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芙鸝與雁姒
「所以想請你幫長清樓題個字。」長亭道,「我和清兒都不是習慣拿筆的人。」
「沒問題!」文朔寒一口答應了下來,他此時倒是慶幸自己寫得一手好字,而且見過他筆跡的人不多,也不在乎被人利用什麼的,如果是他的太子皇兄或者父皇,那倒要斟酌斟酌。
不過他轉念一想,若是知道這是二皇子的字跡,那肯定會聯繫到這樓背後是有二皇子撐腰這件事,說不定還能幫長亭擋掉些麻煩。要是真這樣,長亭恐怕也不會來找他題字了,想想便也罷了。
「謝謝。」長亭微微側過頭靠在他頭上,兩人的髮絲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到底屬於誰。
「嗯……其他還有什麼事?」文朔寒等著她的下文,卻遲遲不見她出聲,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小亭兒來,難道就為了題字一事?」
「……嗯。」長亭淡淡地應了聲,讓文朔寒不知該笑還是怎麼的,他捏捏她的手心,道,「那我可要猜測小亭兒是為了想見我,才拿題字當借口跑到這處別院來……」
他說到一半突然收了聲,因為他看見長亭臉上泛起了嬌紅色的雲霞,襯著她眼下的兩道紅色紋路甚是好看。
「小亭兒你不會真的……」
「是……又怎樣?」長亭趁著文朔寒還愣著,抽出手從他懷裡站了起來,運起天力把地上的紙張都撿起來整理了一下放到桌上,彷彿也整理了她此刻有些凌亂的心緒。
做完這一切,長亭轉過身對向他,眼神卻四處遊離沒個定點,她道:「聽說城西有一家酒樓的新菜式還不錯,要不要一起去嘗嘗?」
文朔寒嘴角幾乎都要笑到耳根去,他大喊道:「要去要去!!」
「嗯,那走吧……等等你這樣子我沒辦法走路……輕點……你抱太緊了快鬆開……」
翌日。
長亭和洛清溪結伴來到原為玉漱軒,現已改名為長清樓的地方,敲開了從昨日閉到現在的大門。大廳里已經清掃了個乾淨,此刻更顯空曠,冷冷清清。
一聽到前面的動靜,盈娘就帶著僅存的幾人走了過來,把寫好她們意願的紙張交給長亭。長亭一張張大致翻閱了一遍,然後遞給了身邊的洛清溪,走到了這憑自己意願留下的十個姑娘面前,慢慢地掃視過去。
「首先,很高興你們自願留在這兒,不管是出於情義,還是單純無家可歸。因為你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把你們自己的未來引到了更苦但是更好的路上來。」長亭望過所有人的臉,除了昨日已經見過的芙鸝、雁姒和小玉,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些惶惑不安,「要成為人上人,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但我現在向你們保證,你們將來收穫的果一定比付出的要豐厚。」
「剛才我看了你們填寫的意願,現在我要你們每個人自己說一遍,不要以為這是多此一舉,有時候在念想到實現中間的距離可能有的人到死也走不完,勇於表達就是你們跨出的第一步。我不要求從誰開始,你們自己決定什麼時候說。」
幾個女子相互對視了幾眼,長亭並不著急,靜靜地等著,讓她意外的是芙鸝竟然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她本以為她是個偏內向的女子。
「我叫芙鸝,今年十七歲,將來想成為一名丹藥師。」芙鸝道,悅耳的嗓音一如既往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你對丹藥感興趣?還是煉丹術?」長亭問道。
「煉丹術。」芙鸝道,長亭在她的眼裡看到了與自己有些類似的東西,那種認準了目標的堅定。
「昨日給你們的丹藥,你能判斷出是由什麼草藥煉製出來的嗎?」
「有木絨草,合子烏須,箐煌果,還有兩種我辨不出。」芙鸝在能力範圍內研習了許多的草藥書籍,也嘗試過煉低等丹藥,但因為各種原因她並沒有成功過,至今也只是對草藥略通一二。
「是青長藤和斜紋果。這種丹藥至少要初等高級煉藥師才能煉得出來,如果你通過我的考核,我會教給你煉製的方法,同等級其他的丹藥也是。」長亭道,確實是有想成為丹藥師的樣子,她很中意像她這樣的人,「下一個。」
「雁姒,去年二十,以後想成為武修。」昨日還對她們十分防備地清冷女子此時態度緩和了許多,長亭知道這其中一定少不了盈娘的幫助。
「你現在修為是什麼等級?」長亭問道。
武修其實比普通修者都要辛苦,因為他們當中很多人是沒有修鍊的天賦而硬是靠體術帶動經脈的,以武藝的長補天力的短,對意志力的磨練十分苛刻。
「物境四階。」雁姒答道。武修的低等修鍊等級和天力的差不多,只是它沒有入境這一等級,武修的物境四階相當於天力的物境五階,以她這個年紀和自身條件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尚可,下一個。」
餘下的都不如芙鸝那般意志堅定,或者同雁姒一樣有能力,這都在長亭的意料之內,全都是天才級別的人物,她還不至於期望值這麼高。
長清樓以後一層將作為普通賞舞賞樂的平民區,二層則是可以指定特定的人來為自己表演。三層卻是有錢也不一定能進得了的,必須通過長亭或者洛清溪所出的題目,可能是一局棋,也可能是別的什麼,當然通過了就有豐厚的獎品,比如長亭煉出的丹藥和黑市淘來的稀奇貨。
將今後的方針與對每個人的要求都說了一番之後,長亭就讓她們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在長清樓正式開張前她們還有許多練習要完成,是長亭設下的因人而異的標準。
「過兩天就是穆亦舞的婚禮了吧?」洛清溪給每一個人的檔案上打上不同的標記。
「嗯,你要去嗎?」長亭翻著盈娘交給她的一些與這裡相關的資料,頭也不抬地答道。
「別逗了,我怎麼可能去害你的人的婚禮,不碾死她都是我忍耐的最大限度了,也就你還沒事兒人一樣跑去。」她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以後就住這了,這邊這麼多事要處理,來來回回也麻煩。」
「隨你,我反正要跑的地方多,也不差這一處兩處了。」長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