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祁熙
「是你……」祁熙皺起了眉頭,李瑜忙用手肘碰了下她的肩膀,她才改口和她一起行了禮,道,「主子。」
祁熙是三人中昏迷得最早,也是清醒得最晚的,對於長亭的了解是最少的,她真的不太理解為什麼蘇潼會這般輕易地就向她俯了首。
她原以為只要離開焦磊,她們就會獲得自由,潼姐會是她們中的領袖,誰成想是現在這幅局面,仍然屈居人下,還沒了自由呆在這裡。
「你們身體好些了沒?」長亭向她們走了過去,從她們的面容上來看應該是恢復了大半,她朝李瑜伸出手,示意她把手腕抬起來,「我給你脈一脈。」
李瑜聽話地伸出手,但伸到一半就被祁熙悄悄拉住了衣角,她自然是了解祁熙的性子,面上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想要把手抽出來,心裡有些驚慌地看向長亭,希望她沒發現祁熙對她的排斥。
長亭似是毫無察覺地自己上前一步拽過她的手腕,然後半閉起眼睛往她的身體中探入一絲微不可查的天力,大致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半晌放開了手,道:「恢復得還算可以,你去後面把她們幾個集中起來開個會。」
李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祁熙,說道:「是。」轉身前擔憂地望了眼還抓著她衣角的祁熙,悄悄掙開去到了後院。
「來吧,你的身體比她們要弱得多。」長亭面向她伸出手,然而祁熙並不領情,李瑜走了后,她眼中的敵意就更深了。
「呵呵。」長亭輕笑了一聲,突然強行抓過她的手腕緊緊限制在自己手中,另一隻手掌自下往上從脖子抓住了她的下巴,幾乎要把她整個人掀翻——如果不是一隻手還被抓著的話。
祁熙每動一下都覺得自己的呼吸困難一分,用僅剩的力氣怨恨地望向長亭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從其中看到了從未在任何人眼中見到過的冷漠,和狠絕。
「我說啊,如果你對蘇潼有哪怕一絲愧疚的話,就給我好好聽話,畢竟與我做交易的是她,不是你。」長亭臉上帶著淡笑,但那笑意並未及眼底,看得人心裡發毛。
她放開祁熙,扣住她的手腕探入天力。祁熙的身子是她們四人中最差的,體質陰虛,而且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這是長亭在喂她吃解毒丹藥的事後就發現了的,當時她還一度擔心過這葯會不會越過她身體的底線,雖然大致上是沒問題的。
「你是不是幾年前吃過其他什麼葯?告訴我品種我好幫你調理好。」長亭診完脈便拉下她退下去的衣袖,輕輕放開她的手,祁熙眼神一暗,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另一掌覆蓋住被長亭碰過的地方,把頭歪向一邊顯然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算了,以後你想說再說吧,我現在就保證你活在世上,至於你自己怎麼想的,說實在我不在乎。」長亭眯起眼睛,既然人家不領情,她也不想付出太多心思。
祁熙咬了咬唇,仍是低著頭,好在蘇潼三人此時走了過來,她忙跑過去躲到蘇潼身後,揪著她的腰帶不說話,像極了一個受盡了委屈想找人出頭的小女孩,她身材本就嬌小,此時更是楚楚可憐。
蘇潼有些為難地看著長亭,祁熙這幅模樣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這回可不能二話不說就幫她揍一頓欺負她的人,畢竟對象是長亭,是她們幾個的救命恩人。
「這幾日你們也該休息夠了,再不活動活動身子,身體都要生鏽了,我這裡有幾個人要你們去調查,必須確保不打草驚蛇,把所有列舉的項目整理清楚,如果有額外牽連的關係也要弄清。」長亭不去理會祁熙的舉動,從納戒中拿出三個信封,用天力派送到蘇潼、簡藍和李瑜的手中,「三天之後我要得到你們的結果,信封里各有一張一千萬金的晶卡,如果需要就去錢莊提,任務完成之後裡面餘下的錢都由你們自己支配。這只是第一次先試試手,如果做得好以後會更多。」
話音剛落,她面前的四人皆是一愣,她們原先在閻王閣的時候,每次任務不過幾十萬金,而像蕭瞿他們這些純利益關係的也不過拿到幾百萬。這一出手就是千萬的,著實讓她們有些不敢置信。
「祁熙的身體還不適合做這些,你先負責和閻王閣舊部的聯繫,以後沒有閻王閣,只有暗樓,你們都是暗樓的人。」長亭又道,把一疊資料交給她的面前,「這是原先焦磊手裡關於閻王閣部下的資料,你篩選一下哪些能留,哪些可以放棄的,然後匯總給我。」
祁熙把臉埋到蘇潼背上,就是不想接。蘇潼只好帶她接下,打圓場道:「放心吧主子,阿熙保證完成任務。」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就告訴留守的人,他會通知我的。」長亭擺擺手,然後便離開了這裡。她一走蘇潼三人都鬆了口氣,畢竟祁熙的脾氣她們都知曉,生怕一個不注意她就公然頂撞長亭了,這樣的事她完全做得出來,原先她就因為幾次反抗焦磊吃了不少苦頭,好不容易才保下了命。
「阿熙,她和焦磊不同,你也不要用對他的態度來對這個新主子了。」李瑜勸道,即使她知道自己的勸誡祁熙並不會聽,祁熙只聽蘇潼一人的話而已。
「阿熙,阿瑜說得對,你應該稍微改改自己的態度,以前在這上面受的罪還不夠多嗎?」蘇潼轉身握住她的雙肩,耐心地說道。
「可……她明明就比你還小,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憑什麼爬到你頭上!?潼姐你難道甘心?!」祁熙將手覆到蘇潼的雙手上,語氣中也是怨恨與不甘各佔一半。
蘇潼半垂眼瞼,輕輕嘆了口氣,對她道:「阿熙,這不是年齡的問題,而是能力的問題。別的不說,她能控制焦磊說出我們的毒的實質,還有對應的解藥,如果只靠我們自己,早就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