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日軍士兵
我倆在瞭望塔第十八層,做了一些彼此都再也沒有提起過的事情,接著繼續往上。
朴錦衣還是有點虛弱,我要求背她,或者跟之前一樣摟抱著她,都被她拒絕了,她很努力地跟在我身後往上抬著步子。
在抵達第二十五層后,房間已經只有三四十平方大小了。在第二十六層,我發現這一層並沒有比樓下的房間小了。這一發現,在第二十七層與二十八層,都被一一印證。
終於,我們抵達了第二十九層,這一層明顯比之前所有的樓層里的房間都要灰暗不少。並不是那盞燈變暗了,而是牆上不再是之前每一個房間那種灰色水泥牆面,反倒是刷上了一層灰暗的,彷彿能夠吸收光的油漆。房間的正中間,又多了一堵牆。牆的一米左右以上部分,是一塊透明的玻璃。在這堵牆的最邊上,是一扇緊閉著的鐵門。
緊接著,我們便看到了黑色的矗立的人影,在玻璃的另外一邊。不止一個,而是四個。
我和朴錦衣兩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往樓梯下方退了一步,因為當時我們所處的位置本來就是在樓梯上,而29層的一切,也是伴隨著我們往上邁開的步子,在我們視線中逐漸清晰的。我將後背上那桿長槍再次握到了手裡,而朴錦衣的手朝著兩邊一翻,多出了兩柄精巧的短刃。
我們對視了一眼,再一次緩緩朝上方走去,注意力都朝著玻璃另一邊的人影鎖定。
四個,站在那的是四個一動不動的穿著日軍軍裝的傢伙,他們都背對著我們,分兩排,對著通往三十層的樓梯位置矗立著。我和朴錦衣躡手躡腳上到了二十九層,貼著牆往前移動,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那四個傢伙。
「他們好像是死的。」朴錦衣小聲說道。
我卻對著朴錦衣指了指樓梯下方,示意她下去,然後又指了指我手裡的槍,再指了指那四個日本士兵,想讓朴錦衣明白我要端起槍對著對方正面對抗上了。但我這樣安排的意思,也並不完全是害怕她危險,而是讓朴錦衣與我兩個人,一明一暗,萬一一會出現什麼突髮狀況,咱也有個照應。
朴錦衣是個老練的特務人員,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但她臉上還是泛出了一抹感激,並按照我的安排下了樓,縮在樓梯下方,那兩柄短刀被她平平了舉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一拉槍栓,朝前跨出了一步,大吼道:「舉起手來,我們是……」吼到這裡時候我一下又犯傻了,尋思著對這些小日本總不能說我們是解放軍戰士吧?雖然我們解放軍戰士以後要解放全人類,但這些遺留在地下的侵華日軍,很可能只知道我們的八路軍或者新四軍才對。
我頓了一下,繼續吼道:「我們是八路軍。」
誰知道我這底氣十足的低吼,玻璃那邊的那四個傢伙,一動不動,好像壓根就聽不到我的喊話似的。
我那感覺有點狼狽,再次吼了一句:「舉起手來,繳槍不殺!」
可他們還是沒有動彈。我跨前一步,將槍朝著玻璃上用力砸去,想要直接砸開玻璃。誰知道槍托在與玻璃接觸后,發出巨大卻又沉悶的聲音,玻璃紋絲不動,而那邊站著的四個日本軍人,也依然紋絲不動。
這時,朴錦衣再次走了上來,她在我身後說道:「小王,可能他們真的是已經死了的。」
「死了后還站得這麼筆直?」我質疑道。
朴錦衣走到了我身邊,她嘴角往上揚了揚:「咱雖然不同立場,但都是專司詭異事件的部門的工作人員,幾個死了並沒有倒下的屍體,奇怪嗎?」說完這話,她又往前走了幾步,貼著玻璃死死地盯著對面那四個紋絲不動的傢伙。
我也沒有反駁,跟著她走上前去。只見玻璃另一邊除了這四個傢伙以外,啥都沒有,包括這四個傢伙身上也並沒有長槍短炮啥的。
「可能真的只是幾具死而不倒的屍體吧。」我嘀咕了一句,然後伸出手,再次敲打了幾下那片玻璃。
「不用敲,聽聲音就知道是防彈的鋼化玻璃,咱現在沒有鐵鎚子這樣的工具,弄不開的。」朴錦衣很肯定地說道。
我便朝著那扇鐵門走去,只見那鐵門並沒有鎖孔,上面只有一個凸起的、有著三個數字轉輪的物件。
這是密碼鎖,之前也有教官教過我們面對這種密碼鎖時候比較頭大,只能想辦法找到知悉密碼的人。但之前教官給我們說的都是動輒五位、六位數字轉輪的密碼鎖,而這種只有三個轉輪的,還真沒聽說過。
朴錦衣也走到了我身邊,歪著頭看著密碼鎖:「小王,三位數字轉輪的密碼鎖,就意味著我們在不知道密碼的情況下,嘗試包括三個0在內的組合,一千次以內,我們就能夠開啟它。但這一同時,便還有第二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的手已經放到了轉輪上,撥弄到000,然後按動了按鈕……
沒動靜。
「第二個問題就是,可能我們只有很少的幾次機會,來嘗試正確的開鎖密碼,如果錯了,那這個密碼鎖就很可能自行毀滅鎖芯,甚至還可能觸動什麼機關。」
她說到這時,我已經又轉到了001,並按動了按鈕。
依然沒有動靜。
「小王,你沒聽我說話嗎?」朴錦衣似乎有點生氣:「你這樣蠻幹,是不會有結果的,還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危險。」
我扭過頭對她微微笑了笑:「說個小故事給你聽吧,之前你看到的我那位戰友,叫燕十三的那位,他是怎麼樣追蹤到你們行蹤的,你可能並不知道吧?」
朴錦衣愣了一下:「就是蒙洞山區被你們收編的那個猥瑣土匪嗎?」
我點了點頭:「他追蹤到你們停下的車以後,便沒有了方向。然後,他接下來做的事情不是去思考與琢磨,因為他認為,可能他思考琢磨半小時后,結果很可能一樣是沒有頭緒,甚至是一個錯誤的判斷。於是,他選擇的是扔鞋。」
「扔鞋?扔鞋幹嘛呢?」朴錦衣張大了嘴。
「看鞋對著哪一個方向,就朝著哪個方向追蹤下去。」我如實回答道。
朴錦衣聽著也笑了:「原來他是這樣追到我們的?靠瞎蒙。」
「嗯!」我點了點頭,將那密碼鎖撥弄到了002:「在那之後,我又遇到了另外兩個兄弟部隊的同志,他們做事的方法方式,也是在我看來,不明智但是又最直接的。然後,我才慢慢意識到,很多時候,很多事情,真正需要的是立馬去做,而不是去各種考慮與各種分析。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考慮與分析上,不如直接做了,看看到底是趴下還是能夠繼續直立著前行。」
說完這句,我第三次將按鈕按下了。
這時,鐵門發出「咔嚓」一聲。
我和朴錦衣面面相覷,她甚至說道:「不會吧?我不會相信一千次的嘗試,會被你只用了三次就撞對了。」
而我自己也懵了,真要當自己是神人了。可誰知道就在那咔嚓聲響過以後,玻璃另外一邊,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吱……吱吱……」幾聲很輕微的吱吱聲后,接著的是「哎……」
「哎」聲越來越大,從最初如同蚊子般的細微,逐漸變得像是有人在呻吟一般,到聲音大到某一個程度后,第二個「哎」字的聲響也響起了,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我和朴錦衣一起朝後退出幾步,望向了面前的玻璃。只見那四個日軍士兵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但聲音卻很明顯是從他們那邊傳出來的,而且那聲音好像是……好像是被割斷了喉嚨的牲口,那斷裂的聲帶中氣流經過的聲音。
「這個聲音我聽到過。」朴錦衣雙手一番,把那兩柄短刃又一次亮了出來:「小王,這聲音我聽到過,五年前,在外蒙的諾門罕……也就是……也就是我們找到194508號卷宗的那架飛機時候聽到過。」
《葬密者》寫到現在,已經沒有了存貨,每天努力碼字,然後更新。得到了大夥的支持,確實慚愧!中雨不才,說好這個我們父輩們堅持過的另類人生,無奈文筆拙劣,很多地方,可能並不能那麼詳盡與完善。再次給大夥道歉,望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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