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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游志良

  矮冬瓜見我對一張紙片如此的專註,在跟我說話之際,彆扭的姿勢湊過頭來看「呀,你在看無字天書?」他驚訝大叫,就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道。


  「什麼無字天書,這上面有圖有字,怎麼可能是無字天書。」


  「什麼圖?」矮冬瓜從我手裡拿過紙片,翻來覆去的看「屁、沐風,你不會是嚇傻了吧!這這……上面沒有什麼東西啊。」


  看矮冬瓜一臉困惑,我也覺得奇怪,再從他手裡接過紙片來看。上面真真切切的有圖有字,他怎麼就看不見呢?

  怔了怔,之後我想了一下,這也許就是我跟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矮冬瓜是普通人,怎麼看得到紙片上的奧秘?

  「行,沒有就沒有吧!」我把紙片重新放回這部破書里,再放在神案高處,然後把神案上的一摞紙錢刻意的挪動一下遮蓋住破書,這才起身出發去找哪位出現在學校里扛鋤頭的老爺爺。


  找人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怖寒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接近有萬餘人。


  還有就是,那位扛鋤頭的老爺爺只是跟我們一面之緣,我們不知道他的姓名住址,怎麼找?

  不管了,我是李常水的孫子,李家陰陽師後代,不能坐視不管所要發生的可怕事件。必須儘快找到那位老者,再從他口裡打聽關於塗家廟小學校的真實情況。


  我蹬的是老爸那輛車,鏽蝕斑斑的輪圈上纏了不少蜘蛛網,打飽氣的輪圈硬邦邦的,滾動在地面發出哐哐的聲音。


  矮冬瓜蹬的是他老爸的自行車,比我蹬的這一倆還破舊,光禿禿的車龍頭連鈴鐺都沒有一個。


  我們倆在經過學校時,都不敢看校門口一眼,生怕看一眼就會被裡面的什麼東西拉進去那種恐懼心情。


  有想到塗春蘭,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


  塗春蘭家裡的人終於發現她失蹤了,除了去糾纏臭罵靈兒一頓,他們也沒轍。


  靈兒被家裡人軟禁在屋裡,讓她一門心思看書。


  去哪找人呢?走完學校的範圍,我跟矮冬瓜都發愁了。


  一起下車來,站在原地東張西望中。


  在學校周圍沒有什麼住戶,有也是相隔有幾米遠才有一住家。


  而在學校周圍零零星星有莊稼,其餘均是各種果樹。


  想哪天扛鋤頭的爺爺想必是來鋤草的。


  矮冬瓜不知道怎麼突然想到鄭老師死亡的樣子,他忽然緊張兮兮的對我說道:「沐風,你說鄭老師會不會變成鬼在學校里徘徊?」


  得,丫的冒出來的這個問題,成功的嚇了我一跳。「屁,說什麼不好說,特么的你想精想怪的干毛啊?」


  不過他提到鄭老師,卻不經意間給我提了一個醒,鄭老師跟張阿姨他們之間……


  「我們去把自行車寄放在張阿姨的代銷店,順道去問問,看她對那位扛鋤頭的老者有沒有印象。」不得不說我聰明絕頂,一下子就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矮冬瓜最無語,我的話,無論是錯,還是對,他丫的都豎起大拇指讚許道:「沐風,你腦瓜子就是靈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拍馬屁?」我白了他一眼,領頭推起車子就走。


  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伸進一大片茂密的毛竹林中;小道狹窄,毛竹遮天蔽日的,這條小道不但陰森光線黯淡還七彎九倒拐的,從這面進入的人,看不見對面來的人,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撞到對方,所以我不得不推起車子走。


  林子里一年四季都濕漉漉的,一些毛竹常年四季照不到太陽,生了一種灰色的寄生蟲,爬滿毛竹;要是遇到下雨,這條路簡直不是人走的,深一腳淺一腳都是泥濘。即使沒有下雨,這條路也是坑坑窪窪,溝溝壑壑的很多深淺不一的凹坑。


  在進入毛竹林后,四周的光線頓時暗下來,看濕漉漉的毛竹,纖細的腰肢神展開茂密的枝椏;厚厚的毛竹葉子鋪墊在地面一層又一層,一股股陰冷的風撲面而來,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感覺,我們是用跑的,車輪子碾在凹坑上,哐啷哐啷的響,抖得虎口發麻。


  怖寒鎮有鬼傳說一點也不稀奇,但是這座毛竹林里的傳說,真的讓我也感到害怕。


  在很小的時候,大人們就嚇唬我們,要是不聽話,就送到塗家廟小學側面那座毛竹林去;毛竹林有一個專門吃小孩的魔鬼,在慢慢長大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嚇唬小孩的傳說不是空穴來風,是根據學校禁地邪靈事件杜撰來的。


  好不容易鑽出毛竹林,眼前一亮,吁了口氣這才跨上自行車繼續朝代銷店蹬去。


  張阿姨很驚奇我們居然還記著她的。


  一分錢一顆的水果糖抓了一把給我,抓了一小把給矮冬瓜。


  矮冬瓜看見糖果就像看見金元寶那樣,眼睛發光,忙得忘記說話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在張阿姨的注視下,我小心翼翼剝開糖果,卻沒有馬上吃,而是把來意對她細緻的講了一遍。


  「會不會是游志良?」


  「游志良?我不認識,不過他認識我爺爺。」


  「嗯,他們家有一小片地在學校斜對面那邊。」張阿姨拿出賬簿,專註的盯著賬簿,手指隨著視線移動,最後盯著一個名字說道:「就是他,還欠我一百多塊錢。」


  「哦。」


  我從張阿姨口裡得知扛鋤頭老農的真實情況。


  老農叫游志良,歷來就好那口,睜開眼就是酒;家裡沒有酒,就來代銷店賒賬,一塊豆腐乾也可以做下酒菜,一碟泡菜一壺酒,晚上也是如此。


  張阿姨說前不久,游志良得了一場大病,人瘦了一圈,精神也沒有以前好了,不知道我們看見的是不是他。


  我很想從張阿姨口裡探聽鄭老師的事,又不好問出口。


  張阿姨暫時關了店門,帶著我們去游志良的家。


  游志良的家的確貧困,家徒四壁,有倆女兒一個比我大幾歲,一個跟我一般大;比我低一年級讀書,看著面熟,卻從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巧的是,游志良不在家,聽他女兒說去外面碾米還沒有回來。


  他的老婆一頭蓬鬆的頭髮,是自然卷那種,長得其丑無比;黝黑皮膚,一口的煙牙,說話大大咧咧的跟那些蹲幺妹店子的男人差不多一個德行。


  看見游志良的老婆,不得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成天沒事的喝酒。


  剛剛走到門口,一大股刺鼻的臭味撲來,刺鼻的臭味跟我們家茅坑裡的氣味相似;張阿姨把我們帶到游志良的家,簡單的對他老婆交代幾句就離開了。


  我在想,一定是臭味把張阿姨熏走的。


  游志良老婆一雙浮腫的魚泡眼直勾勾的瞪了我們一下,也沒有喊我們坐,只是敞開大嗓門直白的問道:「你們找游志良有事?」


  我極力隱忍因為那股臭味導致的噁心感,點頭應允道:「是的。」


  「你們是張迪的什麼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張阿姨的名諱。


  矮冬瓜完全被那股臭味給打敗了,嘴裡的糖果一股腦的吐了出來;他丫的氣哼哼的樣子,伸長脖頸,眼睛朝游志良破破爛爛的屋裡瞄。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游志良老婆的話,就看見矮冬瓜捂嘴從他們家窗口倉惶撤離,跑到田邊蹲那,一個勁的乾嘔。


  他看見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沒有問,回頭答覆游志良老婆道:「跟張阿姨沒有關係,我們……」


  「沒有關係說毛,回吧!」


  看游志良的老婆,變臉比翻書還快,目測剛才她沒有發火耐著性子詢問我是看在張阿姨的份上?


  再看游志良老婆那臉更黑,跟黑炭似的,對我們置之不理了。


  我去看矮冬瓜,他丫的還在吐。


  「你怎麼了?」他沒有答話,只是反手指了指剛才站的地方,就是他們家窗口「是什麼啊?」


  「別提了,我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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