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船
天黑了，秦淮河畔華燈通明，陳芝拿著冰糖葫蘆吃的很香。蒙衝和李箜篌跟在他的身後，看上去好像一個闊家少爺。
陳芝一路打聽到了飄香巷子，走進來他才知道為什麽指過的人都是一臉的曖昧。
飄香巷子和陳芝想象的不一樣，那些衣著清涼的大姐姐們在樓上招手，看的他麵紅耳赤。
“帥弟弟，上來玩啊？”
“不了，不了。”
陳芝走到一家名叫醉花蔭的花樓門口。
“我來找劉風波。”
小廝沒等陳芝回答手腳麻利的跑開了，留下陳芝一個人淩亂。
不多會，劉風波從樓上走了出來，他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看到陳芝很高興的跑了過來。
“陳老弟，快來與大哥去喝幾杯。”
“波大哥，你太熱情了，今天我們不喝酒，是來問問黑船的事情。”
劉波臉上嚴肅起來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上來吧。”
他轉頭看看李箜篌說道：“風花雪月的地方，不知道這位女俠介不介意。”
陳芝看看李箜篌，她點點頭表示不要緊，三個人一齊上了三樓。
“蒙憨憨，這裏你熟嗎？”陳芝問道。
蒙衝摸摸頭回道：“第一次來。”
這讓陳芝有些意外，看蒙衝那粗獷豪放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個中老手。
“從小練童子功，哪裏有機會來這種地方，俺師父要是知道我來著，恐怕要打死俺。”蒙衝一邊說一邊眼睛亂看，一點沒有怕被打死的樣子。
幾人來到一處房間推門而入，屋子裏坐著幾個人吃肉喝酒，他們像是沒有看到陳芝一行人一樣，仍然繼續推杯換盞，與紅牌們說笑打鬧。
劉風波走到床邊掀開被褥，挪開床板後下麵是中空的樓道。
“隨我來。”
陳芝和蒙李二人對視了一眼，跟著往下走了。
“陳芝小老弟，不是哥哥防著你，黑船才剛剛開始貿易，並不想引起注意。”劉風波點燃蠟燭在前麵引路。
陳芝有些訝異，沒想到劉風波竟然是黑船的人。
“黑船這麽神秘，不需要對我們核驗身份嗎？為什麽又讓我們來了？”
“自然是核驗過了，本來我是想回來申請你們的資格，沒想到上麵說你們可以直接來，一般來說核驗都是要資產要名望，你們能這麽快通過還是第一例。”
劉風波推開樓道盡頭的大門，沒成想是一輛馬車，馬車裹著黑布，嚴嚴實實沒有一點透風地方。
“一切為了保密。”
陳芝忍不住問道：“黑船的總部在哪裏？”
“黑船沒有總部，隻有分部來傳遞消息。”劉風波回答道。
“啊？你們玩起區塊鏈了？”
“什麽是區塊鏈？”蒙衝問道。
“為什麽我們查了所有的船都沒有找到黑船？”陳芝問道。
劉風波笑了說道：“因為黑船並不是船，而是流動的交易的場所，所以叫黑船。所有的交易都是臨時通知時間地點進行，每月有兩次交易，交易不限物品，不限人員，不限價格，但凡想買想賣都可以提出來。”
馬車噠噠了一會停了下來，是一處宅邸的後院，青石板路四下無人，好像是單獨修的園子內路。
“選一個吧。”
劉風波拿出幾個粗陋的木製麵具，陳芝挑了一個沒有雕刻嘴部的麵具，兩個眉角畫了紅色飛線。李箜篌拿了一個哭臉，而蒙衝則是拿的大胖臉笑娃娃。
四個人都戴上了麵具，穿過幽深庭院，到了燈火通明的正院。
十二把椅子環形排開，中間餘留出一處空地，幾個麵具人在低聲交談，每個人身後都站立了個幾個幫傭。
陳芝坐定，李箜篌和蒙衝站在他的身後，劉風波則是站到了一個花臉人的身後。
“我們開始吧。”花臉人沉著嗓子說道。
一群傭人抬上來個箱子，打開一看都是些書冊典籍。
“折花派收納孤本典籍，珍品畫卷一百零三冊，底價三千兩。”
陳芝心頭巨震，在雲台州府遇到的於氏叔侄說折花派被魔頭滅門，為什麽東西會在這裏？
“三千五百兩。”
陳芝對麵的白臉男拍下了這箱書畫，他身後的幫手抬走了，在身旁隨意一放。
侍從又台上一個籠子，裏麵捆著一個赤裸的女子，她的舌頭被剜掉了，隻能發出不明字節的嗚咽聲。兩個眼眶沒有眼球，隻有黑洞洞的缺口，看上去極為可怕。
陳芝右手邊的刀臉男翹著腳得意的說：“昆侖聖華仙子呂筠，抓住她可不容易，都給我好好出價。”
“五千兩。”
刀臉男拍了下桌子：“聖華仙子！昆侖派的十二聖女！又不是大白菜滿街都是，五千兩是什麽意思？”
白臉男聲音有些陰柔，他嘲諷說道：“花錢買不自在，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昆侖追查下來誰有好果子吃？最過分的就是你們這群莽夫，殘次品出價這麽多不算少了。”
刀臉男吃癟了一般坐在那裏生悶氣。
“七千五百兩。”
花臉男身後的劉風波報了價，刀臉男頓時手舞足蹈，大約是喜笑顏開。
“還是大哥給勁。”
花臉男端坐那裏沒有表示。
陳芝看著劉風波打開籠子，那沒有雙眼的聖華仙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扯劉風波的衣領，劉風波掏出一柄鋥亮的匕首，直接貫穿了她的喉嚨。
她還想嗚咽什麽，掙紮了兩下滑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陳芝轉頭看看刀臉男，他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交易完了怎麽處置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新來的朋友有什麽要交易的嗎？”白臉男詢問道。
陳芝想了想說道：“我要買一個人，雲台的商會掌櫃徐養身。”
“哈哈哈。”刀臉男大笑了起來。
“這裏四大掌門的首級都能明碼標價，你竟然隻是來買一個商會掌櫃的命？”刀臉男湊到陳芝身旁，他伸手拍拍陳芝的麵具。
陳芝抓住刀臉男的手腕說道：“那我買蘇沉的命，你能不能賣？”
刀臉男縮縮頭說道：“你出的起價，黑船就能賣。”
陳芝放開刀臉男，他看向話事人花臉男。
花臉男沒有回答，他站起身離開了。
“玩咯，小紅，你把大哥惹生氣了。”白臉男在一旁笑著說。
刀臉男高興的拍起手，帶著人一轉眼也是溜了。
黑船的交易不歡而散，陳芝一行人準備離開，劉風波攔住了他們。
“陳老弟，主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