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神秘男子
軍隊集結完畢,寂靜無聲地等候著命令。
戰車上,端木驚鴻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裡的晶石,神情莫測,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開口:「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是不是就不會遠離我了?」
身後的孤狼明顯一愣,恍然明白過來:「太子殿下,您怎麼會這麼想呢?天底下的女人,哪個不想嫁入豪門貴族,哪個不想坐享榮華富貴?」
端木驚鴻幽幽一嘆:「可她不是那些女人……」
「在卑職看來,女人都一樣!」孤狼糾結地皺眉,女人的事太麻煩了,還是帶兵打仗來得容易得多。
淡淡一笑,端木驚鴻揮手示意:「走吧!」
軍隊陸續撤離。
不遠處,兩名紅衣女子從林間邁步而出,注視著大軍撤離的方向,開口交談。
「那不是南楚國的驚鴻太子嗎?」
「掌教推算出羲皇琴即將出世,方位就在南楚國,剛剛我們聽到的琴聲,很有可能就是出自羲皇琴!」
「這麼說來,羲皇琴很有可能就在驚鴻太子的身上?」
「極有可能!我們還是快回天音宗,稟報宗主吧!」
二女轉身,剛要離開,突然撞見一名身形高大健碩的墨衣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十步開外處,陽光之下,稜角分明的絕美臉龐映入眼帘,心跳頓時齊齊漏了一拍。
男子的一張臉堪稱最精緻的藝術作品,五官英挺不失俊秀,稜角分明不失柔和,線條柔和不失剛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他右眼眉骨向下,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一指長,像是被劍劃開,但絲毫不影響他整張臉的美感,相反,這道疤痕給他憑添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野性的魅力,二十幾歲的年紀,卻渾身透著濃烈的成熟氣息。
一身墨色長衫鬆鬆垮垮,領口隨意地敞開,露出裡面性感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膛,一頭墨發隨意地飄在腦後,形容散漫,渾身透著放蕩不羈和肆意張狂。
他劍眉隨意地輕輕一挑,眼神中透出淡淡的不屑,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道:「確定剛才的琴聲是出自羲皇琴?」
年紀較輕的紅衣女子兩頰緋紅,被他的目光淡淡一掃,整個人就跟丟了魂般,失去了思維和理智,開口回道:「宗主能卜算過去未來,從未出過錯,我們按照宗主給的方位尋來,肯定不會錯的……」
年紀較長的紅衣女子猛然回過神來,連忙阻止同伴,警惕地盯著墨衣男子:「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探聽我們天音宗的秘密?」
男子卻仿若未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羲皇琴……傳說中上古兵器譜上排名第一……」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年幼的紅衣女子生氣地質問,身為天音宗的弟子,無論走到哪裡,都受人尊重被人仰望,何時遇見過如此狷狂目中無人之人?尤其方才竟然不小心受他的容顏蠱惑,失了心神,她懊惱極了。
然而,下一刻,她再度受了蠱惑,迷了心智!
只見男子從懷中取出一支翠綠的玉簫,玉簫上有細長的裂紋,像是曾經受過劇烈的撞擊而折損過,又重新被粘合起來,男子專註的眼神凝望著手裡破舊的玉簫,卻像是在凝視一件稀世珍寶。
「羽弟最喜歡的就是音律,如果我把羲皇琴弄來送給他,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他愉悅地笑了起來,剎那間,彷彿整個林子里的山花都同時綻放了,所有的光華全部匯聚在了他的身上,化作他唇角最璀璨最溫暖的一點光亮。
年長的女子片刻恍惚之後,立即回神,拉了拉年幼的女子:「這人身上透著邪氣,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二女剛要轉身,男子的目光依然專註在玉簫上,卻忽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懶洋洋:「本座允許你們走了嗎?」
霎時間,颳起一陣無名之風,恐怖的威壓升騰起來,像一陣旋風,將二人團團包圍。
二女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恐。
「大膽狂徒!你可知道得罪我們天音宗的下場?」
「這話,就當你們的遺言了。」男子隨意地一揮手,一道掌風如流星般射去,兩名紅衣女子瞬間倒地,失去了生機!
秒殺!絕對的秒殺!
男子看都不看二女一眼,連餘光都懶得施捨,舉目望向軍隊撤退的方向,舔了舔嘴唇,那張俊美神秘的臉龐頓時邪魅如妖邪,他幽幽吐字:「驚鴻太子……」
……
白夕羽和白慕非二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白鶴大街的盡頭,白慕非時不時地瞥著白夕羽,見她遲遲沒有要進哪家府邸的意思,不由地開口問道:「羽姑娘,你確定你家就住在這條街上?」
「是啊。」白夕羽漫不經心地點頭。
白慕非瞪大了眼睛:「可是前面就是這條街上最後一家了。」
「所以呢?」白夕羽唇角微微一勾,繼續捉弄她這個傻三哥。
白慕非幾近抓狂:「你看清楚了,這是神武侯府!是我家!」
「沒錯啊,我要進的就是神武侯府!」白夕羽用十分真誠的眼神看著他,美目眨巴眨巴,她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他居然還猜不出來,真是太笨了!
白慕非徹底凌亂了,敲破他的腦袋,他也不會把眼前這個女人往他心心念念的妹妹身上靠,根本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嘛?
白夕羽輕輕一嘆,居然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她決定繼續捉弄他一下,邁步走向侯府大門。
看到她居然真的走進了自家府里,白慕非指著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念頭縈繞在他心頭,呼之欲出:「你……你……難道你是……」
這時候,一個人影從府門內匆匆跑了出來,險些撞到白夕羽。
白夕羽看了她一眼,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記憶,沒等她回憶起來,就見對方焦急地沖白慕非說道:「三少爺,出事了!」
白慕非不悅地皺皺眉頭:「什麼事慌慌張張的?衝撞了本少爺的貴客,你擔待得起嗎?」
丫環立刻向白夕羽作了一揖:「對不起,姑娘。」
白夕羽忽然想起來了,她是三夫人身邊的貼身丫環綠芙,而三夫人是白慕非的生母,也是和白夕羽母親最親近的好姐妹,她立刻感覺事情不妙,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三少爺,七小姐……七小姐她……」綠芙說著說著,就眼淚汪汪。
白慕非一聽「七小姐」三個字,頓時心神一緊,用力抓住綠芙的肩頭:「七妹她怎麼了?」
綠芙啜泣道:「七小姐,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