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鬼月禁忌(一)
這次我學乖了,沒有乘坐公交車,也沒有去找野豬兒。而是出血掏錢,包了一輛車,專門送媛媛回家的。
不為別的,媛媛也應該知道自己爸爸的事,也要參加他的葬禮不是嗎?
卻不料我們撲了個空。
吳惠別墅只有村姑在里裡外外的做清潔,沒有看見其他人,包括向克松,吳惠,還有傑森。
在這裡你看不見一丁點喪氣。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村姑也渾然不知關於郝傑的所有事。
我說的喪氣,就是辦喪事的那種氣氛。
如此我只好繼續出血,讓司機送我們去郝傑的仿歐式別墅。
在路上問媛媛:「你喜歡爸爸的別墅嗎?」
她天真的笑了,並且解釋糾正道:「李叔叔,那不是爸爸的別墅,是我的。爸爸說別墅註明戶主是媛媛哦。」
小孩子不撒謊,加上媛媛與別的孩子比,多了一種與之年齡極其不相符的老沉。這些都是郝傑跟妻子早就做好的準備,而且他知道遲早要出事,才會把房子戶主給了女兒?
仿歐式別墅戶主是媛媛,那麼吳惠住的別墅戶主會不會也是媛媛呢?
我一問,媛媛就說當然啦,媽媽說算是送我出生的禮物。
好傢夥,兩棟別墅,摺合人民幣得多少錢?這個才五歲半的小女孩,身價驚人……
媛媛還想說媽媽說什麼要把她培養成最最勇敢,最最有能力的醫學人才什麼的,我就阻止她道:「咱要學會低調,什麼都不說,知道就是行嗎?」
媛媛聽話的用小手捂住嘴,含笑看著我。
「這就對了。」
接下來,她困了,捲曲小身子,就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咪,在睡夢中都在喊媽媽。
喊得我鼻子發酸,忍不住別開頭看車窗外的風景。
這位司機不像是那野豬兒司機,他不愛說話,一直專註的開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偷聽我跟媛媛的對話。
車子一路疾駛,我看見路邊有不少,拿火棍焚燒冥幣的人們,一個大鐵桶,裡面全是熊熊燃燒的冥幣。
才驚覺這個月是鬼節,郝傑死於鬼節,是惡小鬼帶走的。惡小鬼不是從地獄來的,而是有邪惡之人養了他。
操縱惡小鬼的幕後人是向克松還是傑森,更或者還有其他人。我也只是推測,至少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倆的其中一個乾的。
退一步說,如果一切都是人為的控制,那麼就太可怕了。
他們施用惡咒,不但要把郝傑逼得精神崩潰,還讓他的靈魂不能順利去陰曹地府報道。
胡亂遐想中,郝傑的仿歐式別墅很快就出現在視線里。
我抱住熟睡中的媛媛下車,可能是聽見有車子喇叭聲,有人出來。
我一看正是向克松。
他看我抱住媛媛,伸手來接,我拒絕。心裡在打鼓,按道理說,向克松做了虧心事,他應該跑路了啊!怎麼還敢繼續呆在這裡?
向克松走在前面開了門,進去看見郝傑的遺像,卻沒有看見靈堂。
向克松說:「他們都在小禮堂里辦理郝先生的身後事。」
我差點忘記,郝傑是基督徒,因為我曾經有看見他脖子上戴的銀色十字架。
我對基督徒不是很了解,不過聽吳惠提到過,小禮堂是一位金髮碧眼的洋人教士主持的,而且在郝傑生病期間,他們也去求了這位洋教士,用什麼聖水來清洗傷口,可還是沒有起到效用。
之後吳惠才想到我。
但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是不能隨便改換信仰的。這就是前文,郝傑屢次抗拒吳惠的安排,排斥我的原因。
我不是基督徒,不能進小禮堂。
所以我們只能在家裡等。
足足等了大半天,吳惠才疲憊不堪的從小禮堂回來。看見媛媛,瞬間愣住,然後悄聲道:「忘記告訴你,先別把她帶回來,等把郝傑的身後事辦完了再說。」說著從我懷裡接過她,送到裡間卧室去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說:「孩子都有那麼大了,還很懂事,你應該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
吳惠把孩子放好,回到客廳,吩咐向克松跟我倒杯飲料。說道:「你不了解媛媛,她想要我們開心,逼自己比別的孩子懂事,成熟。她還太小,接受不了這些事的。」
我說:「那你準備怎麼告訴她,父親去世的事?」
吳惠嘆口氣道:「郝傑忙於生意,也喜歡旅遊,跟媛媛呆一起的時間不多。我大可以說她爸爸去旅遊了,要很久才會回來。」
「善意的謊言!不是不可以,但是她終究有一天要面對事實。」
吳惠布滿血絲的眼,直視我,認真的口吻道:「媛媛的事,你別管,我是她媽媽,必須顧及她的感受跟承受力。」
「嗯。」我答應著,想談點別的事,看向克松在一旁,就岔開話題道:「什麼時候下葬?」
「明天。」
「哦。」
吳惠看向克松問道:「該通知的人都通知了吧?」
向克松畢恭畢敬的點頭道:「都通知了。」然後他又說:「夫人,我去洗車。」
聽他說要去洗車,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以什麼理由來阻止他去洗車,這萬一他把車洗乾淨了,我還怎麼找線索,找小殭屍?
其實,我帶媛媛回家來,是一步險棋。要是向克松沒有做哪些惡事,他自然是不會出現異常的表現,也不會急著要去洗車什麼的。
更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基於咱中國人的忌月,也就是鬼節。這些跟基督徒有點衝突,在信奉基督徒的人看來,鬼節無足輕重。
人死了,就得入土為安。不論是西方國家的風俗,還是東方國家的習俗,都必須把逝者早日安葬。
但是作為東方國家公民的我,加上一我有這麼一個特殊的身份,我更加希望郝傑的身後事早點完結最好。千萬別拖到鬼節月中鬼門關大開的日子,一旦拖到鬼門關大開時期,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有可能發生屍變,還有可能發生惡鬼搶屍的事。
所以向克松不應該有這個閑心去洗車,而是積極準備郝傑身後事的必備事宜。
吳惠沒有做聲,也有可能她在想別的事,沒有聽見向克松說的話。
我看向克松作勢要離開,急忙對吳惠說道:「媛媛安全送到,我想請向克松先生送我回去。」
吳惠愣住,再看向克松又道:「我以為你能在這裡呆兩天。」
「我也不能幫什麼忙,你看郝傑的身後事都是在小禮堂搞的。」我不想把想法跟計劃說出來,是不想驚動某些人。
吳惠聽我這樣說,嘆口氣道:「那行,向克松你就送一下李老師。」
向克松有點不樂意,卻也不好拒絕,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我一眼。我卻從那一眼之中,捕捉到一絲異樣的神采。令我感到遺憾的是,沒有從這棟別墅里感觸到上次感觸到的詭異氣息。
無形中,這種莫名的詭異氣息,就像塵埃被人大清除給除掉了,沒有留下一丁點痕迹。不但如此,我也沒有從向克松身上感觸到鬼氣。
養鬼的人身上都有鬼氣,一旦接觸,就能感觸來自養鬼之人身上的冷森寒氣。
在離開吳惠時,我提出單獨跟她說幾句話。
向克松知趣的起身離開。
我掏出專門給吳惠弄的護身符,遞給她道:「你戴上這個。」
吳惠一愣,沒有接,而是狐疑的問道:「這個能有什麼作用?」
「這個月是鬼節,你應該知道,還有幾天就到了鬼節月中,就是鬼門關大開的日子,所以你戴上這個對你有好處。」說話間隙,我連帶護身符跟一張紙送到吳惠的手邊。
吳惠拿起護身符跟紙條,迅疾掃看一眼。然後頗為吃驚的樣子道:「怎麼可能?」
我低頭,沉思片刻,果斷把媛媛失蹤的事告訴她,並且把小殭屍救下媛媛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看吳惠一臉錯愕的表情,我又把預備檢查向克松駕駛這輛車的想法說了出來。
看吳惠一臉錯愕的表情,我又把預備檢查向克松駕駛這輛車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不可能,向克松是傑森的表弟,這是郝傑親自告訴我的,他們倆怎麼會?」這讓我很苦惱也感難辦。
「你想想,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我懇切的神情,專註盯著吳惠說道:「我是陰陽師,一輩子都是,一生都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查出潛伏在你身邊的「鬼」我也只能領到一定的酬勞,如是失敗,也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情誼。」
「那,你準備怎麼做?」
「無需你做什麼,只需要等待我的消息,還有就是,保護好自己。」
「嗯,我會的。」吳惠答應著手死死攥著我給她的紙條。
「傑森現在?」
「他在公司,郝傑去世,得穩定人心。」
「哦。」我想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但話到口邊也不好說出來,畢竟跟他們比,我只是吳惠認識的一個陰陽師而已。而他們則跟她是朝夕相處那麼多年的朋友,孰輕孰重,我都得低調,等一切真相浮出水面,吳惠就明白了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