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8

  兩個人住在一起，柳璟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她提出來陪他一起去醫院看一看。


  「如果還是上次那個人的話,就算了吧。」雖然柳璟表明了她自己名花有主,而且從未有腳踏兩條船的打算，但陸明琛還是本能地不想再和艾倫有接觸。


  可能是因為對方的容貌太有攻擊性，讓他不自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上次去了他那裡，我才開始不舒服的,我覺得他可能和我氣場不合。」


  做生意的人都講究風水忌諱,眼緣有的時候比什麼都重要。雖說這聽起來，是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但他覺得柳璟能夠體諒這一點。


  和他想的一樣,柳璟並不覺他這個理由像是在胡鬧：「知道你不喜歡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讓艾倫替你看。」


  她心裡對此早有盤算：「你在這裡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假差不多該放完了吧？」


  陸明琛挑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嫌我在這裡待得太長了不是？」


  陸明琛撒糖的話那是隨口就來：「瞧你這話說的,你待在這裡，我求之不得,哪裡捨得嫌棄你呢。」


  不管是真是假,甜言蜜語誰都愛聽，陸明琛心裡舒坦幾分，但嘴上還是不饒人：「盡會挑些好聽的說，也沒瞧見你真這麼做。」


  柳璟遞給他一個裝幀很是精美的信封：「這個給你。」


  陸明琛接了過來，信封看起來扁扁的，掂量的時候份量也輕：「什麼年頭來，還寫信。再說了，咱們兩個又不是不住在一起。」


  面對面還寫信，這種感覺就和兩個人待在一起，明明抬起頭就是對方的臉，卻各顧各地看著手機，還用某企鵝聊著天。


  他並不覺得這種交流方式有什麼好浪漫的。


  柳璟只說：「還是先打開看看吧。」


  陸明琛便打開信封來，從裡頭抽出來兩張薄薄的機票，他滿是訝異地看著柳璟，，很快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就這麼兩張機票就想收買我嗎？」


  柳璟訂的是她和他的機票，這意味著她會陪他回去，但這種時光實在太短暫了，在感情如膠似漆的這個階段，他並不滿足這種短暫的相處。


  柳璟含笑說：「只有去，沒有回程的機票，這還不夠嗎？」


  她的潛台詞已經夠直白了，這次她陪陸明琛回國后，就直接定居國內，不在這邊了。


  陸明琛聽懂了，但還是表示難以置信：「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真的不騙我？」


  「這個事情有什麼好騙你的，我早就說過了，我更喜歡國內的生活節奏。」雖然那個國度同樣不是她真正的故鄉，但相對她現在待著的這個國家來說，那個地方讓她覺得要親切得多。


  得了她準確的答覆，陸明琛面上的表情立馬陰轉晴了，興緻勃勃地開始做起回國之後的規劃。


  等到了國內，柳璟肯定要和他住一塊。按照國內的風俗，他肯定是要向家人和朋友介紹自己的未來的另一半。


  不過他媽好像是不大喜歡柳璟，這也不是很要緊，橫豎他又不和她住一起，不會讓柳璟受到委屈。


  不管是戀愛還是婚姻，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也容不得旁人做主。


  柳璟瞧他興緻勃勃的，彷彿連身體的不舒服彷彿也消失了，只搖了搖頭，著手開始收拾回國需要的東西。


  翌日清晨，柳璟把陸明琛從床上撈起來，對她而言，陸明琛輕得很，她先是把行李悉數放到車子的後備箱里，又把陸明琛擱在放箱子的推車上，等到把人塞到車裡，對方還迷迷糊糊地睜不開眼睛。


  陸明琛醒的時候，柳璟的車子已經在通往高速公路上開著了，他揉了揉眼睛，發現柳璟幫著他把安全帶都系好了，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帖帖的。


  他對自己是怎麼上的車毫無印象：「我怎麼到車裡來的？」


  「當然是我把你帶下來的，放在推車上，走的電梯，天很早，沒有人看見。」


  陸明琛看了眼窗外，太陽躲在雲層里，天色蒙蒙亮，啟明星還掛在天空上，他打開車載音樂，又翻出手機看時間：「現在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都不叫下我？」


  柳璟很無奈地開口：「不是沒有叫過，某個人怎麼喊都喊不醒。你最近這段時間也沒短著你睡，怎麼需要睡這麼長時間。」


  陸明琛上下眼皮子又打起架來：「我也不知道……好睏，時間還早的話我先睡一會，到時候你一定叫我。」


  自己家裡丟點臉也就算了，在飛機場那麼多乘客，他可不想丟臉丟到國外去。


  柳璟應了，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果然陸明琛又閉著眼睡了。


  雖然上輩子沒孩子，但這一世，她當初為了做好寫手，幾乎是閱讀了海量小說，其中不少描寫的生孩子反應很詳細的。什麼愛吃酸，葷腥會嘔吐，然後會有嗜睡反應。


  她和陸明琛也不是只睡了一次，但是有這種反應的話，至少也要一個多月吧。艾倫檢查的結果是，陸明琛又沒有子宮，他是個很正常的男人，當然不可能懷孕。


  柳璟嘆了口氣，希望是她多想吧。雖然能有自己的孩子不錯，但是她也並不想要讓陸明琛被人當成怪物。國內代孕的法律也算完善，到時候覺得想要孩子，收養或者代孕都是不錯的選擇。


  陸明琛完全不知道她所憂慮的，一個人睡得很是香甜。


  等到到了國內，柳璟早早的聯繫好了當地一家醫療機構，來替陸明琛做檢查。


  陸明琛完全就搞不懂她怎麼這麼積極：「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了？」


  他皺起眉來：「你老是要我去做檢查，難道你有什麼傳染病？怕傳染給我了？」


  柳璟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胡說八道些什麼，行了，我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就是猜測，你可能懷孕了。嗜睡，愛吃酸，記憶力下降，智商變低，而且還經常乾嘔，這個是很多孕婦會有的反應。」


  陸明琛沒忍住伸手摸了她的額頭：「你沒發燒吧，我看你才是糊塗了。你倒是告訴我，男人怎麼懷孕？」


  新聞里有報道男人懷孕的，但那也是人之前做了變性手術，保留了做女人時候的子宮。男人壓根就沒有那個功能好嗎，他開始擔心，是不是柳璟想要孩子想瘋了。


  「不要孩子也沒有什麼的，當初交往的時候，我就和你說了。」他嘆口氣，繼續安慰柳璟，「我也不是很喜歡小孩子，你要真的那麼喜歡，代孕或者領養就好了。」


  柳璟幽幽地說：「其實我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原本我是不打算說的。」


  「什麼秘密？」陸明琛迫不及待地問。


  「其實我是我爹生的。」


  「你不是你爹生的，難道是隔壁老王和你媽生的嗎？」陸明琛表示很掃興，毒舌技能再次被激活。


  柳璟沒有生氣，難得很是耐心地解釋：「我的意思是，在我的家鄉，生孩子的都是男人。所以我當初和你說，男人沒有辦法讓我懷孕。」


  她盯著陸明琛的肚子：「我只能讓男人懷孕，而在這，我睡過的男人就你一個。現在你這種反應，我完全有理由懷疑……」


  你懷了我的種，這幾個字在陸明琛的目光下，被柳璟強制性地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