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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遇襲

  我朝著旁邊的牆壁走去,伸出手在上面摩挲著。謝放繼續著他拙劣的表演,從他自己的包裡面也掏出了手電筒,並一瘸一拐的朝著深處走出了幾步:「鬼面,好像前面有路哦!」


  我應了一聲,撫摸著牆壁的右手的大拇指指甲在牆壁上暗暗用力,刻劃著一個謝放即將領著我行進方向的標記。我不知道我的戰友們會不會找到我,但心裡清楚,對方如此淡定的表現,那大夥能夠找到這個地下通道的幾率應該很小很小。


  我留下了一個並不顯眼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夠看到的標記,指甲蓋被磨得生生髮疼。謝放在前方扭過頭來:「得!鬼面,我們還是在這等一會吧,或者一起吼叫幾聲。這走道前方的道路不知道通往哪裡,咱就兩個人,沒必要冒險,還是想辦法和大夥匯合后,再考慮接下來怎麼行動吧。」


  我暗暗發笑,謝放的話可以讓我確定一點——要指望瘋子他們找到我們,基本上不太可能了。我們的聲音看來也無法傳上去,否則他也不會提出這麼有建設性的意見。我將手伸到腰上,摸了摸手槍,然後大踏步朝前走去,嘴裡很平靜地說道:「反正已經進來了,就鑽裡面去看看,或許裡面還別有洞天呢!再說,上面那幾位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找下來,真下來了,你我也可以看得見這邊的光亮。」


  這話自然正中謝放下懷,他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說得也對,既來之則安之,正好探探這地下有些什麼玄機。」


  我沒搭理他,故意舉著我的手電筒率先朝前走去。手電筒最前面那個被我擰下來的頭也被我抓在舉著手電筒的手上,裡面反光的那一面,給我看似無意的正對著身後,於是,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謝放在我身後的小動作。但也是注意力太過放在那上面,對於前面又少了些許留意,結果腳上磕碰到了一塊什麼東西上面,差點摔倒。


  謝放在我身後彎腰將地上那玩意撿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的骨頭?這麼長。」


  我扭過頭去,只見他撿起來的應該是什麼大牲口的腿骨,有點像牛骨,完整的一條。但是比牛骨又稍微長一點。


  我從他手裡將這條腿骨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這條骨頭有些年月了吧?」


  謝放將手裡的手電筒對著這條腿骨上照了照:「好像是。」接著他又朝著旁邊的地上胡亂晃了幾下手電筒,四處空蕩蕩的,謝放接著說道:「就只有這一條而已。」


  我應了一聲,將這條腿骨插進我的背包,還露出半截在外面。謝放就笑著說道:「得!一會有什麼突發情況,還可以拿著敲人。」


  我心裡就罵道——你這耍奸耍詐的玩意,到底葫蘆里想賣什麼葯,最好給我早點現形,一會拿這大骨頭敲不死你。


  但也沒有輪到我敲他,腳下就再次被什麼東西絆到了。而這一次沒有之前那麼好運,絆到我的很明顯是繩索……


  我的腳被繩索一下套住了,身體「轟」的一下平平摔了下去。身後的謝放也和我一樣,不過他是朝前摔去。緊接著,拴住了我的腳的繩索往前快速拉動著,我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被那巨大的牽引力拉扯得朝前快速滑去。手裡的手電筒也不知道是不是摔爛了,反倒是身後謝放的手電筒還胡亂地晃動了幾下,隱隱約約中,前方有著一個魁梧的人影,手裡抓著兩條繩索,正在朝前快速奔跑著。


  謝放那支手電筒也滅了,黑暗中的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並掏腰上的手槍,但伸出的雙手卻被地上不知道從那裡射出的幾條黏糊糊的東西黏住,無法施展開來。緊接著,黑暗中一隻大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另一隻手迅速的下了我的槍。身旁的謝放也開始掙扎並大聲「嗚嗚」地叫喚著,像是被什麼人捂住了嘴一般。


  前方牽引著我奔跑的人也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朝我襲來,與之前那大手的主人一起,用我腳上套著的繩子往上一扯,三下兩下把我捆了個結實,有繩套的那條腳甚至還被掰到了後背腰上,被拉扯得好像斷裂了一般的疼痛。


  我被黑影中的敵人扛了起來,朝前奔跑著,這傢伙力氣還真不小,我這塊頭被他扛著,好像不怎麼費勁似的。他的鼻子不時發出狠狠吸氣的聲音,在黑暗中胡亂地拐著彎,好像不需要眼睛就能夠分辨出東西南北一般。而在我們的旁邊,還有著幾個腳步聲,也在不時抽動著鼻子快速奔跑。腳步聲中還不時夾雜著謝放「嗚嗚嗚」的悶哼聲。


  我反倒變得冷靜,目前這一切是謝放帶著我一步步陷進來的,那麼,之後我將要面對的危機,就應該不會兇險到哪裡去,因為謝放並沒有展現出他猙獰的真面目來。換句話說,他在表演著苦肉計,也就意味著他到現在也還在假裝成和我一起落難的戰友,那他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我對他更多的信任。


  於是,我儘可能地安靜,憑著在黑暗中的直覺,分辨著我們行進的路徑。我默默數著扛著我的人步子的步數,分辨著拐彎的方向。但幾分鐘后,我放棄了,因為他們的步履太快了,甚至我感覺不到他們步子的大小,左右的轉彎也總是那麼突然。黑暗中我甚至偷偷想著——這就算是讓我們葬密者中間腦子最清晰的鐵柱過來,十有八九也會凌亂。


  對方在奔跑了十幾分鐘后,終於停下了。我被他們往地上一摔,摔落時候,被掰到後背的腳更疼了,讓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抓進來的葬密者是哪兩個?」黑暗中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在哼哼的倒有點像那個戴著面具的傢伙,不會是把葬密者鬼面帶下來了吧?」說這話的聲音有點點耳熟,有點像是獵手,但是我並不能肯定,畢竟我只是二三十天以前,和他有那麼短短的一次交鋒。


  這時,一根火柴被划燃了,火光中映出的確實是獵手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他點燃了旁邊的一盞油燈,接著將燈舉起,掛到了旁邊的牆上。


  我望向他的同時,他也正陰著眼望向我。他笑了,那笑容好像一個勝利者望著一條被他痛擊的狗:「老師,真的是鬼面,也就是叫做王解放的那個葬密者。」


  我這才看到了他身後站著的一個黑影,按理說,這黑影距離油燈並不遠,不應該那麼朦朧才對。但,她似乎是天生就能夠與漆黑世界融為一體一般,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以及一把黑色的頭髮攔在面前。


  我扭動著身子,想要抬起頭把周遭看清楚,但當時被綁著的方式實在太讓人受不了了,壓根連抬頭都抬不起,一扯就拉動著腿上的筋。那黑衣人可能看出了我的為難,她咳嗽了一下,接著發出很柔和但是又透著一絲絲嚴厲的聲音:「給我們的貴客鬆開繩子吧。」


  獵手連忙說道:「老師,這傢伙很狡猾的,身手也挺好,之前子彈就是被他在短短瞬間徒手弄死了。鬆開他,我怕不太安全。」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鬆開他,然後你們將另外那個葬密者帶到旁邊的隔間裡面去聊聊,這個叫王解放的傢伙,我比較感興趣,想要和他單獨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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