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情竇初開
端木驚鴻:「她後來願意把真相告訴我了,但她有條件。」
白夕羽:「什麼條件?」
端木驚鴻:「第一,她要我歸還彩鳳流光琴,而且必須是完好無損的……」
白夕羽忽然有些明白過來:「聽貞長老說,彩鳳流光琴是鳳凰門的至寶,掌教想要拿回彩鳳流光琴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他們鳳凰門的至寶怎麼會流落到你的手裡呢?」
端木驚鴻:「不瞞你說,其實我娘和大皇兄的娘都曾經是鳳凰門的女弟子,既是師姐妹關係又情同姐妹,大皇兄的娘,也就是仁貴妃,曾經還是鳳凰門的凰女,前一任掌教的親生女兒。前一任掌教將彩鳳流光琴交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保管,後來凰女嫁入皇宮成了仁貴妃,琴也就一併帶人皇宮了。」
聽他提到仁貴妃,白夕羽立刻想到了李貴妃曾經說過的話。
「李貴妃曾經說過,在先皇後進宮之後,仁貴妃就被皇上遣散出宮了。」
端木驚鴻默認不諱:「是的,當時仁貴妃嫁給父皇,其實是迫不得已。當時父皇真正喜歡的是我母后,但可惜母后不是凰女,身份不如仁貴妃尊貴,再加上當時父皇剛剛登基不久,朝局不穩,在各方面的壓力之下,父皇被逼娶了當時的凰女,也就是仁貴妃。等後來朝局穩定了,父皇又重新親臨鳳凰門見母后,母后被他的真情打動,答應嫁給他為妃。」
白夕羽:「原來如此,那仁貴妃豈不是很可憐?」
端木驚鴻:「以前我也不覺得,不過有一次我無意間偷聽到了仁貴妃和母后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仁貴妃曾經有過意中人,但後來那男人拋棄了她,她心灰意冷,才會答應嫁入皇宮。等母後進宮之後,也是仁貴妃主動提出要出宮,母後跟我說,仁貴妃當時應該是要去找那個男人,因為當時仁貴妃,得了怪病,時日無多,她想要親自找到那個男人問清楚。父皇為了成全她,就對外宣稱,是為了獨寵母后才會遣散後宮。」
白夕羽:「這麼說,仁貴妃很有可能還活著?」
端木驚鴻搖頭:「我也不知道,畢竟當時他的病情已經很重了,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白夕羽:「所以,彩鳳流光琴原本就是鳳凰門之物,所以掌教要把琴要回去。」
端木驚鴻:「不止如此,還要完好無損。」
白夕羽:「所以你才這麼積極地尋找修復彩鳳流光琴的方法?」
端木驚鴻:「是啊,沒想到是你幫我修好了它。」
白夕羽:「那第二個條件呢?」
端木驚鴻忽然神色有些異樣,支吾道:「第二個條件,第二個條件是……」
白夕羽催問:「到底是什麼?」
端木驚鴻:「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白夕羽詫異:「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忽然神色一凜,想到了什麼,冷冷說道:「她該不會是要你娶西陵凰吧?」
端木驚鴻沖她豎起拇指:「阿羽真是冰雪聰明!」
看她臉色不對,連忙解釋道:「我當時一心想著儘快得知皇兄的下落……而且我不知道,我會遇見你……」
白夕羽皮笑肉不笑:「所以你就答應了?」
端木驚鴻用力摟住白夕羽:「如果我知道後來我會遇見你,並且愛上你,我是一定不會答應這個荒謬條件的,而且我已經決定,要和掌教解除約定,我這一生要娶的人只會是你。」
白夕羽心中一熱,便不再為難他:「好吧,我暫且相信你,可是如果你不答應掌教的兩個條件,那你豈不是得不到你皇兄的消息了?」
端木驚鴻:「當然,我也沒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掌教身上,我另外派人繼續調查皇兄的下落,同時還在掌教身邊安插了眼線,幫我注意掌教的一舉一動。倘若掌教真的知道皇兄的下落,就一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只要我順藤摸瓜,就一定能夠找到皇兄。」
二人說話間,有人急匆匆前來敲門。
「阿羽,阿羽,你在裡面嗎?」
「是紅葵。」白夕羽從端木驚鴻懷裡退了出來,前去開門,門一打開,就見一婀娜曼妙的女子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女子身上顏色層次逐漸鋪散宛若孔雀霓裳的長裙,立刻吸引了白夕羽的注意力。
「紅葵?」她試探地喊了一聲,女子回頭,一張勝似驕陽的笑容就綻放在她的面前,讓白夕羽晃了身。
「好看嗎?」紅葵愉悅地展示她的新裙子。
白夕羽目瞪口呆:「這還是你嗎?我剛才差點沒認出來……紅葵,你哪來這麼漂亮的裙子啊?簡直太美了!我敢說整個雲川大陸,包括龍華虛境也只有這一條裙子。」
紅葵難得地露出羞澀,支支吾吾:「也沒什麼,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白夕羽狐疑,「你在這裡除了我,還有哪個朋友啊?」
紅葵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你別這麼看著我啊!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啦,是……玉公子送的。」
她這一出口,讓白夕羽和端木驚鴻二人雙雙吃了一驚。
「玉公子居然也會送女孩子禮物?」端木驚鴻微微詫異,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玉天清永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唯一一次失態,是他第一次為白夕羽彈琴的時候,可他有種感覺,當時令玉天清失態的或許不是阿羽,而是他心中想念的一個女子。
紅葵沒好氣地瞪他:「怎麼了?就許你送阿羽禮物,不許玉公子送?」
白夕羽完全認同端木驚鴻的想法:「玉公子送人琴和葯,倒是不奇怪,可是送人裙子,還是頭一遭。紅葵,你可知道男人送女人衣服,代表著什麼含義?」
「什麼含義啊?」紅葵忽然看見白夕羽身上的衣服,曖昧地笑了起來,「還說我呢,你都男人的衣服都穿上了,進展夠快的。」
白夕羽臉微微一紅:「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剛我被雨淋濕了。」
而紅葵臉上的曖昧神色只增不減,她只好無奈嘆氣:「管你怎麼想,但至少證明一點,只有親密的人之間,才會相互贈衣!玉公子送你衣服,足以說明他……他可能對你有意思哦!」
這一回,換紅葵臊一臉了:「胡說什麼呢?他可能就是隨便送送,沒想那麼多,再說了,我們才見過幾面啊?」
白夕羽笑道:「我跟他見面的次數比你們多吧?也沒見他送衣服給我啊。」
紅葵眼珠子轉著,陷入沉思,一張俏臉越燒越紅。本來她是心無雜念的,但經他們二人一說,她也覺得好像是有點那個意思,她還記得玉公子將裙子送給她的時候,有些拘謹,還有些臉紅,她還以為是不是自己表現太彪悍了,所以讓他覺得有些怕她,可現在想來,大概他送裙子的時候,也是經過一番心裡掙扎的。
還有,他曾經問過她,以前他們是否有見過,這分明就是想要搭訕的基本套路嘛!難道,他真的對自己……
越想她越覺得合理,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白夕羽看著她的神色不斷變化,暗自偷笑,和端木驚鴻對視一眼,雙雙默契地離開了房間,把這裡留給紅葵,讓她繼續一個人好好偷樂回味。
二人前腳剛走,紅葵後腳醒過神來,看著二人的背影,沒好氣地追上去:「喂,你們去哪兒啊?也不叫我一聲?」
白夕羽笑侃:「屋內春意正濃,我們可不想煞風景。」
紅葵臉一紅,追著她打:「你這丫頭,竟敢取笑我,看我不打你!」
端木驚鴻噙著笑,看著二女追逐打鬧,忍不住搖頭。
就在這時,遠遠的,鳳無邪朝這邊走來,看他低垂著頭顱,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端木驚鴻察覺有些異樣,迎上去:「無邪?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鳳無邪淡淡地抬頭,淡淡地搖頭,又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就是打不起精神。」
端木驚鴻略作思索,立刻想到了:「怎麼,音雪姑娘還是對你愛理不理?」
鳳無邪驚訝地看向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端木驚鴻:「你就差把』我失戀了』四個字寫臉上了,誰還看不出來啊?」
被他戳中心事,鳳無邪立刻又垂頭喪氣起來:「那你有什麼好提議嗎?我已經快要放棄了。」
端木驚鴻:「你不是剛做了一件衣服給她嗎?怎麼,她沒收?」
鳳無邪苦笑:「收了……可是她說,收下這件衣服之後,讓我不要再打擾她,感謝我對她的厚愛,但她不需要。」
端木驚鴻忽然想到什麼,指著不遠處追逐打鬧的二女說道:「你送她的衣服,可是紅姑娘身上穿的那一件?」
鳳無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珠子,難以接受的表情:「她……她居然把我送給她的衣服,轉手送給了別人?」
大概是他的聲音太高,不遠處的白夕羽和紅葵都聽到了,朝他們方向走來。
「你剛剛說什麼?衣服怎麼了?」紅葵好奇地問,因為她感覺到鳳無邪一直在盯著她身上的衣服瞧,那眼神可怕的想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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