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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陰兵借路

  要找姜楠的遺體,我必須跟趙斌一起出去一趟。


  趙斌還記得他在那一晚上是怎麼傷透了姜楠的心,一路上他都在講姜楠,回憶她的好,懊悔自己所犯下的錯。


  我說世界上什麼都有賣的,唯獨沒有人賣後悔葯。要真的有賣後悔葯的,一定火爆得爆棚。為什麼呢!因為這個世界上太多人做了不該做的錯事而後悔,只要有後悔葯買,我想的話,就是傾家蕩產都會有人來賣。


  趙斌一路上心情不好,我在一邊開導也是無濟於事。話說,他家裡可還有一位老人,要是因為這事擱到了,那我豈不是吃飽了撐的。


  為了開導他,我可是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玩笑我是開不來,講笑話也是門外漢,我一貫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誰看我都是一本正經樣。


  話說,苟來順倒是有一本不錯的書,這部書上的東西,只能看,不能學。


  這部書我在之前就說過它有一個奇葩的名字叫做:騙術秘籍。


  關於騙術秘籍,我還從苟來順那聽到一個故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什麼秘籍都有,五花八門,無奇不有,依我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有人的地方就會出現稀奇古怪的事。


  閑著也是閑著,我就來跟趙斌講一下苟來順那部書上的騙術。


  說到騙術,那時候也是太餓,把人逼瘋了,腦瓜子就想辦法賺錢。要想一本萬利,那麼就得挖空心思的想,想什麼呢!有想到很多人喜歡釣魚,那麼就來一個釣魚的絕招。


  釣魚必須要有魚餌,魚兒才會上鉤。在鄉壩頭我跟矮冬瓜去釣魚,都是用曲蟮,就是蚯蚓。但是在苟來順的騙術秘籍上有這麼一個記載,豬尿包一個,內裝螢火蟲49隻,紮緊包口,沉入水裡,魚群那是一串一串的來。


  看這個挺簡單的,有人相信了,就回家專門去捉螢火蟲,跑了一晚上,跑得鞋底都豁口了,好不容易捉了到49隻螢火蟲,本來是捉了52隻的,書上說多一隻都不行,這人就把多餘的兩隻放了。


  那晚上為了釣魚,這個人可以說瞌睡都沒有,專心致志鼓起一對二筒盯著沉下魚餌的位置看。等了一晚上,這人一無所獲,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啪~啪的響聲。


  跟這人一起釣魚的是一個啞巴。


  啞巴不會玩心計,老老實實的釣魚,用的就是我跟矮冬瓜用的那種魚餌曲蟮。用豬尿包的人,不甘心就這麼丟了血本,空手而歸,即使聽見半夜三更傳來的響聲,他還是沒有馬上離開。


  沒有離開的原因,還是怕啞巴把魚窩子給佔了。


  他跟啞巴各自佔一個位置,他是放了魚餌的。


  啞巴沒有放魚餌,所以他覺得就這麼離開太虧。


  接著又是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聽到這個響聲,釣魚的人心慌了。話說,半夜三更是誰在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這人坐不住了,加上魚老也沒有上鉤,就想離開。


  就在他起身預備離開的時候,不遠處又傳來啪啪兩聲酷似拍巴巴掌的聲音。他真的要走了,不忍心丟下啞巴一個人,就想跟啞巴比劃一下。


  誰知道他還沒有比劃,啞巴就沖他擺擺手,表示沒什麼大不了的。


  釣魚的人呆住,按道理說啞巴是不會聽見拍巴巴掌的聲音,他是怎麼聽見的?越想越覺得瘮的慌,他趕緊的溜走完事。


  我停住講故事,趙斌聽得專心,急忙問:「後來怎麼樣了?」


  我嘆口氣道:「啞巴死了,釣魚的去找賣騙術秘籍的人,沒有找到,就以為是豬尿包害死了啞巴。」


  趙斌沒有想明白啞巴怎麼會死?那個拍巴巴掌的又是誰!豬尿包怎麼可能害死人。


  我問他,陰兵借路懂嗎?


  他說不懂。


  我說:「那一晚上,是陰日,陰時,恰逢陰兵借路,經過那段,聞到臭味,擊打手掌提示相關路人避開。」


  趙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困惑不解道:「這個跟啞巴的死有什麼關係?」


  我說趙斌是真笨。啞巴向來是聽不見的,突然聽見,是不是夠怪異!那麼為什麼會如此怪異,那就是陰兵借路,搞出來的動靜,啞巴必須聽到,可惜的是他沒有離開,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聽了這個故事,趙斌心情稍微好轉,沒有繼續消沉下去,臉上也有了笑意。同時對我曾經抓鬼的事很是好奇,問這問那,我說這些都不是你應該知道的,這種事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他才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趙斌找到曾經居住的地方,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在著手準備尋找姜楠遺體的東西,趙斌去附近打聽那個醉漢的下落。有人說很久都沒有看見那個醉漢出現,有人懷疑是不是死在溝溝坎坎了。


  在趙斌租住房子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山村。


  山村距離姜楠居住的小鎮有一段路,趙斌是圖這裡的房租便宜,那一晚上,他的車就停靠在山村裡。山村人口不多,人們樸實勤勞,沒有好吃懶做的人。那個醉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總之他每天討飯吃,睡地下,就跟狗那樣隨便那都可以睡覺。


  渾身髒兮兮的不上還臭烘烘的,村裡的人厭惡他,也拿他沒有辦法。


  有認識趙斌的就向他打聽姜楠的下落,他只是推託說沒有看見她,這次來就是想找找看的。有好心的人,拿出手電筒給我們,還有木棍,說這裡有些人家有狗,特凶,一口牙非常鋒利。


  我們走到那,那狗叫聲就追隨到那。那綠幽幽的眼珠子,讓我想起在那條載滿槐樹的路,那一片野草叢生的野地,那一條條吐舌,渾身長滿膿瘡齷齪也噁心的野狗。


  我包袱里有屍犬石,不知道對付這些家養狗有沒有用,想法篤定,我立馬掏出屍犬石——嗷嗚一聲,那些追咬我們的狗們,夾著尾巴逃之夭夭跑得無影無蹤了。


  趙斌好奇的笑說道:「嗨,李老師,你有兩刷子,佩服。」


  「我沒有這兩刷子,怎麼能赤手空拳在外面混十幾載?」


  「那是,那是。」趙斌崇敬的笑道,又不好意思的補充道:「我脾性不好,在之前冒犯李老師,還多多擔待。」


  「這個好說,我也不是斤斤計較,小肚量的人,在外面什麼風浪都經歷過,已經麻木了。無所謂,好與壞,只要把酬勞給我算清楚完事。」


  「沒問題,李老師辛苦。」


  「為了婆娘娃兒不辛苦。」


  我們倆說說話話,一路好找,來到小鎮最低洼處的馬路邊。趙斌死死的盯著馬路邊一口污水井蓋,我拿出羅盤看,沒有動靜,就沖他擺擺手道:「沒有在這。」


  趙斌說再往前走,就是一段下坡路,還有鐵軌。


  聽說鐵軌,我就提醒會不會有隧道。要知道,隧道也是有污水井的。


  趙斌點頭說有,鐵軌在上面跑,騎車人跟過往行人都走隧道,在隧道旁邊有一條臭不可聞的臭水河。河面不寬,是污水井主要排水渠道。


  如此我覺得還是去看看隧道。


  我跟趙斌磕磕碰碰走到隧道,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周圍狀況,只覺得鐵軌很高,高得我踮起腳都看不到鐵軌。那隧道黑乎乎的,用手電筒照都照不過去。


  我們倆一前一後進入隧道,趙斌眼尖一眼看見在用預製板鋪墊的隧道里,捲縮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醉漢,討口子叫花子,一個人吃飽全家飽。


  醉漢討口也帶偷的,偷雞摸狗,拿來賣了買酒喝。


  趙斌怒氣沖沖,捏緊拳頭就朝醉漢奔去。我怕出事,急忙喊他,卻是來不及了,他丫的飛起一腳就踢醉漢,我本以為這一腳踢去,醉漢會發出慘叫,結果一聲沒吭,還動都沒有動一下。


  踢一腳,趙斌還不解氣,又預備在補踢一腳,被我及時制止道:「他是死人,你踢有什麼用?」


  「死了?」他不相信,蹲身,用手電筒看。一張死灰色的臉,鼓突的眼球嚇得他連連後退,要不是我及時出手拉住,他差點就掉進旁邊的臭水河裡。


  醉漢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趙斌是一定是姜楠報仇搞死他的。


  看醉漢這一副猙獰的死相,趙斌說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不定他就是被姜楠給嚇死的。


  不過我們倆還有一個疑問,這個小鎮上真的只有這個醉漢嗎?幸虧的是,趙斌用電話給派出所聯繫報警,把醉漢送到附近火葬場,得到可靠的消息,這個小鎮上還真的只有這麼一個流浪漢。


  醉漢死了,姜楠的遺體還沒有找到。


  為了儘快找到她,趙斌只好求助於派出所,讓朋友,派出所的人都幫忙找。


  那一晚霧特別大,趙斌跟我累得跟狗似的,捲縮在山村住宿地。半夜時分,他突然聽見敲門聲。只有他聽見,我沒有聽見,然後感覺他慢慢起身,機械的走向門口,打開了門。


  藉助暗淡的夜色,看不見門口有什麼東西,但是趙斌卻好像在跟誰說話。我眉頭一皺,即刻開陰眼,果然看見門口一抹臃腫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姜楠,此刻的她正是懷孕期間,大腹便便來找趙斌的時候。


  一下子我明白了為什麼老找不到她,原來她的怨念,不斷重複當年死亡之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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