞定那些人投資，要是到時候泡湯了，這些人可咱們的累贅了，可是如何打發？」趙海擔心的事情很多，畢竟，對劉睿的這些理念感到生疏、
「怕什麼？沒人來，咱們自己干！放心吧，最少有很多人多畝產十石的糧食感興趣的，由不得他們不出血！
一般的，就是上好的水田，畝產三石已經是頂天了，按照大唐的換算，一石糧食就是一百二十斤，也就一畝三百多斤，畝產十石一千多斤，在這年代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這神物，耐寒耐旱，便宜了唐人，沒的說，可是，怕是關外那些人更是拼了命也要得到的，就是郭靖和朴海龍他們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你可想好了，叫他們得到這神物的後果？」
為了限制塞外各族，朝廷連鐵器皿、茶業都要禁止交易的，別說這種高產糧食！
劉睿冷笑：「你想想，就是咱們不給，能擋得住別人給他們？」韓家趙家高家哪一個在塞外沒有自己的外援，自己給了還可以換來大量的好處，要是私下裡叫韓家給了契丹，劉睿有什麼法子！
「是這個理，可是，也要慎重，不然那紫陽真君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可要仔細掂量！」紫陽真君是袁天罡的徒孫，李淳風的徒兒，一向是李姓皇室的守護者，自然會對自己這些做法不感冒，加上昨夜九鼎麒麟陣那件事，梁子算是結下了，事後找自己算賬必然！
不過昨夜的事情，很多事擺不上席面，紫陽真君也不好直接刁難問罪，要是抓住了裡通外國的帽子，紫陽真君就有了借題發揮了把柄了，雖然私下裡和外族都有勾當，走私從來沒有真的禁止，但明面上，還是沒有人明目張胆的做這些的，紫陽真君按這個刁難，也是必然。
劉睿看了看山莊：「該來的擋不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願，韓家劉仁恭這些人不要叫我失望！」
有些事，上杆子不是買賣，韓家那些人必然看到了自己和紫陽真君之間的而尷尬和可能的對立，也就冷眼旁觀，不急著和自己聯繫，拿著架子等自己送上門去，才是他們給自己挖好的坑！
難道這些人就是鐵板一塊嗎？要真是這樣，劉睿早就灰溜溜藏起來，根本不敢折騰了。
「去把高嵩叫來，就拿高家做突破口吧！對了，還有李公公，就說我要明天試製那個香皂，不知道他感興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