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受重傷
「杜小姐,這是我們這次新進的款式,您看可有合您心意的……」店員及時捧了幾個裝衣服的盒子從後面出來,打破了這莫名凝固的氣氛,杜鵑兒幾乎是興高采烈地小跑了過去,把剛才的一切當成沒發生過一樣挨個挑著衣服。
「咳……去別處逛吧。」文朔寒握在長亭腰上的雙手帶著她轉了個方向,順帶提醒了一行的幾個小姑娘一齊出了鋪子。
街市中能吸引她們的事物讓人眼花繚亂,穆宇晴瞬間就把杜鵑兒拋之腦後,拉著穆宇凝復又投入到新的驚喜之中,這次穆天璃倒是與她倆離得近了些,以防再出些什麼亂子。
「……你能不能別笑了,至於這樣嗎?」長亭略不自在地拽著自己的衣角,身邊牽著她的手的文朔寒臉上一副異常燦爛的笑容,就差沒把「吾心甚喜」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嗯?為什麼?」他故作疑惑地對長亭眨了下眼睛,讓她害羞得不敢直視。
她仍在為剛才的舉動感到後悔,明明當時還有其他更為妥善的法子來阻擋杜鵑兒,她怎麼就一時衝動選了最不靠譜的那一種,丟人……以後怎麼見人……
「別人都在看……」長亭斜了他一眼,突然腦海裡面靈光一閃,遂微眯起暗紅色的雙眸道,「你就這麼想被我以外的人注視?」
「……」文朔寒心裡暗道一聲不好,超出她的承受界限了,他捏了捏長亭的手心,收起了張揚的笑意,道,「自然是只想小亭兒的視線放在我身上。」
「哼……」長亭不置可否,側過頭向前看去,只是與他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些,看樣子對他的話十分受用。
一行人心滿意足準備打道回府,而長亭卻突然覺得心口微微一顫,整個人就停在那裡,不顧周圍經過的人群。
「小亭兒?」見她臉色突然一變,文朔寒擔憂地問道。
「三姐?」「亭妹妹?」走在前頭的幾人也回過來關心她的情況,而當事人單手扶了下額,隨即用力握住了文朔寒的手。
「幫我送她們回府,我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去見一個朋友。」說完這話她又轉向穆天璃幾人,「我會晚一點回去,不用擔心我,如果有人問起,如實回答即可。」
「那亭妹妹你路上小心。」穆天璃道,另外三個小姑娘也附和道。
「注意安全,小亭兒。」文朔寒拉起她的手到唇邊,在指尖落下一個吻。
長亭點點頭,隨即運起天力御劍就往一個方向飛去。文朔寒暗中示意幾個人跟過去保護她,他回過頭去看穆天璃四人,余光中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他猛地轉頭望過去時卻什麼也沒找到。
興許是看錯了,說不定是影子和光線交融給他的錯覺……
等他們幾人走遠了之後,道邊的樹上模糊地閃現一團白色的影子,「他」似乎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然後在下一刻消散於空氣之中。
長亭一抬手在周身罩上一層防護罩,讓自己不至於被呼嘯而過的寒風划傷,她必須儘可能快的趕到洛清溪的身邊。
方才心口的那一顫來得突然,她還沒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朱羽通過契約傳來的消息就在她的腦海里炸了開來。
「洛丫頭遇襲受傷。」
僅僅幾個字就讓她全身發寒,她實在想不到洛清溪怎麼會遇到襲擊而受傷,她身邊有松漓,有從暗樓調過去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會讓人鑽了空子?
百思不得其解,所幸御劍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她所在的那處院子,此處是郊外的一座荒廢的茅草屋,地上蔓延的血跡直通向裡屋。
長亭破門而入,見到朱羽坐在木床邊,手裡一團暖色光芒覆在洛清溪的腹部之上。她靠在松漓懷中,額頭密密布著一層薄汗,臉色蒼白,唯被上齒咬著的嘴唇有一絲血色。她的裙衫從胸口撕裂開來,被利器劃破的痕迹直至腰腹,而朱羽就是在癒合她的最後一段傷口,只一眼就可以想象得出原本的傷口有多猙獰。
「怎麼回事,清兒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長亭跑過去,雙手執起她放在床上的一隻手,朱羽正專心醫治她,這話自然是問的松漓。
「是我一時不察,沒能保護好洛姑娘。」松漓此時對洛清溪的擔憂和對自己的自責交織在一起,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
「不是他的錯,他被下了禁術。」朱羽手中的暖光沒入傷口的最後一絲縫隙,散去后皮膚表面恢復如初,長亭忙取出一件絨衣蓋在洛清溪身上。
「是時過境遷還是我的認知出了問題,朱玄竟然有人會下禁術?而且還能困得住松漓?」長亭探過洛清溪的脈,知道她暫時沒事之後才稍微冷靜下來,去考慮朱羽的話。
「雖然我不知道下術的人是誰,但肯定是個高手。」朱羽說著扯開了松漓的領口,鎖骨下方一個灰色的圖紋還沒完全消失,這是被下過禁術的人都會有的標記,「幸好這只是暫時的,應該就是為了困住他好對洛丫頭下手。」
「可……為什麼……」長亭用帕子擦去洛清溪頭上的汗水,心裡一團亂,彷彿無數個想法后連著的線系成了死結。
朱羽對洛清溪這人的背景不怎麼了解,不好妄加猜測,他鬆開松漓的衣服,稍稍往回拉了幾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胸口,對他道:「今夜月至中天就會全部消除,下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往後警惕性高些。」
「是。」松漓因為懷裡卧著洛清溪無法行禮,只低下頭做出回應,不管怎麼說,他也太大意了。
「唔……」說話間,洛清溪迷糊地出了個聲,彷彿掙扎了一會,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的視線沒有焦點,只看得到視野中有三個人影。
「清兒……」長亭撥開她粘在臉頰上的一縷碎發,柔聲喚道。
「我……這是怎麼……嘶——」她剛恢復了些意識,想要側身撐著手臂坐起來,誰知剛一動,腰腹上傳來的疼痛瞬間就擴散到了全身,她忍不住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