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嚴懲不貸(四)
如此想來,那於我帳中搜出迷香的軍士應該是沒有撒謊的。
對方賊人既然能夠策劃諸多,就連我的外衣都可以動得手腳,那再在帳中藏起區區一盒迷香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經此般一番細想,是敵是友,我心中亦算是有點瞭然。只是最後還剩下那個將所謂情書和信物交與爹爹的人,我仍是未能親眼見到他。
這個人,我認為他絕對可疑。
早上傻頭剛被發現屍首,他就能迅速將東西呈上,就好像這東西被他時刻揣在懷裡一樣,只等時機到了好上前來添油加醋的意會一通,以叫爹爹相信我殺人是有動機的。
其實說句不好聽的話,眾所周知,我爹可是老奸巨猾的很,歷來沒有人能佔得他半分便宜。
想到這裡,我真是越發好奇這幕後之人的廬山真面目了。
對方若是沒有生得一張巧舌如簧的嘴,那是絕不可能糊弄得了爹爹的,更不可能叫他如現在這般篤定不疑。
爹爹不叫我與這個人當面對質,可是我偏是不信邪。
「這不是我寫的。」
我頓時脖子一梗,大氣凜然地說,「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沒有寫過這東西,更沒有給出過什麼定情信物,也絕不可能相中傻……」
習慣性的想要說出傻頭兩字,可話剛一到嘴邊,我便意識到傻頭已經死了,心下不禁隱隱一抽,很是難受。
於是出於對逝者的尊重,我隨即改口道,「相中張炳義的。」
話到這裡又不知覺地頓了一下,我眼眸微轉下意識地又看向傻頭陳屍的地方,卻不想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傻頭的屍體是什麼時候被抬走的,我居然都不知。方才只顧著替自己辯駁了,竟都沒有好好的為他送別,實不應該。
「閉嘴,事到如今還在狡辯,你到底知不知錯。」
爹爹依舊不容許我多言,我才只說了兩句就又被他給呵斥住。
「我不知!」
本就心裡難受,一聽這話,我脾氣也是上了頭,「我不知爹爹你倒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我說得話是狡辯,那別人的一面之詞就是真理了嗎。爹爹,你全憑一個人拿著這些明顯偽造而來的所謂證據就要定我的罪,你何曾這般糊塗過?我不服。」
我承認我又不理智了,話說得有些逾界和不講規矩,自然也就將爹爹給氣得夠嗆。
「一個人?」
爹爹目眥欲裂,「那你就睜大眼睛給我好生看看,這倒是多少人?」
說著,爹爹抬手便指住他身右側原本站著的一眾兵士,「這些人全是與那死去小兵同住一個營房的弟兄,東西是他們共同交與我的,事情也是他們一起述明白的。你說我糊塗?我要是糊塗就不會理清緣由后還將他們一一再審問一遍。」
看著爹爹所指的那眾兵士,我傻眼了。
對方人數起碼不下二三十個,而且每個人瞧我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彷彿他們是在鄙視我,鄙視我做了錯事卻又死不認賬。一個個的神情都看著極為真切,不像是偽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