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路

  「啊，好極了，你是個天才，絕對是……」施奈德雙目放光，不遺餘力的叫道：「你是我看見過的最好的天才，雖然比我要差一點，但已經很了不起了。現在，再踏一步，慢慢來，踏前……」


  成功踏出第一步的方鳴巍大受鼓舞，他興奮的朝著正前方大步前進。


  但是不知道為何，這一步踏出之時，突然覺得支撐腳變軟了，似乎有一陣風吹過來，將那個徒有虛表的鋼鐵巨人吹倒了。


  「好，就這樣，來吧，寶……哦，不……」


  正前方的施奈德正在賣命指揮，突然見到那個十餘米高的鋼鐵巨人晃動了一下。經驗豐富的他立即明白不好，拚命的向著側後方滾去。然而，讓他極度鬱悶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高大的鋼鐵巨人果然翻到了，但是翻到的方向並不是他預料中的正前方，而是筆直的向著他重重砸來。


  施奈德的反應極快，但是判斷失誤的他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所看見的，就是一片黑色的陰影。


  「轟……」


  重重的迴音在訓練室中飄蕩著，施奈德的身體已經化作一堆數據流消散了。


  「哈哈哈……」


  從門外傳來了一陣響亮的鬨笑聲，無意間看到這一幕，或是被施奈德那臨終前哀嚎所吸引來的人們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好樣的，小子，把施奈德這傢伙都幹掉了。」


  「嗚呼……小子，不錯，加油，再幹掉他一次。」


  虛空中泛起陣陣波紋，施奈德的形象重新匯聚而成。


  「夠了，別笑了。」憤怒的咆哮聲在整個訓練營里回蕩著。


  然而，事與願違，像是在火上澆下一捅汽油一樣，笑聲更大了。


  施奈德無奈的一聳肩膀，不再去理會他們的嘲笑，只是低聲咒罵了一句：「瘋子。」


  快步走進了自己的訓練室，施奈德拿出一個頭盔往頭上一扣。身上同樣泛起一道白色光芒，光芒的體積不住漲大，最後出現了一個與方鳴巍身上一模一樣的訓練機甲。


  「我剛才忘記了，訓練新手，必須也要裝備機甲的，否則很容易出狀況。」施奈德連比帶划的說著。


  「我知道。」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方鳴巍歉意的道：「施奈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ok，這事不要再提了，我們繼續。」施奈德一擺手，迅速的結束了這個話題，道：「現在，你再踏前一步試試。」


  方鳴巍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動彈。


  「沒事，你看我的。」說罷，施奈德大踏步的在訓練室中來回走動，他並沒有玩任何花哨的動作，只是最基本的走路而已。同時，他不斷的鼓勵道：「放開膽子，沒關係，來吧。任何新手都會摔倒的，不要怕。」


  「好吧，我走了。」


  「嗯，來啊。」


  「我真走了。」


  「當然了。」


  「我真的走了。」


  「哦，天啊！快點……」


  高高的抬起了腿，方鳴巍的機甲終於邁開了大步，向著前方又一次走去。


  「好，好，好極了，就這樣，不要氣餒，不要放鬆，不……錯了，放鬆，放鬆，把一切交給自己的感覺，對，就這樣，好極……」


  「砰……」


  高大的機甲戰士彎著腰，一邊做著手勢，一邊向後倒退著。施奈德的全部精神都放在指導方鳴巍的身上。所以直到背部重重的撞到了虛擬的光壁，才知道那看上去很大的訓練室已經退到了盡頭。


  他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光壁，再回頭看看眼前的訓練機甲。然後，他非常沒有風度的問了出來：「你……你是誰？」


  在機甲中的方鳴巍一怔，有模學樣的扭頭看了眼四周，道：「你問誰？」


  「方鳴巍，真的是你么？」施奈德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叫著。


  「當然是我，你以為是誰？」


  「可是……」施奈德咽了口吐沫，剛才他就隱隱的感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頭，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方鳴巍表現的太正常了，他所操縱的機甲走起路來，非常穩定，一點也不象一個剛剛接觸機甲的人。


  斜著腦袋，看向這個新認識的朋友，施奈德喃喃的說著：「可是你怎麼可能會走路呢？」


  方鳴巍大怒，差點一腳踹了上去。不過，念在這一次帶他上來體驗的信用點數是施奈德買單，這一腳就暫且記在心裡吧。


  也許是發覺說錯話了，施奈德連忙解釋道：「不，朋友，我是說，你剛剛接觸機甲，怎麼可能馬上掌握走路呢？」


  方鳴巍心中一驚，過了片刻，才隨意的笑道：「也許，我是天才吧……」


  怔怔的看著眼前與自己同樣型號的高大機甲，施奈德喃喃的道：「也許，你真的是天才。」頓了頓，又道：「當然，比我要差一……嗯，和我差不多的天才。」


  施奈德是不是天才方鳴巍並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麼天才。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走路，並不是說他對於機甲有著什麼天生的掌控能力，而是因為此刻在操縱機甲的並不是他本人的意識。


  就在第一次摔倒的那一瞬間，他的意識在慌亂之下，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於機甲的感應和控制。而此時，一直隱匿在腦中的那個由感測器所形成的淡薄意識卻迅速的填補了這個空缺。


  施奈德開始並沒有判斷失誤，方鳴巍的確是向著正前方摔去的。


  但這個神秘意識的出現卻在一瞬間改變了機甲的方向，在它的操縱下，那台機甲本來可以不必摔倒，而憑藉機甲內的能量在摔倒的途中重新站立起來。


  不過，有了一瞬間失神的方鳴巍卻是迅速的恢復了鎮靜，一旦恢復過來，他的意識自然而然的接替了那神秘意識而開始操控機甲。


  如果是感測器意識在操縱，這個機甲一定能夠站立起來，但是中途換人之後的唯一後果就是，方鳴巍的機甲在空中停頓了0.1秒之後，改變了方向，重重的摔倒了。


  當施奈德在外面重新恢復形象的時候，方鳴巍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並且大膽的將機甲操控的權力交給了感測器意識。


  彷彿是天生的機甲操控手一樣，感測器意識控制著機甲用著普通人走路的姿勢不緊不慢的跟著施奈德的步伐，沒有一點兒勉強，也沒有一點兒生疏，這樣的結果當然讓從新人過來的施奈德大惑不解了。


  ps:我在外面的網吧裡面發文，晚上再補發一章，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