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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番外:情鐫心扉惜年長(4)

  見面前的男人口中儘是抱怨之語,藍衣男子倒是冷靜地輕斥道:「在此抱怨又有何用?我們從宜康一路搜尋至此都無任何發現。這事你須儘快讓主上知曉,而我要先行趕回月風。」


  幽暗的廂房中,瀰漫著催情熏香之氣,微微搖晃的床榻上,一名健碩的男子正神色疏離地望著身下的女子。


  許久過後,待他靜靜地倚坐在床欄旁時,身旁的女子正匆忙整理著衣裳。


  臨行之前,她仍不忘俯身緊貼男人,用指尖輕撫上他的胸膛細細勾畫,「我必須走了,不然教心蘿公主知曉,怕是會凶多吉少。」


  女子不舍地看了男人一眼,匆匆朝雕花木門行去,可下一秒,她還未來得及踏出拉開的木門,便有一柄利劍刺入了她的胸膛。


  看了眼來人腰間那空蕩蕩的劍鞘,女子皺眉傾身間,那閃著血光的長劍已從她胸中倏然拔出。


  冷眼看著女子哀怨倒地,宇文心蘿手握垂血的長劍,緩緩朝倚在床榻旁的男人走去。此時,方才還與他在床榻上纏綿的女子已經喪命,可這男人只是淡然地望著窗外的夜色,不曾看過她一眼。


  認識止惜數年,在自己的印象中,他就是一個從不曾為誰停留的無心之人。就如這些年,他除了一直居於幕后,助她排除異己攬得月風大權外,還曾數次救她於危難之中。


  丟掉手中的長劍,宇文心蘿在那張殘留著淫靡之氣的床榻上坐了下來。她已記不得究竟發生過多少次這樣的事了,可每一次他的反應都如今日這般淡漠。


  她更是好奇,想知道他暴戾張狂時到底是何種模樣,因此才會樂此不疲地安排了一出又一出這樣的戲碼。


  她曾以為,興許會有某個女子能讓他有不同的反應,可時至今日,那個女子都不曾出現過。以至於她都懷疑,那個能讓他魂牽夢繞的人是否存在。


  正當宇文心蘿思索之時,原本倚欄而坐的止惜忽然靠向了她的身子。


  感受到耳珠上那溫軟的親吻正朝自己的頸間輾轉而來,她緊繃之餘,深吸了口氣。


  不消片刻,宇文心蘿便耐不住念想的沖襲,虛軟地依偎著他的胸膛。待止惜靈巧地將她壓於身下時,宇文心蘿合上眼睛,輕輕吸了一口媚香,說:「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將你引薦給宇文浩凌嗎?明日清早,你便隨我一道入宮。」


  林府。


  清晨的陽光射入窗欞之時,銅鏡中映出了一張清秀的容顏,正是即將出嫁的林詩喬。


  此刻,如墨的髮絲垂散在肩頭,而她略尖的下頜與輕垂的眼眸,讓她顯得格外嬌柔。


  林夫人站在女子的身後,接過侍婢遞來的紅木梳,將女子的髮絲一梳到底。她一邊梳,一邊有些傷感地吟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待她終於順下最後一梳時,婦人如完成儀式般,將木梳置於侍婢手中的托盤內。然後她雙手扶在女子肩頭,溫聲寬慰道:「詩喬,既然你已決意代姐嫁與成將軍為妻,那便將心放在肚子里吧。」


  「成將軍深受皇上器重,不僅年輕有為,而且潔身自好。能嫁與他為妻,是你的福分。」


  「至於你二姐雅音,若是她心意已決,也只得由她去了。她既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就當從未生養過這個女兒。」


  林詩喬看向母親,眉目深凝了幾許。這個被自己喚為母親的婦人,名叫許真。母親十六歲那年,便嫁與林岳爍為妻。


  如今,她雖然年事已高,但容顏卻依然柔美,而林詩喬的那雙妙目,正是承襲了她的神韻。


  緩緩起身,林詩喬將婦人攙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後蹲下身子,撫上林夫人溫熱的手掌,將頭輕輕地靠於她的膝上,依戀地說:「即便女兒出嫁了,也會時時惦記著母親。日後但凡尋得機會,我便回府看望母親。」


  就如天下所有的母女一般,林詩喬正靜靜地感受著出嫁前,母親那依依不捨的關愛。只是此時,她的內心卻平靜如水,只因這一刻,她等得已經太久太久。


  林詩喬合上眼眸,專心想著事情,就連窗外忽然響起的鳥鳴,都未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長樂坊。


  待侍婢緩緩掀開轎簾時,那「帝都第一賭坊」的金字招牌便赫然呈現在了林詩喬眼前。


  侍婢夕珍攙扶著她從轎中款款出來。夕珍看了眼四周形似打手的男子,低聲朝她說道:「小姐明日便要出閣了,若是讓夫人知道我們今日來到這種地方,恐怕她會打斷奴婢的腿。」


  夕珍輕推著身旁的女子,見她並不回應,便順著她的目光朝前看去。此時,正有一名手搖摺扇的綠袍男子從坊中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見他滿面春風的樣子,便知他方才定是在賭坊中贏了不少銀兩。且男子恣意嬉笑時,還不時地轉身朝跟在自己後面的男子說著什麼。


  而隨在他身後的,則是一名容顏絕世的雪衣男子。只是他的目光竟一直專註於綠袍男子身上,甚至毫不掩藏那滿眼的柔情。


  此時,從賭坊尾隨而出一名男子,眼神兇狠地朝幾名打手示意了一番。霎時間,那原本零散分佈的打手,便匯聚成一路朝中間的二人行去。


  二人面對如此多的打手,必然寡不敵眾,夕珍忙拉了林詩喬躲閃到一旁。


  可眨眼的工夫,那朝二人湧來的打手,已經神色痛楚地全數倒地。此刻,那群壯漢皆在地上掙扎呻吟著,卻又看不出究竟是傷在哪處。


  恍惚間,只見那雪衣男子方才輕動了一許衣袖,而那走在他前面的綠袍男子已被其護在了身後。


  就如早已習慣依附在這男人身旁般,那綠袍男子正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袖。若細心一瞧便不難發現,那雙纏於男人衣袖間的手,乃是一雙女子的纖纖素手。


  見得眼前這番情景,賭坊掌柜心知這二人來路不簡單,只好放他們離去。


  眼瞧二人正朝她們這邊走來,夕珍輕輕碰了碰林詩喬的手臂,湊近她說:「小姐可有看出,那綠袍男子實則是名女子。」


  夕珍好奇地看向林詩喬,只見她竟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名雪衣男子,一言不發。


  片刻后,待二人走近她們身旁時,夕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男人轉眼與她家小姐相視而望。


  許久,夕珍仍是靜凝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而此時,那男人正微俯身子,專註地傾聽著身旁女子的話語。


  夕珍望著那雙羨煞旁人的身影,徑自喃喃道:「小姐,你說他們倆是夫妻嗎?若是的話,還真是一對璧人。」


  林詩喬忽然轉過身,輕笑道:「那女子便是蘇柏年之女——蘇清淺。」


  她此言一出,引得夕珍連連驚嘆,更是不可置通道:「她是皇後娘娘,那她身旁的男人是……」


  原來,那女子的傳奇故事早已傳遍了蒼玄國的各個角落。如今就連街邊的三歲孩童都知道,她就是瑞景帝一生的摯愛。


  此女曾以女官身份入宮,幾經沉浮才貴為皇后。而瑞景帝更是為了她遣散後宮,獨愛專寵。除此之外,甚至坊間還有傳言,說皇帝一舉滅掉關係素來交好的幽黎國,亦是為她而戰。


  只是此時,處於驚異之中的夕珍並未細想,這個自小在滄濂府長大且被老爺夫人養在閨中的小姐,怎會識得當今的皇後娘娘?

  殊不知,就在林詩喬成婚當日發生了一件大事,竟讓瑞景帝攜了皇后親自前來。


  至於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也許只有這宿命交織的三人,最為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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