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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前途無亮

  「奚人退去了!勝利了!」忽然,有人興奮地喊著,緊接著更多的人喊了起來,借著倚在西山山頂懶洋洋看熱鬧的日頭的霞光,劉睿看見,城下,奚人潮水一般的想著遠處涌去。


  真快啊,彷彿一剎那,就一天過去了,這期間留下的記憶,就是不斷地廝殺,也不知道有多少奚人成了自己的槍下鬼。


  「鎮將帶著縣君和府君帶著酒菜慰問大家了,快跪下!」負責守西門的營頭喊著,一隻腳接連飛起,把那些依然遲鈍沒跪下的人踢到,輪到劉睿,飛起的腳兒卻落下了,陪著笑:「這位可是韓家的嬌客,在下可不敢放肆,沒想到睿哥兒神勇無敵,彷彿天神下風,今天西門不失,睿哥兒居功至偉。」


  「頭說錯了,人家睿哥兒本來就是玉皇大帝他二舅的,能不厲害!」


  「切!老黃曆了,如今又成了玉皇大帝的大舅子!娶了王母娘娘的兩個妹子啊!」


  「那不亂套了,二舅娶了侄兒的妻妹,這輩分怎麼輪?原來天上也這樣亂啊!」並肩作戰小一天,不知經歷了多少生生死死,這些人本能的和劉睿親近了起來,極度緊張慘烈之後,輕鬆地發泄倒是緩解心態疲勞的好法子。


  「拜見縣君,拜見府君!」眾人給兩個上來的文官行禮,卻是那縣局上來客套了一番兒:「各位辛苦了,今天西門不破,是你們的功勞,本官一定要詳細記錄你們的功勞,上報州府給你們請功,這裡本官備下了酒菜,都是熱乎的,大家快吃吧,站崗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了,今天大家敞開肚皮,酒肉管夠!」


  回頭對著那個府君說道:「韓大人可有什麼吩咐?」


  那韓大人大概四十多歲,一身緋袍乃四品高官,卻對這個問話的綠袍七品小官客氣得很:「韓大人說笑了,這裡您是父母官,本官不過橋置閑官,自然請韓大人做主了。」


  說著,眼睛掃了一眼城外,又看看城內,已經是炊煙渺渺,燈火點綴了:「看那奚人沒有走遠,就在城外安營紮寨,看來,明天還有一場苦鬥啊,喊大家可要小心了,也應該和你的主子說一下了,如果再不動用韓家的家底,明天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今天西門不失,那是出了個劉睿,叫很多人沒有防備啊,是不是有些人心裡很失望哦!」


  同事韓大人,都出自昌黎韓家,卻陰陰陽陽的像個生死冤家,這也不難怪,二人有各自的主子,那府君雖然四品高官,卻是營州府的知府,如今營州成了東奚王和契丹的馬場,府衙橋置昌黎,算是客居,自然那地頭蛇縣君威風八面了。


  只是,那句有些人很失望,說的大有味道了。


  這次奚人攻城,主攻的就是西城和北城,東城和南門根本沒有動靜,而東門西門正是韓家的人把守的。


  這意味著什麼?

  劉睿暗中瞥了營州府君一眼,心道:卻是要從這個人嘴裡弄出情況,韓家內部傾軋,已經到了風口浪尖,難不成,私下裡也和那法老有了約定,是韓家那一股去約定的,約定的內容是什麼?

  「二位大人也是辛苦了,我們廝殺憑的是力氣,二位運籌帷幄憑的是真本事,今天能保西門不失,二位大人更是功不可沒,可否坐下一起喝一杯,與民同樂,才彰顯大人的仁義不是?」


  「對,大人才辛苦,小的們敬大人一杯!」廝殺的時候,這些傢伙不知藏到那個老鼠洞了,這時候卻一個個光鮮的出來成了救世主,這沒法子,這個世道就這樣,苦哈哈的戌兵團練兵不過是事後得到可憐的一點施捨,大部分的功勞都是人家上官的。


  劉睿這樣說,其實就是想把那個韓府君留下來,這次上來慰問,本不應該他出現,既然來了,就應該有他的目的,從言談舉止,這韓府君應該是韓延輝一脈的,如果他帶來了韓延輝的消息,自然會想法子留下來和自己說什麼。


  「好啊,老夫是閑官,可不像韓大人那樣忙,能和勇士們一起說說戰場上的事情,也是榮幸,韓大人,你是否也留下來?」韓府君冷笑著:「怕是韓大人沒有這個時間,怕是要緊著回去和你的主子解釋今天的意外了,怕是這個縣君的位子也要懸了。不送,韓大人走好!」


  那縣君臉色變換,狠狠地瞪了韓府君一眼:「本官的事情就不用韓大人操心了,你有時間還是想想自己的退路吧,嘿嘿,你的主子怕是指望不上了!」說著看了劉睿一眼:「有些人還指望著攀岩附會的,怕是眼睛也不太好使,嘿嘿,對了,本官沒時間,倒是本官的堂地弟,睿哥兒的師弟韓湘子閑著沒事,本官就叫堂弟陪著睿哥兒,你們師兄弟自然要多親近。」


  縣君話音落地,那韓湘子就像鳥兒一樣落到了劉睿面前,似笑非笑的給劉睿拱手:「見過大師兄,哦,看來大師兄功夫大成?難不成師尊已經駕臨這裡,為什麼不叫師弟也拜見一下師傅,要是師尊沒來,你這身功夫難不成是二師兄擅自做主,傳給你大師兄的?那樣,二師兄怕是要被逐出師門了。」


  韓湘子對劉睿還有幾分忍耐客套,眼睛望向呂洞賓,立刻就陰沉入魔,話語間多有崢嶸。


  「小道沒有,小道絕不敢違背師尊的命令,大師兄能得到師門心法卻是另有緣故,小道什麼都不知道。」


  劉睿也是冷笑,還以顏色:「是誰傳給我的心法,自有老道士過問,師弟怕是過分了吧,那洞賓雖然比你小很多,卻也是你的師兄,和師兄這樣說話,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怎的世家子弟就這樣的涵養?」


  韓府君是韓延輝的人,這會兒帶著韓延輝的意思來這裡,自然不希望自己和他們的對手太親近,韓湘子和韓延輝是是對頭,整個平洲的都知道,不過,韓湘子能和韓延輝叫板,卻不是他自己有多厲害不過是借光紫陽真君,還有背後主子的撐腰罷了,說到底,就是他的主子推出來的急先鋒,說白了也是替罪羊過河卒的料子。


  韓湘子臉色變幻,忽然深深地弓腰:「多謝大師兄提醒,師弟確實是冒失了,不過,韓大人卻要失望了,今天你們這場酒怕是喝不成了,韓家老祖宗發話了,說是大師兄今天功不可沒,老祖宗很是欣慰,特意吩咐在下把大師兄帶著去拜見老祖宗。這就請把,能被老祖宗親自宴請,大師兄可是祖墳冒青煙了,只要大師兄應對明白,怕是更會前途無量了!請吧!」叫你樂一會兒,今天你要是不就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那可才是前途無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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