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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凶夢

  也許會有人說我不孝,竟然去質疑自己的爺爺。


  自從跟魯小丫接觸之後,從她時不時描述關於家族的傳說,我心裡莫名的不安起來。


  究竟不安什麼?是因為家族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事!


  其實我在這一年的七月半就應該回去看看,給爺爺他們墳頭添把土。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時分,靈兒捲縮在我懷裡已經香甜入睡。


  我手指拈著銀行卡。


  銀行卡上突然多出來一筆巨額款項,知道是劉冬晴給的,這筆錢可以幫我很多事。買一棟屬於我跟靈兒的房子,可以買車,可以把自己搞整一下,風風光光的回一趟老家。


  可爺爺的話卻一直在我腦海中索繞;咱李家世代陰陽師,不能有貪婪之心,否則必遭天譴。


  現在,這筆錢成為我心裡的一個負擔,想了許久。想到把這筆錢用來捐助,想法篤定,心中釋然,才隱隱有了睡意。


  朦朧中我被一股熱浪熏烤很難受的樣子,努力想要突圍出這種可怕的感覺。越是掙扎,卻覺得越是無法擺脫,那一聲聲撕裂耳膜的尖叫聲,讓我倍感不安。


  我痛苦的扭動著,口裡發出唔~唔的喊聲。


  冥冥之中感覺有一隻可怕的手從火焰中伸出來,要把我抓進燃燒中的火焰里——我奮力一拳頭砸過去。一身哎呀的尖叫,驚得我渾身一顫,翻爬起來,懵懵懂懂四下張望。


  聽見耳畔傳來嚶嚶哭泣,才發覺自己是在家裡的床上。


  正在哭泣的人是靈兒,她怎麼會哭?屋裡黑咕隆咚的,我按開電燈看向她問道:「你怎麼了?」靈兒披散的頭髮遮蓋了面部,只看見她的肩膀一顫一顫的抖,貌似很傷心的樣子。


  她沒有做聲,還在哭,我慢慢伸出手扶住她的肩頭。靈兒停止哭聲,慢慢抬起頭看向我「呀~她不是靈兒?是一小女孩。」只見她眼眶流血,面色慘白,活脫脫就是一女鬼模式「你是誰,搞什麼飛機?為什麼在我家裡,還跟我——」餘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想而知,一個陌生女孩跟我同床共眠,而且她這扮相倒真的嚇我一跳,很突兀那種。


  我的問話,女孩好像沒有聽見,也沒有吭聲,慢吞吞的起來,就像要指引我去某一個地方那樣。我起來,環顧一下四周,驚訝的發現,這個不是我的家。


  而是一個陌生充滿詭異,令人戰慄的環境中。


  白色身影在前面飄的很快不見了,我急忙追過去,是一拐角處;我趴在樓梯扶手看下面,看見她正一步步的下樓梯,這女孩是誰?我又是怎麼來的這裡?


  一個接一個的問好浮現在腦海,為了查出真相,我不得不跟隨女孩走下去。但是,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走下去不一定是好事,好像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我不受控制的繼續走,從很遠很遠的飄來熟悉的喊聲:「沐風~」又好似喊聲被猛地掐死在喉嚨里,瞬間消失了。是靈兒在喊我嗎?可她又在哪!有一種直覺告訴我,現在我被困阻在一個噩夢中。


  如果繼續下去探求真相,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一,看見可怕的景象突然驚醒。


  二,那就是一直處於半昏迷狀,長期深陷在噩夢中昏睡他三天三夜。


  這一刻,我對自己說,必須要醒來。


  首先停住繼續走下去的念頭,默念靜心咒,排除一切雜念——呼地一下,我能真實也清楚的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眼睛一下子睜開來。


  出現在視線里第一張臉,嚇我一跳。


  這一張臉的右邊眼眶下部,有一團淤青,她哭兮兮的樣子看著我一疊聲問道:「沐風,你怎麼了?」


  我坐起來,使勁揉揉眼睛,疑惑的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是在家裡之後才驚異的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誰打的。」


  靈兒急忙捂住淤青部位,苦笑一下道:「沒什麼。不小心碰的。」


  第一個我想到有可能打靈兒的就是魯小丫,這個死丫頭。成天跟神經病那種,搞的花樣那是一樣一樣的層出無窮。想到魯小丫敢明目張胆的打人,而且打的還是我李沐風的妻子,心裡就來氣,呼地掀開被褥,下床就要出去。


  靈兒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見我情緒不對,就把我強制按住在床上道:「求你休息休息吧!」


  「別擋著我。」我堅持己見,硬要起來。


  靈兒哭了,邊哭邊數數落落道:「你都兩天兩夜沒有醒來,我嚇得都不知道怎麼辦的好,現在剛剛醒來,又這樣子,你讓我咋辦?」


  她的話無疑就像是一悶棍,打得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微微怔了怔,緩緩坐下,這才問她是怎麼回事。


  你相信嗎!靈兒說我在回來那一晚就一直沉睡不醒,無論她怎麼喊,怎麼搖晃,還去找來附近醫療站的醫生來看都無濟於事。


  醫生下的結論,我這是正常的睡眠,有呼吸,有在做一般人最愛做的事,那就是做夢。


  夢的確是沒有一人可以躲避,避免的,但是卻不知道夢可以有幾種含義。


  其實,夢可以是寄夢,就是把平日里的事寄放在記憶里,一旦大腦進入睡眠,小腦就像是錄音機開始回放這一天所做的事跟,是那種很特別,不容易讓人忘記的事。


  還有就是預兆,夢可以有預兆的。


  預兆的夢,跟寄夢性質不一樣。


  有吉的預兆,也有凶的預兆。


  凶的預兆叫做凶夢。


  我能把剛才的夢定義為凶夢,卻不能對我的女人講,一個是怕她胡思亂想,另一個原因則是怕凶夢的預兆殃及到她。


  靈兒說我昏睡了兩天兩夜,但是我卻覺得是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


  這就是記憶差距。


  我的記憶一定出問題了,而導致我記憶出問題的原因,一定跟夢境中出現的那個小女孩有關。


  聽見我醒來,魯小丫跟矮冬瓜一前一後進來,問這問那,只差沒有伸手來檢查我渾身上下是不是正常的。


  我看魯小丫一臉笑嘻嘻完全不知道打人是不對的樣子心裡就來氣,說話語氣也夠沉道:「魯小丫~」


  魯小丫跟矮冬瓜同時一愣。前者轉動眼珠子,沉思樣,看她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欣喜,我就知道這丫的又想歪了。


  靈兒直衝我使眼色,動動嘴,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我表情嚴肅,又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我偏要說,講魯小丫擠開矮冬瓜走到我面前來,那神態,舉止,完全不是一個小姑娘家應該有的;她這樣容易給人錯覺,以為她跟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靈兒也被魯小丫擠開退後到門邊站著。


  「沐風~你有什麼話要對人家說嘛?」


  「你想知道?」


  魯小丫旁若無人的樣子道:「嗯,人家等你這句話已經等得頭髮白。」


  我冷笑一聲,指著靈兒臉上的淤青道:「是不是你乾的?」


  魯小丫扭頭瞥看了一眼靈兒,然後再認真的看著我道:「你想說什麼啊?」


  「你還不明白嗎?」我簡直是無語了,打人還如此囂張,還理直氣壯。


  「我明白,明白什麼啊!你該不會是認為靈兒姐姐臉上的傷是我打的吧!」魯小丫誇張的瞪大眼睛,氣呼呼,高分貝的喊道。


  靈兒貌似很著急,從門邊走過來,急說道:「沐風,你,別說了好不好?」瞧,這就是我李沐風的妻子,多寬宏大量的女人,到了這個份上,她還在維護魯小丫。


  魯小丫眼圈紅了,她恨聲,指了指靈兒,又指著我道:「你們,你們這是演的那出?打人的還在追責,挨打的裝萌,你們~真是無聊透了。」


  魯小丫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呆住,看她說完就一甩衣袖,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矮冬瓜撇撇嘴,嗨嗨一笑,意味深長道:「李沐風,你這次真冤枉人了。」矮冬瓜可是恨死敵了魯小丫,就因為這丫頭總是想出很多鬼點子來捉弄他,而且不止一次對我說要麼是魯小丫走,要麼是他另起門戶去他處,現在居然幫魯小丫說話,難道真是我錯了嗎?


  我看向一臉複雜表情的靈兒。


  「我得去開門,你們繼續。」


  我沒有理睬矮冬瓜,眼睛一直久久的盯著靈兒,想要她說出真相。


  靈兒咬咬嘴唇,嘆息一聲不緊不慢坐到床邊地淡淡的口吻道:「都喊你別說了,還逼,真是愁死人。」


  「我不要聽這句。」


  靈兒憂鬱的眼眸閃動一抹看不真切的光,幽幽道:「你昏睡不醒,在以前從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急,就使勁推你,結果……」


  「結果怎麼樣?」


  「結果你一拳頭砸來,我躲不及,就這樣了。」靈兒說著話低下頭「這樣是不是很醜?」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她臉上的淤青竟然是深愛她的丈夫,我這個混蛋打的。我擁住她,用行動表示出,對她深深的歉意跟愧疚。


  我親吻掉從眼眶裡滾出來的淚珠,呢喃道:「沒有,你在我心裡,永遠年輕漂亮。」魯小丫之所以得意忘形,那是因為;靈兒臉上的傷。


  小丫頭也許遐想出我跟靈兒都想象不到的情景,覺得我不愛靈兒姐姐了,而且還打了她。


  靈兒告訴我說魯小丫是真喜歡我,我一笑了之道:「別傻,那一天咱把她送出去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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