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心懷大度
「你的心可是真大!」
我甚為鄙視地斜視著蘇祈,「疤都這般深了,竟還不知道是怎麼落下的,難道你身上的皮都是鐵板做的嗎,不知道疼啊?」
「疼?」
蘇祈適時看了我一眼,似是很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傷太舊了,倒是真記不得。但我也不是鐵皮人.……」
說著,他竟兀自將右手抬起,指著手背沖我展示,「這你數月前撓的新傷,那是真疼,到現在我還猶記。」
火光搖曳,將蘇祈手背上那四道凸起的抓痕映襯得格外顯眼。
我發現,蘇祈這個人吧不講話則已,一旦是樂意開口了便很是惱人。我瞧著他那手背上的疤痕愣了一愣,沒想到他竟還是個會算后賬的主兒
這痕迹倒是眼熟,真像是我幹得,但是我卻不記得自己當時怎會那麼的心狠手辣,這得恨成什麼程度才會如此啊。
沒錯,我撓人是常事兒,可我通常下手還是知道輕重的,比如哥哥就常被我抓臉,但我也都是點到為止,抓傷處充其量紅腫幾天也就消了,像是蘇祈這種都結了疤的情況,當時要不抓下肉條是不可能成行的。
「你,你什麼意思。」
我不自然地瞌巴了下眼皮,裝起糊塗來,「點叨我啊,就你有傷,我沒有嗎?我的胳膊腿兒還不是也讓你給摔出了好幾處瘀傷!到現時都還沒消呢。」
我故意誇大其詞,想以此唬住蘇祈,「可我顯給你看了嗎?沒有吧!誰叫本小姐心懷大度呢。」
蘇祈聽言也不放聲,就是自顧笑了一下。
這般諷刺味道也太過明顯,我當即惱怒非常地連聲追問他此笑何意,可誰知蘇祈仍是不作回應,不僅如此竟還倏的一下後仰躺倒,單手枕住胳膊望起了夜空,真真是將我視作無物。
見此情景,我不禁有些傻了眼。
蘇祈還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顯現出這樣放鬆閑適的舉動,這份悠然不由叫我更加肯定,他就是在徹頭徹尾地藐視我。
「你這人怎就這樣,還能不能與人好生交談?」
蘇祈不應,就像個聾子一樣。
「躺著聽人講話,誰不會?」
我氣憤難當,說著便也要有樣學樣地躺倒在地,「你最好本事到一直不開尊口!」
可說到這裡,望著那地面我卻遲疑了一下,應時就想起方才倒地時那後背傷口傳來的生疼。
但話已說出,又不能收回,這關乎臉面。
沒辦法,我只得轉了下身子,英勇非凡地往前一撲,趴倒在地。
剛一趴好,我便連忙側頭瞅向正躺在一旁的蘇祈,可他依舊還是那副死樣子,看天不看我。
於是我也有骨氣,當即正回頭來瞪向地面。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望天,一個瞪地,靜默對峙,像極了一對白痴。
然而最後,我還是贏了。
只聽蘇祈忽的淡然起聲,柔柔和和的腔調,就像是在與我閑話家常,「看什麼呢?」
「你說什麼?」
我一時沒聽明白,不由皺著鼻頭斜視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