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3章:靠在肩膀上
0063
彥傑最近一段時間追著小雅的事情不放,其實也悟出了一些道理,他沒打算不理智,但是再次看到外表「活靈活現」的小雅,又一次讓自己陷入迷茫,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黑嬌嗤笑道:「你們人類就是麻煩!」
「你、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的事,我們現在的一切還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彥傑氣憤道。
東辰劍眉緊鎖心中頗有疑慮,問:「你為什麼會來幫我們。」
黑嬌沉沉的心事,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兩個男人,加上昏沉的夏利都仔仔細細地聽了進去。
竟也開始體諒前一天還瘋狂殺人的重生界女王,倍覺不可思議。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是願意和我一起打,還是我們自顧自打……你們看著辦!」
黑嬌還是那個黑嬌,盛氣凌人,傲氣凜然的女人,無論世界怎麼變,她其實永遠都是那副樣子。
面臨眼前的這些,不說夏利的身子吃不消,光是這樣一場艱難的戰爭就不得不接受一個擁有超能力的黑嬌了。
東辰抿嘴沉思,道:「既然是這樣,那你負責打敗他們,夏利需要休息了。」
「好,我剛剛打敗的驅魔,就當是我剛來的首功了,你放心,我的功力,他們還奈何不了我,你陪著機器人好好休息休息,興許還能自我修復。」黑嬌臉上一抹從容的笑。
東辰見她這般自信,倒也放心了不少。
卻彥傑聽說胡贇騫的事,有些疑問,便問起了東辰,「辰哥,騫……」
東辰急忙捏緊了他的肩膀,劍眉緊鎖,頷首道:「你也去休息休息,別的事,以後再說。」
他生怕彥傑再提起那個人,生怕夏利會又一次受傷,比較他不是她的心,他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痛,他只能默默地幫她組織外來的一切傷痛。
彥傑意會其中的輕重后,也頗為心疼地望了眼東辰懷裡的夏利。眼底露出一股憐憫和悲傷之意,頗為難過那些聽說的事和現實重疊在一起。
想來他為了妹妹,錯過了很多。
但他依然不後悔,看著自己懷中的小雅,嘴角微微顫動,像是尋覓了知足,歸根了幸福,擱淺了悲傷。
有太多太多的心愿,一個又一個的破滅,最後,失去的始終是失去,又何必重溫那種傷感。
他淺笑,釋然地面對小雅的死,抱著女孩的屍體,一腳一步不再沉重地離去。
想必,這一次,他是想找一個寧靜的地方,讓她安息了。
也是給自己一個過度去忘記了。
東辰望著他這般,輕嘆了一句,「上天也未曾眷戀你們兄妹的情深義重。」
「東辰,你累了,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夏利疲倦的口吻說道。
「我不累,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帶你去找些吃的。」
不累肯定是假的,他抱著她額頭都沁出汗來,兩隻手臂酸痛得咬緊牙關,戰鬥那麼久,早已經肌肉腫脹疼痛難忍,可他不想放開夏利。
夏利臉色蒼白,全身軟綿綿的樣子,讓他很害怕。
他怕鬆手的那一刻,她也會鬆手,然後再也喚不醒他。
就像當年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離他而去。
他永遠都不忘不了那種感覺,那種前一秒還能抓著自己小手的母親,下一秒就鬆開了手,再也沒有醒來。
他至今都沒有弄明白母親為何會死,而父親為什麼連葬禮都你為她舉行,甚至都不讓自己多看一眼母親的屍體。
想到這兒,他的心口又一次疼痛起來,父親東浦還欠他很多很多解釋,就這樣死了嗎?
他腹誹著,「他們真的死了嗎?誰來告訴我,這些年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父親要這樣對我?」
別人都說東辰是東家的長子,東浦對他寵愛有加。
年幼時候的寵愛是,動不動把東辰關到小房間裡面,告訴他三天不準吃飯,命令他以後不準和東浩搶玩具。若不是管家阿姨不忍心他這般餓著,估計早就被活活餓死了。
說到搶玩具那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因為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而東浩從小就會責怪他欺負他,每每有事情發生,就把責任推倒他身上,包括不小心把家裡的玩具丟了,或者是送給某個小妹妹了,他就會跑到父親面前去告他的狀。
卻也是讓人匪夷所思,東浦永遠都不會去查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要東浩說是,他就認為是。彷彿在父親面前,自己是那街邊的小草,任鳳吹,任雨打,都同他沒有關係。
少年時期的他,通過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國內最有名的經管職稱,才獲得董事會的認可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東浩卻不用花半分力氣就坐上和他差不多位置。
他從來沒怨過,只是不明白為何差別那麼大。
走著走著,踢到了路邊的一些麵包糕點類的廢棄食品,抬頭張望了下,原來這邊一條街都是一些食品鋪子。
他隨便進入了一家。雖然建築物都已經坍塌,那些美味可人的食品也都變了形,但在此時此刻有吃得就不錯了。
夏利抿了抿嘴,「蒼蠅,出來!」
小蒼蠅們出來,見到夏利這般憔悴模樣,急忙說:「夏先生,你沒事吧。是不是讓我們去告訴其他人這裡有吃的?」
見這些小東西這般聰慧,夏利淺笑了下,道:「我加大你們的音波,他們就能聽見你們講話了,去吧。」
蒼蠅們紛紛點頭后,飛出去了。
東辰隨手拿了一大袋麵包和水,再度抱起夏利,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武都的寶石山下,雖滿城廢墟,但這裡還有幾分山水明凈,西邊灼灼的落日晚霞,穿過半邊沒有被飛船擋住的天空,紅通通的射入眼球,讓人懷念舊時光。
他咬緊壓根,顛了下懷中的夏利,「我帶你去山頂,看風景。」
而後,一鼓作氣,向上攀爬。
那些汗水如雨般傾瀉著。掛在手臂上的食物,一晃一晃地勒出了血痕,但他絲毫不受影響,時不時端詳著懷中的女人,眉頭一緊的同時對著她微微一笑。
他不想讓她擔心,他想帶她去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看久違的美景。
或者只是你看我,我看你那樣大眼瞪小眼,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