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夏哥四定律
狹窄的樓道口,一群人擁了上來,帶頭的是蘇啟文,隨後跟著斯瑪幫的人,手裡擺弄著器械,弔兒郎當的流氓樣,個個叼煙,吐痰,踢腳,頓時讓黃昏時刻的氣氛變得更加沉悶。
蘇啟文上來就拽住胡贇騫的衣領,本氣宇軒昂的臉龐夾帶凶煞,虎視,咬牙,發狠道:「胡贇騫,別不知好歹。」
胡贇騫嗤鼻一笑,「呵,管好你妹妹,別用下三濫的手段讓我弄她,說實話飛機場不好玩。」
蘇啟文大怒,舉起拳頭勾過去,打得胡贇騫顎骨咯咯作響。
身後司馬幫的馬先安一臉得意,不停嗤笑。彥傑立馬上前扶住口流膿血的胡贇騫,「要打就按規矩來,哥幾個不怕你。」
「對,娘的上來就掐人,幾個意思啊。」屋內的沙東幫一陣騷動,滿臉不屑,個個都做好「戰鬥」準備。
唯夏利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如空城計的諸葛般,心之坦然,安之若素。灰調的房間,她那一抹清雅的紫色,縱是不動,已然成為焦點。蘇啟文的眼神竟在憤怒之餘飄落在她身上。
「就是她,壞哥幾個好事!」馬先安指著夏利,沖蘇啟文道。
胡贇騫氣急,甩掉彥傑的手,擠開蘇啟文,走到馬先安面前,手指不停戳他腦袋;「你管好自己的女人,你要敢動她,你試試看!」
斯瑪幫的混混們舉起器械,紛紛湧上來,欲要打人,蘇啟文手一揮,叫眾人停息待命,狠中帶羨,道:「怎麼,她是你的女人?」
胡贇騫轉身過來盯著蘇啟文,咬牙切齒道:「出來混,不是你暴我的頭就是我暴你的頭,乾女人什麼事!」
「你這種人,活的太笨了。」蘇啟文指著他的肩膀,不屑道,「我是你,寧可聰明的死,一死百了。要打?你打得過我嗎?」
「別以為我們沙東吃素。」彥傑實在氣不過,沙包大的拳頭猛擊蘇啟文的腦門,瞬間蘇啟文那俊俏的臉變了形般扭曲。
兩幫的混混們狂躁叫囂,房內外都是器械摩擦聲。
夏利見狀,將長裙撕斷,一身落落清揚變成干煉女郎,她凌空躍起,單腿著地在地上掃了一圈,瞬間屋內沙東幫的人紛紛撂倒在地。
片刻之後迅若閃電到斯瑪幫的人群中,同樣一個動作,一群人紛紛趴在地上叫疼,又轉到蘇啟文背後拽緊他的手,猛地向後翻,押著他靠向剛剛被砸的玻璃窗面前,一臉清淡道:「我不喜歡別人指手劃腳。」
蘇啟文疼的冒汗,卻也不想討饒,「你是誰,是他什麼人?」
「你沒必要知道!」夏利不屑,盡討厭別人問她一堆沒意義的問題。
蘇啟文兩腿在牆上使勁一彈,反手將夏利壓在身下,得意道:「你弄得過……」
話還沒說完,夏利的膝蓋已經壓住他的脖子,蘇啟文斜立在那裡,動憚不得,很是吃力。
「我警告你,以後別讓我看見你胡作非為。滾!」夏利直接扔話,一把抓著蘇啟文的衣袖,將他往斯瑪幫的人群中一丟,發出「咯」骨頭斷裂的聲響。
馬先安心驚膽戰,卻始終不解憤,舉起手中的器械,狠狠地朝夏利的背部打去,眾人都瞪眼,驚恐夏利會受傷,誰料夏利一個急轉身,馬先安自己趴在地上,摔破了額頭,哇哇叫疼。
胡贇騫連忙上前看夏利,倍覺不可思議,「你沒事吧?」
夏利只看了他一眼,不做應答。胡贇騫也不足為奇,反倒安心了,似乎已經習慣正常的夏利就是這般。
斯瑪幫的一群人前合後仰地從地上起來,一瘸一拐,踉踉蹌蹌地落荒而逃。肋骨摔斷兩根,被兩個小子攙扶的蘇啟文,面色深沉,回頭看了眼夏利,似乎在想些什麼。
「夏利,你功夫不錯。練過?什麼拳,這招式新穎,沒見過?」胡贇騫好奇地上去詢問道。
「我看不簡單!你看看,打的不止他們,我們這幾個也都折了。」彥傑不悅,指著房內「哎呦,哎呦」叫疼的兄弟們,抱怨和猜忌道。
「她不是我們道上混的,不懂規矩。」胡贇騫怕傷了和氣,便這樣回應。
卻自己心中也有疑慮,按道理也不應該,要說不幫襯自己,這夏利都打跑了斯瑪的人,要說幫襯自己,那打兄弟幾個算什麼,確實是看不懂這個女人的心思,不過,唯一說的過去的是所有的人都打了一遍,唯獨他自己安然無恙。本想到這兒,有些美滋滋的感覺,卻回頭,看到比自己還安然的彥傑,又質疑了,越發惑然。
幸好的是房內的兄弟們都沒有太抱怨,反而紛紛過來討教夏利的功夫,夏利自是不願意搭理的,越是這樣,一群人越是覺得她夠爺們,於是一口一個「夏哥」也就成順理成章了。
「夏哥,我們沙東有個規矩,凡是和我們幫兄弟為伍的,歃血為盟的路子還得走個過場,您看,今天人也都齊全……」一機靈的小鬼說道,年輕陽光的臉龐,英挺的鼻子甚是清俊不凡,卻眉間有道長長的刀疤,只覺心疼。
「你叫什麼?」夏利便對此人有些感興趣,淡然問道。
「馮少詳,哥叫我少詳就好,我管西片的,有事隨叫隨到。」馮少詳呵呵笑道,他確實很榮幸,這夏利進門到現在也就和他「勾搭」了幾句話。
這讓胡贇騫很不自在,似乎有些羨意,「少詳啊,沒事一邊呆著去,別吵著你夏哥。」
「西片是哪塊?」卻夏利繼續詢問起來。
「哥,西片就是西營路那條道上,銀杉郡知道不,那塊大別墅,我們老……」
「好了,少詳!」彥傑忽然打斷,似乎不讓馮少詳說完後面的。
馮少詳看了眼彥傑,神情沉悶,帶氣,就沒敢多說。
「我住銀杉郡。」夏利安然回應。
馮少詳不想觸犯彥傑的逆鱗,畢竟彥傑的身份在幫里排名第四,他自己還沒有排名,就偷偷做了個OK手勢。
此時,胡贇騫拿來一大疊碗,叫眾人前去齊聚桌邊,都忙活起來,桌上幾十份白酒,一人一碗地分配好。
胡贇騫道:「今天我同夏利結拜,也就是沙東多了一員,歃血為盟不可少,來,幹了。」
當然歃血是不用的,只是一起喝喝酒,講個口號,定個規矩。
「一日沙東,一日兄弟,雖為異姓,協力同心。」眾人舉起大碗酒,雄壯寬厚的聲音繚繞在屋內。隨後一個個立誓:
「我,胡贇騫,在此立誓!」
「我,彥傑,在此立誓!」
「我,夏利,在此立誓!」
「……」
……
儀式搞完,夏利黯然,她這會兒有了四定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