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3章:糜一樣地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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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沭沭冷哼道:「你不是東融的大公子嗎,怎麼還會被困。」
夏利忙說:「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我出去打探下情況,你們等我。」
說完,便開門出去,東辰不放心,也跟了去。
夏利回頭看見男人緊跟著自己,臉色一下子從淡漠變得有些凝眉焦慮,她急忙拉著東辰的手,將他護於身後,生怕他出什麼事。
門口處,一群又一群的喪屍們在覓食,陡然是聞到了什麼味道,猛然回頭朝夏利他們狂奔而來。
來勢洶洶,勢不可遏,兩人便退回了房內。
情急之下,來不及關上門,幾個喪屍紛紛壓過來,蠻力地撞擊門,女人急忙拿來一瓶裝滿棕黃色藥水的東西,打開后,隨著一聲,「讓開!」潑向喪屍們的身上。
只見它們的身上一下子起泡、冒煙,骨頭都在開裂,它們痛苦難忍「呃!」嘶叫著,彷彿聲音都跟著碎裂了一樣。
本是蒼白乾凈的屍身,一下子變成讓人噁心的樣子,全身更糜一樣地腐爛著,一股濃重的焦味伴隨著藥水味撲鼻而來。
喪屍們鬆懈之際,夏利猛然向前推緊了門。
「這是什麼東西?」夏利接過女人手中的空瓶,瓶口依舊冒著辣鼻頭的氣味,又道,「腐蝕性強酸藥水?」
何沭沭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道:「硝基鹽酸,你可當心著,一不小心碰到就立馬毀容。」
東辰道:「所以他們是怕這個味道,才會離這個房間遠遠的?」
何沭沭指著身後的幾瓶硝基鹽酸,無奈道:「可惜只有這麼幾瓶,怎麼對付它們那麼多,況且怕這個藥水的不止是它們,我們也很怕。」她端起其中一瓶,在空中晃了下,「只需要那麼一丁點,對我們就是致命的傷害,不等它們咬我們,我們就已經沒救了。」
莫雲帆急忙奪下她手上的藥水,道:「要知道這東西那麼厲害,就別晃來晃去,我還得留著命去救我媽。」
何沭沭狂笑道:「救你媽?你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自身難保,還想救人,枉我信任你們還以為你們能出去,你們也和那些鼠輩差不多。」
夏利急忙詢問:「什麼意思,是誰也來過了嗎?」
何沭沭轉身坐在了擺滿瓶瓶灌灌的柜子上,指著東辰道:「還不是他九公子的弟弟,你們好好想想怎麼出去,花邊的事情,我不想說。」
夏利道:「現在我們只知道它們怕這個藥水,卻也是一個優勢,關鍵是藥水分量不夠,摧毀它們是難事,只能防禦,又如何用這僅有的藥水防禦?並且不會累及自己。」
莫雲帆道:「如果是我們每個人都拿一瓶,把瓶口打開,拿著它出去,它們會不會過來咬我們?」
夏利凝眉道:「嗯,我去試試!」
東辰擔心,拉著夏利道:「要小心!」
夏利望著他,用堅定的眼神告訴他「一定會沒事!」而後再次走了出去。
屋內三人都很緊張,都在熱切盼望夏利能夠帶著好消息回來。
少頃,夏利歸來,朝他們點點頭后一直盯著門縫看,情勢嚴峻,她根本無暇顧及太多。似乎喪屍們的數量越發地增多了,目測眼前門口處已經沒有多少餘地可以讓他們有後退的地方,更是不清楚它們是為什麼都會聚起來。
屍潮,分分鐘能把他們消滅的屍潮!
這種規模的屍潮讓人連口水都不敢咽,因為怕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怕自己真實地體會到——自己已經是它們觸手可及的食物。
咕嚕,咕嚕!東辰咽了兩下口水。
他將目光從門縫處轉移到夏利身上,道:「現在出去,我們不用等它們來攻擊,必定是自尋死路。」
莫雲帆緊緊攥著手中的鐵棍,踩著憤怒的步子,走進一瞧,道:「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耗著?」
何沭沭瞥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又陰森地掃視莫雲帆,道:「急有什麼用,你想死,我可不想!」
「你……」莫雲帆被氣得腹部一陣隱痛,本身就有胃潰瘍的他,沒有好好進食,已然是舊病複發了,捧著肚子滿臉蒼白慘淡之色。
怎麼辦,這些喪屍就這樣一群一群地走著,按照這樣的形勢都不用過腦想,整個東融國際應該是沒有生存者了。
「啊——」何沭沭大聲尖叫。
「閉嘴!你這樣會把它們引來的!」東辰雙眉緊蹙,走過去提醒她。
嘭!
她推翻了桌上的眾多藥水,整個房間刺鼻味道瀰漫開來,辣得眼睛都睜不開。
嘶!一股藥水余液從腳尖流過瞬間侵蝕了腳上的鞋,幸好對鞋子上的膠的材質不會有太大腐蝕,眾人都跳起來躲過。
這一幕發生地太快,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何沭沭已經這麼做了。
夏利猙獰著神情,抓著她,將她重重地往牆上撞了過去——嘭!
她原本狂笑和嚎叫戛然而止。
「你想幹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夏利抓緊她抵在牆上,生怕她又幹什麼讓人不明了的蠢事。
何沭沭的臉上已然是被藥水濺了,清秀高雅的容顏不復存在,有些血肉模糊,仔細看,她絕對比喪屍還恐怖。
夏利氣得牙痒痒,想把她揪起來狠狠地打一頓,然,她只能憋著一股氣,這時候她想知道為什麼,於是將她抓起,再度猛地朝牆上撞。
「說,你為什麼這麼做?」
她就是帶著邪性的笑,就是不肯說話。
這樣的淪陷才發生第一天,準確的說,也不過就是幾十個小時,人性醜陋的一面卻在危機時刻體現得盡致淋漓。
站在一旁的東辰和莫雲帆氣得頭皮發癢,又被這些不知名五顏六色的藥水嚇得面色發白,加上聞了一會兒這種味道已經有些暈眩,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恨死了女人,恨死才幾分鐘的時間,這個女人就翻臉了。
莫雲帆強忍著身上的各處痛苦,忽然變得殘暴沒有人性,他舉起手中的鐵棍,他想打死何沭沭。
想立刻殺了她,以解心頭之恨!
雖然這樣的殺人理由很牽強,但是這個時候,不能逃命,卻又在這樣狹窄的房間受這種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