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真真假假混沌中
劉家前院,外面,熱熱鬧鬧,送葬的客人來了很多,溜溜達達的都在院子里,能有資格進房間的畢竟少數。
正房內,原本會客的偏廳,卻只有四個人,一張矮矮的梨木餐桌,上面擺著早餐,坐著的是倆,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那出身武將世家,卻有著文人氣質的李匡恭,正殷勤的給身邊的女人夾菜:「多吃點,看看你,最近瘦了不少,夫君看著就心疼,這些菜,可都是那劉華特意叫來劉睿酒肆那裡的人來弄的,味道非常不錯,很有你們塞外的風味,就是在中原也少有的美味啊,那個劉睿,倒是個妙人,說是傻了失憶了,卻有了一手奇特的廚藝,更能把韓家那個大小姐迷得五迷三道的,也算是本事了。」
「果然好味道,要不,你就把那個劉睿弄到咱們家裡做廚子,左右一個卑賤粗鄙,這般也算成全了他。」
那女人,頭戴五鳳冠,上身是淺綠暗花羅裳,下身石榴裙,剪裁的很合理,很有大唐女人穿戴的特點,還多少帶著塞外胡人的豪放,丰韻的身子凹凸有致,縱然是冬天,脫掉外面的貂皮大衣后,薄薄的衣物依然烘托出一個叫人望著遐想翩翩身子,那種來者不拒又嬌滴滴欲說還休的味道,已經叫人看著已經神魂顛倒了,加上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天生的媚骨使得每一個動作都會叫人心裡發熱,尤其是那雙蘊涵著各種挑逗的眼,峰情無限的一個眨眼,頓時會把你燃燒起來,再也不能終止,唯一的本能的衝動,就是衝過去、、、、。
這也是,羅美人能顛倒眾生的本錢,是那個矜持大韓家大小姐根本無法比喻的。
只是,那李匡威,李匡複的哥哥,卻如何能知道了這個味道,然後對韓家大小姐都失去了胃口?
「娘子說的不錯,那個劉睿還是有點本事的,可惜啊,已經做了鬼,不能來伺候娘子了,偏是娘子好胃口,要不,夫君吩咐工匠,給娘子做一些有趣的物件兒,閑著沒事幹的功夫,和姐妹丫鬟們消遣,卻也能消磨時間。」
風聞,自己這個娘子,私下裡把哥哥偷偷的吃了,所以才招惹了哥哥的心思,李匡複心裡恨得牙痒痒,可是要她懲罰這個女人,那可比割了自己的肉還要叫人心痛,有沒有別的法子,就來了這個餿主意。
「嗚嗚!是不是嫌棄奴家了,奴家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對付得了你那個哥哥,硬是羞辱奴家,奴家可有什麼法子,你要是生氣,乾脆,先把奴殺了,然後去找你的哥哥算賬。」
說著,拿著吃飯的小刀就要抹脖子,羅美人是混血兒,吃飯也帶著胡人的習慣,用刀子比用筷子熟練的。
「使不得!」李匡複上去,抱住羅美人,緊忙把刀子打掉,喊著:「這不是比殺了夫君還要叫人難受嗎?今後,決不允許這麼短見了,夫君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恨那傷風敗得的大哥,早晚,哼!我會叫他好看的!」
縱然李匡威是庶出,但是個沙場猛將,帶兵打仗有一套,如今,李全忠才得到盧龍軍,需要李匡威的地方太多,這時候,李匡威可是父親的依仗,李匡複絕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大哥翻臉的,但這份仇恨算是種下了。
大哥急色鬼,趁著自己不在,羞辱了娘子,這件事,雖然丟臉窩囊,但李匡複絕沒有怪罪羅美人的心思,更是捨不得責怪一點的。
怪只怪自己暫時沒能力弄死那不要臉的混蛋哥哥。
夫妻二人說著話,盡量的不提鬧心的事情,雖然都努力的遷就對方,反而越發的尷尬起來,李匡複嘆口氣:「事情總要有個解決的法子,左右不叫夫人為難就是。」
說著,李匡複把羅美人扶著躺下,蓋上被子,就出了屋子,心裡卻裡外不是滋味,不去為難夫人,只能是為難哥哥李匡威,可是,那傢伙就是一頭猛虎,手下人一個個又都是拚命三郎,自己要去招惹卻也懸乎,如何才能擺脫這種尷尬,才是鬧心。
那兩個丫鬟,剛才可以一直看著兩個糾纏的,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規矩如此,容不得他們有任何錶示。
等李匡複出去了,其中一個丫鬟才說道:「那李匡複打發走了,接下來,就該奴家把那個李匡威弄來,叫主母和那廝廝混了,嘻嘻,回頭可別忘了打賞奴被啊。」
彷彿這種事,應該天經地義,更何況,這兩個丫鬟這般和主母說話,卻也稀奇。
羅美人瞥了一眼那丫鬟,笑道:「左右都是聽你倆的擺布,奴家能有什麼自己的想法,說打賞,還不是用韓家錢打賞你們韓家的人。」
那丫鬟臉色一陰,厲聲責怪著:「你為了你家裡的親人,可是心甘情願的答應為少主子做事的,別在這裡念三音,不然,連累你的家人,就怨不得別人了,好好清理一下你的身子,也好伺候那個鷹王,接著,就該有一場好戲看了。」
卻原來,這羅美人不過是韓家拋出去的誘餌,是別有用心的,而這兩個丫鬟,其實是韓家放到這裡看管命令這個羅美人的。
韓家利用羅美人打著異樣的主意,同時,那馮道劉守光劉華等人,也打著這個混血美人的主意,還有那急不可耐的李匡威,說話間,已經從暗處走了出來,一會兒也沒耽誤,立刻把羅美人抱進懷裡,就、、、、」
此中情節自然不可說,只有自己體會,說起那羅美人才剛被李匡複開闢了戰場,這會兒也是方便,那李匡威沒費事,自然順當,雖然偷來片刻歡愉,卻也郎情妾意,卿卿我我之中誰能分得清,那裡是真那裡是假,真與假模糊在本能之中,本就是混沌一片。
卻不知,自己正在表演一場春戲,在窗戶那裡,好多人正津津有味的看戲的哦。
亂世糾結,人為豬狗,就是曾經的痒痒大度都淪為不值錢的笑料,夢碎無痕,所有的忽然間煙消雲散,再也找不到一絲寄託,人們彷徨無措的同時,把精力發泄在墜落的風花雪夜之中,醉酒當歌,造就了魏晉風流,亂世人看慣了生死,變得麻木的同時,思考生命的短暫和無奈,無奈之後就是彷徨,放縱了自己然後迷失了自己,這是魏晉南北朝的悲哀,胡不知也是唐末五代十國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