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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沉淪

  一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面對如此露骨的挑逗,焉能無視?我想做到心若止水,卻有心而無力,眼前晃動的這張臉越來越像是靈兒。


  來自心底升騰起一股難以抵擋的衝動,渾身如同火山爆發開來,一股無比炙熱的氣息慢慢囤積。我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幸福感來得太快,以至於我都有點迷糊,懷疑眼睛看見的這些不太真實。


  很近的距離,我能嗅聞到來自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如蘭花一樣香,稍微低頭就能數得清那細長的眼睫毛有多少根;我的靈兒,你終於回來了,我用炙熱的眼神傳遞對她思念之苦,用行動來證明我是愛她的。


  靈兒笑顏如花,默默無語的迎合著我,我們倆纏綿在愛的海洋里,一直下沉~下沉!在這一刻我眼裡除了她還是她,至於其他完全跟我沒有關係。


  在我強而有力的臂膀里,她是那麼嬌小無助,我愛憐她身體每一寸肌膚——


  忽然,一張可怕的臉,毫無預兆的映入腦海,這是一張被剝皮的面孔,在滴血的臉。驚愕之餘,嘀鈴鈴~嘀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一下子把我從魔症中喚醒過來。


  我怔怔盯著粉面桃腮的水秀,吃驚、反感、厭惡,我難以置信,剛才明明是靈兒,怎麼會!我神經質的翻爬起來,拿起衣褲麻溜的穿戴好,再一把抓住鈴聲已經停止的手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卧室。


  剛剛走到門口,一道陰影阻擋了去路。看見他,我暗自一驚。


  他一直都在,是水秀的丈夫,他就像是一部活的全自動攝影機,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錄製在記憶里。


  他原地不動,面無表情的站在那;我質疑,他究竟是以哪一種心態,竟然能心無旁鷲目視眼前發生的事。


  我進退維谷,後面是水秀,前面是她丈夫。


  是一瞬間的尷尬懊惱,卻怎麼也抹不掉,印記在腦海中那一幕。一定是水秀,她在水杯里動了手腳。聽見身後的動靜,我回身看去。


  水秀就像沒事人那般,款款出來,從我身邊過去,扶住站在門口的丈夫,低聲說著什麼話徑直走了出去。


  我鬱悶。好像剛剛發生的事都是幻覺,跟水秀沒有關係,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在這裡自導自演的一幕鬧劇。


  看來這裡是不能呆了,繼續呆下去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想法篤定,拿起電話看剛才是誰的來電。


  是派出所所長的來電,我急忙撥打過去,一邊走一邊打電話;走出去時沒有看見水秀跟她丈夫,屋裡屋外都靜悄悄的,我跟她就像完成了一項策劃很久的使命。


  完成了,就各自不相干。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始終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水秀故意喊我來她家裡,是另有目的,這個目的是沖我來的。暗自猜測中,我走出了水秀的家,把桃木劍包袱橫掛在肩膀上。


  派出所所長告訴我,北林市派人來了,需要我的配合;因為發現死者的人是我,刑偵警員要聽我講述一下發生的經過。不知道矮冬瓜這次會不會來,一邊想一邊走。


  路上走來一拄拐杖,弓腰駝背,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她扁著的嘴不停的咀嚼;直到看見我,咀嚼的嘴停住,混濁老眼湊近了看,然後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是水秀家的?」


  「不是。」現在提到這個水秀的名字,我就覺得特別窩火。


  「哦。」老婆婆走幾步,又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回准了。」


  我不懂老婆婆話里的意思,但是這次從水秀家走了,我決定再也不要回來。


  迎面走來一牽住兩頭羊的婦女,在我跟她擦身而過時;她故意停住腳步,背過身子手指緊緊拽住繩子,我走很遠了,她還一直拿眼偷偷的瞄我。


  奇怪,我肯定奇怪。回頭看,水秀家已經被一顆樹遮住,只能看見那座破舊的面具作坊;想起面具作坊那把鎖,我不由得站到高出看,這裡可以看見那扇門。


  就在我站在高處看時,卻看見那扇門半開著。


  我心裡一動,水秀不是說除了她爹沒有誰進面具作坊嗎!難道是村裡的村民?好奇心讓我改變注意,決定繞道過去看到底是誰進了面具作坊。


  我不能從正面去,須得假裝離開,然後繞到面具作坊的附近才能看清楚狀況。我走的路,都是陡峭,連附近村民都不願意走還沒有開闢出來長滿雜草的荒路。


  大山裡多是這種慌路,坑坑窪窪,地面跟刀愣子那般很難走。這裡的泥土粘性十足,一到下雨天,走一路那鞋底就變得厚重全是泥巴。


  我看見那放羊的婦女,她帶著手工活,坐在一簇絲毛草上,不時拿眼看一下肯吃草的羊,然後專心致志的織毛衣。我還看見水秀在院壩里,屋後面到處看,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但是卻像是她利用的工具。想到這兒,心難受極了。同時滋生出一絲憎恨,這種憎恨很沉重,我不會報復誰,也會很快忘記水秀這個名字。


  不多一會,我來到面具作坊後面,然後貼著土牆根慢慢的移動後面,我個子夠高不用踮腳,就能從破洞往裡看。


  裡面靜悄悄的,不過,那扇門卻是開的。


  在我身後,是高坎跟稀稀拉拉的野油菜,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的野草。我把桃木劍順在站立的屋檐牆根下,然後再次探頭看。屋裡有傳來啪一聲響,我心裡一跳,小小緊張了一下。


  看見一束著褲腿,佝僂在腰身的人從那空格子木櫃後面閃了出來,我從這個角度看,只能看見他的側面。當我找到一個可以看到他臉的最佳角度用左眼看,驚得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屋裡的人不就是水秀的丈夫嗎?他有病,怎麼可能來面具作坊?而且我還看見他手裡拎著一把山裡人用的砍刀,砍刀上有血跡。


  不知道是我多想了還是怎麼回事,我沒來由的把被剝皮丟棄在山溝里的女屍聯想到水秀丈夫身上。


  他為什麼要裝病!拿著砍刀進面具作坊有什麼企圖?

  佛祖山的派出所所長說,一切都要以證據為準,不能莽撞行事。所以我得等到水秀丈夫離開,再天黑來臨時,潛入面具作坊。


  只聽那扇破門發出吱吱地響聲,接著屋裡安靜下來,我也可以休息一下。跌坐在樹蔭下,摸了一下衣兜,發現沒有煙了。只好手枕頭以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泥土愣子上閉眼假寐。


  安靜下來,才覺得口裡還殘存有一種奇怪的味道,這種味道讓我有些反胃;想起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喝的那杯水是水秀親自給我端來的,就在喝下那杯水之後,人就不清醒起來。


  想來是太困了,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有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卻怎麼也醒不來。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只是直覺覺得,一雙沒有黑色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眶直愣愣的盯著我;有覺得臉上滴答了什麼東西,下意識的摸一把,抬手一看,是血。


  驀然驚醒過來,眼前是一團黑,身下濕漉漉的不像是之前呆的地方。許久適應了暗黑,才發現自己不是在那棵樹下,而是在一間屋子裡。


  屋子裡一盞猶如鬼火光閃動的油燈,還有一股血腥味,跟赫赫的磨刀聲。


  磨刀的人背對著我,我被捆綁在一條馬凳上。我嘗試掙扎,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掙扎動靜,驚動了磨刀的人,她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張熟悉也陌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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