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一個明媚的女子(1)
打開心窗,收納快樂
每個有創意的人,內心裡都有一扇明亮的窗戶。透過那扇窗戶,他可以看到歡笑,看見機會,看見心靈的綠色和勃勃生機。
很多年前我住在偏遠的鄉村,家裡條件也不好,有一年冬天放學回家,手腳冰冷,尤其是腳趾頭實在疼得難受,而且肚子也餓,我一邊流淚,一邊向媽媽哭訴,「我凍死了,餓死了。」
媽媽看著我,像是對一個外星人那樣問我,「你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快把死的那兩個人還給我!」
我的眼淚就在那一瞬間,從臉上綻放出花朵來。在很小的年紀里,我就已經無數次演繹了哭中帶笑,笑中有淚的高深戲劇,這都是我那個簡單質樸的媽媽所教給我的東西。長大后,幾乎所有和我有過交往的人,都認為我天生具有快樂細胞。
而我也深深地感恩我的媽媽,每當我向她哭訴、抱怨的時候,她總是不講什麼道理,而是用一句輕描淡寫的玩笑話,幾乎是在瞬間將我的憂傷和悲苦,輕輕打開,然後我的心就像是被施了魔咒,變得開朗嬉皮起來。
長大后我也有了孩子,每當女兒不小心打破了家裡的碗碟,或是犯了錯,我也會一臉嚴肅地說:「額滴神呢,你居然,居然冒著生命危險給我一個特大驚喜,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批評你。你可知道,我好久都沒有批評某人了。」於是,女兒從小就學著將驚恐放下,不再糾結於眼前的困境,而是放鬆心情,重新找回可愛的模樣。時間久了,她也變得越來越機智,心靈的調節能力日益增長,面臨問題可以像大人那樣遊刃有餘。
可惜在我的身邊,常常會有很多聲色俱厲的大人,不但對孩子大聲嘶喊,而且對自己也毫不手軟。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我面對苦難和犯錯還能笑得出來?是我有問題嗎?不。根本不是。而是太多的人,沒有找到心靈的閥門。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缺少的不是能力,而是調節心靈的機智和智慧。
哥哥經營幾家公司,曾經面臨過很多次的困境,但一直都能夠堅持著做自己忠誠的守護者,堅韌地走在追求的路上。我常常會疑惑他是如何排遣自己苦痛的,有一件小事終於讓我看懂了他。
咖啡館里經常會有一隻流浪貓過來,有時候居然躺在沙發上,不但影響客人心情,而且還讓僱員擔心,生怕被老闆訓斥。但這件在所有人眼裡都認為是糟糕的事情,在他眼裡很快變成了吸引眼球的喜劇。他將那隻雪白的流浪貓請進店堂里,並供奉為咖啡吧里的「迎賓小姐」,拍了一張慵懶地睡在沙發上的玉照,根據貓咪那種淡定和從容的感覺,美其名曰「白富美」。
不能不說,哥哥飛速轉換的思維模式,也是得益於我媽媽的影響。在每次人生風波到來的時候,如果一味地緊繃神經,一味地停留在困境中,遲早會被困境的魔獸抓住吃掉,所以不如使用一種方法,將這個魔獸引開。
蛇如果咬住了人的喉嚨怎麼才能掙脫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內心裡奏響歡快的笛聲。玩蛇人深諳於此,所以常常能夠從蛇的乖戾里找到人生的快樂之道。
當我們能夠轉移魔獸的注意力,它就會將苦痛消弭在瞬間里,而這個時候,新的創意和思路也就悄然出現。很多人說,有創意的人一定是聰明智慧的,這話只說對了一半。我要說,每個有創意的人,內心裡都有一扇明亮的窗戶。透過那扇窗戶,他可以看到歡笑,看見機會,看見心靈的綠色和勃勃生機,而聰敏智慧也往往是因為這扇窗戶,才最終被釋放出來。
你要記得,我們身處的困境和快樂,就像是房間和設在後面的窗子。待在房間里時間久了,就會將自己封閉起來,看不到廣闊的天空,而窗子則給了你瀏覽風景的時機。雖然不能解決全部問題,但起碼會讓你的心找回失去的動力。但可惜的是,這扇窗戶不是開在眼前,也不是開在側邊,而是在你的背後。你若是不回頭,就永遠沒有機會找到開窗的按鈕。
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裡,一直都有這樣一扇窗戶,只要你從困獸的牢籠中轉身,向後看,就一定可以找到它。或許,它已經靜靜地等待了好多年,等你用勇氣和堅韌打開它。
做一個機智里透著堅韌的女子,讀懂蘊藏在每個人身後的智慧,找到自己房間的那扇窗,打開它,旋動閥門,快樂,就會變成空氣流動在生命里。大口地呼吸,放聲地歡笑,因為,所有的幸福是你的,也是我們的。從此以後,隔著這屬於你的窗戶,你將會對那個叫做「無助」的病毒侵擾,徹底免疫。
親近自我,聆聽內心
當疲憊、無奈、失望襲擊過來,你必須正視這個預告:我們心靈的房間,已經被世俗的喧囂所填滿,正在逐漸失去這盛大的樂聲。
我做老師的某年,曾經教過一個患孤獨症的學生。初見的時候,我並不了解,因為她長得清秀,身材高挑,兩隻眼睛很大,看起來清澈透明,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但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眼神飄忽,似乎總在躲閃和恐懼什麼。眼前的世界對她而言,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而她則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被關進去,再也逃不出來。
開學一周后我就明白她的恐懼所在了。她是個不和老師合作的學生,所以從小到大,經受很多老師的白眼和侮辱是可想而知的。於是,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在嘲笑她,甚至動手打她,用唾液凌辱她。有一次她被打傷了胳膊,我用心疼的眼淚,制止了孩子們的粗暴和歧視,並且告訴大家,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會唱歌的天使,也有一個能夠聆聽的天使,只需要三十天,就可以讓天使走出來。
我每天都會在教室里放一段舒緩的鋼琴曲。
奇怪的是,每天習慣了聆聽安靜的音樂,教室里的情緒似乎一下子被調整過來。那個女孩某天望著我微笑,並且給我畫了一幅畫,那是一個孤獨的女孩,渾身黑乎乎的,像是被人塗抹得一塌糊塗。對作為老師的我來說,雖然她沒有說話,但起碼願意打開自己的心扉,主動和我分享自己的一幅畫,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
又過了些天,她的媽媽來找我,說這個女孩經常講我對她的好,而且還非常認真地練琴,古箏琴藝進步非常快。她媽媽還告訴我,這個女孩除了音樂,什麼都不愛好,也不配合,但只要聽著音樂,她就會輕輕微笑。
後來,這個孤獨症的女孩搬來自己的古箏,每天在教室里和大家分享音樂。她安靜地撥弄著琴弦,一臉滿足地感受著手指在琴弦上的穿越和撫弄。也在那一刻,與其說她是在彈琴,不如說她是在用音樂的流水,撫摸自己的傷痕,撫摸那個滿身傷痕從來都沒有被愛的自己。她在用藝術的聲音,和自己真實地面對和交流。她既用內心的愛和堅強唱給自己,也聆聽自己。
在我們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埋藏著無數靈動的音樂,那是和我們的心緊緊相連,和我們的力量同在的一個自己。當疲憊、無奈、失望襲擊過來,正是我們心靈的房間,已經被外在世俗喧囂所填滿,正在逐漸失去這盛大樂聲的時候。
我小時候思想比較另類怪異,經過的孤獨迷茫就多一些,雖然沒有像平常人那樣有一大幫朋友,但我卻保持了一個習慣,經常一個人聆聽藝術的聲音,尤其是古典音樂。那深邃的旋律塑造了我的沉靜,錘鍊出我內心深處細微的和鳴。我能夠從樂聲里聽出自我的吶喊,聽出激揚和振奮,聽出那個永遠不會倒下的自己。
當我聆聽肖邦,他那急促緊張神經質一樣的六十四分音符,感覺像是奔跑和倉皇的逃匿,從那裡我讀懂了一個人的無助。但有時候,我又將這連貫而又毫無分割的急促緊張,感覺成為追求幸福時的一路狂歡和激動。我在莫扎特單音節跳躍的節奏中,找到內心裡童年的和鳴。不管多苦多累多孤單,我都能夠伴隨著布拉格的音符歡樂起來。
當我聆聽貝多芬的蒼涼和奮起,感受他鏗鏘但突兀的行進式切分詠嘆,就彷彿接收到一個雄壯的號角:從旋渦中站起!站起來!那一刻,我會忘記身處的所有人事物,只有那個在藝術中一路摸索,一路向前的自己。藝術給我打開一個光明的視界,讓我不會因為獨孤而變得恐懼,更不會墮落。聆聽讓我擁有了金燦燦的視野,那裡只有對黑暗的超越。
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們並不孤單。就算在紛紜的喧囂中沒有一個朋友,起碼還有音樂,還有文字,還有書籍。這些藝術就像是滿山的野草,一直散落在你我的身邊。它無關世俗,無關名利,只和我們的內心相連。
如果,你能夠讀懂一個弱智孩子聆聽音樂時,那一雙純凈的眼睛;如果,你能夠看見一個殘疾人聆聽藝術之聲時,那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就會相信,我們多麼需要找一個時間,和自己親近,和自己內心裡流淌的聲音親近。
我們不需要讓自己變得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也不需要將自己變得悲情愁苦,潦倒粗糙。我們就是那個生而為人的美妙生靈,心底里流淌著靜靜的旋律,或者高歌,或者詠嘆,或者單音,或者和弦,我們一路尋找,一路聆聽。
那個時候,我們就是在重新走一條路。那條路指向真誠,指向明亮,也指向永恆。那是一條屬於我們自己的路。
做一個和內心相知的女子,讓流淌在心靈深處的樂音緩緩釋放:或許那是一段行雲流水的琴瑟和鳴,有著潺潺的河水,還有啾啾的鳥鳴;或許那是一段清風拂面的笛簫合奏,有著陽光下的金柳,黎明中的晨露;或許那是一段月下的二胡詠嘆,有著掙扎和不屈的悲憫,也有著盤旋向上的堅韌。
每一個樂器,每一個音符,緩緩展開盛大的旅程,奔走在我們的心靈深處,將我們沐浴,任我們蕩漾其上,而後,你我伸展翅膀,重新鑽出這溫潤的水面,有一天終於發現,原來不知道何時,竟然擁有這閃閃發亮的羽毛。燈火闌珊處,我們一路高歌,向著聖潔的殿堂勇敢地飛翔!
以愛之名,寵愛自己
在你我的心裡,住著一個渴望大笑,渴望被寵愛的孩子。有時候,僅僅一陣笑聲,就可以讓她感動;有時候,僅僅一個小小的禮物,就可以讓她溫暖。
在學生時代,我並不是一個勤奮好學的乖孩子。鮮花和掌聲,榮譽和欣賞,就像是春天裡久違的甘霖,常常不會輕易降臨到我的身上。那個時候,面對落敗的成績和父母師長的指責,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自己足夠多的機會,隨時隨地送給自己禮物,並且開懷大笑。
所以一直到現在,雖然我有著看似嚴肅深沉的表情,但每次笑起來,依然會顯露出爽性的真誠,將發自內心的快樂盡數釋放,使得周圍的人也不得不被感染,和我一同哈哈大笑。
有一天七歲的女兒問我:「世界上有沒有一種人,從來就不會笑,也不會給自己買一件禮物?」我想了想,回答說一定有,但估計那已經是個活著的死人。女兒哈哈笑了,說,那個人不是活死人,而是個真的死人。
一個孩子尚且知道,失去對自己的寵愛,失去大笑的能力,一個人的生命便再也不復存在。而我們奔波在慾望和死亡的兩點一線之間,內心裡的堅韌還不能夠扛起風雨,這個時候,憑藉這虛榮的身體,如何面對沒有歡笑沒有禮物的世間?
有好多次朋友約我一起逛街購物,看著她們反反覆復,試穿,揀選,忙得不亦樂乎,但等到要買的時候,又常常會吝嗇心疼,唏噓噤聲,我禁不住會問她們出來購物的動機。很多時候,她們並不是購物,而是想要安撫自己。
空氣中到處都是行走的灰塵,但我們大多數人會忽略掉這些,每天依然樂在其中。可惜,生活的灰塵卻讓我們無法釋懷,所以,朋友們會聲淚俱下:另一半惹自己生氣,孩子令自己頭疼,男友不夠完美,父母還經常添堵。再問下去,就是一大堆對生活的抱怨,甚至是對人生的控訴。於是,滿腹的苦痛無處發泄,只好跑到購物商場里來,希望將口袋裡的錢花個精光,然後買一點兒對自己的疼愛,買一聲內心裡的歡笑。
在你我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渴望大笑,渴望被寵愛的孩子。有時候,僅僅一陣笑聲,就可以讓她感動;有時候,僅僅一個小小的禮物,就可以讓她溫暖。可是我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身處的外在環境,徹底顛覆了我們的心靈感應能力,面對焦慮和紛擾,我們總是試圖轉移注意力,分散自己停留在當下的那一刻體驗,用以逃離這個困境。可是結果往往徒勞。
我想起大人們在哄騙一個久哭不止的孩子時,就經常會使用這樣的伎倆,要麼混淆視野,打亂思維,要麼答應他的全部要求,放棄原則,要什麼給什麼,任其所為。原來的一切要求統統作廢。而這個時候的父母,不是在寵愛我們,而是在縱容我們那像嬰兒一樣的任性和敏感,讓我們將世界的規則像廢紙一樣,想扔掉就扔掉。我們對自我的堅持,也變得猶如一張薄紙,一捅就破。
當你懷抱著補償心理,試圖破壞掉世界的原則,任由自己隨心所欲的時候,你會發現,就算是買了心儀的東西,依然不快樂,即便努力笑也笑不出聲來。除非你是真的,想要獎勵自己,給自己一個禮物。
我們愛自己,不是一場交易,更不是用物質來操控對自己的溺愛。如果購物只是為了懲罰他人,放縱自己,破壞自我的堅韌,還不如靜下心來,讓自己看一場能夠大笑,暖心的電影,或者踏踏實實睡一覺。
記得十八歲踏入社會,那時候手裡的錢雖然少,可是我依然敢於買一件自己心儀的東西,目的是想告訴自己,永遠不要用卑微的心面對生活。我願意用一個有燭光的晚上,告訴自己,點亮夢想,浪漫就是冬雪裡的陽光。在圖書館的書架旁,我看完了所有喜歡的書,然後靜靜地走在喧鬧的城市裡,從這頭到那頭,告訴自己,自由永遠都在視野里,只要想要,走起來,就可以得到。
有時候,我會在沙礫滿地的黃昏,漫步尋覓,揀一塊小小的石頭。我承諾用信任和真誠捂熱它,就像捂熱內心裡那個曾經無比膽怯冰冷的自己。我承諾石頭,也承諾未來。有時候,我會在秋葉紛飛的蕭瑟里,穿行在如火的楓林,留一片紅色告訴自己,堅持要比放棄更加動人,更加爛漫唯美。
做一個懂得用心寵愛自己的女子,大自然會隨時隨地敞開豐盛的寶庫,任你揀選,任你欣賞瀏覽,只要你願意投身其中,就可以送給自己無數珍貴的禮物,獨一無二,無可複製。
做一個能夠用心善待自己的女子,記得給自己大笑的機會,開心的時候就將情緒釋放出來。你會發現,人生,就好比是尋寶探險,一路笑著走著,眼前的世界每天都是新的。
展現真實,用心綻放
眼淚是歲月的苦痛沉澱,將柔軟的自己禁閉多年。放飛過往,聆聽熱淚,那是屬於靈魂深處的真實綻放,我願意我喜歡,看見自己唯美的歌唱。
有一次我心情非常鬱悶,一個人走在廣場上,拖在身後的影子像是可憐的孩子,欲哭無淚。
四周放著撕心裂肺的愛情歌,憂傷的旋律聽得我唏噓不已,不得不轉到一個僻靜的樹影里。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小男孩。他在向媽媽提一個非常迫切的要求,可惜媽媽不但不予理睬,而且還堅決地用罵聲否定了他。男孩撇著嘴巴,蓄滿的眼淚快要衝出來,媽媽很大聲地叫:「不許哭!再哭我就把你扔到荒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