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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做她的靠山(3)

  男人走進去,榮淺抬頭見他進來,慌忙去拿桌上的一疊畫稿。


  厲景呈的心陡然往下沉,他俊目緊眯,「拿來!」


  榮淺將東西藏在身後,「不給你。」


  男人忍著上前的衝動,她進了玻璃房,畫的是誰,他不用猜都能知道。


  厲景呈感覺有雙手正撕扯著他的心,「拿來!」


  榮淺眉眼微翹,將手裡的畫稿朝厲景呈手心一打,「喏,拿去。」


  他垂目望去,竟是掩不住吃驚。


  畫上的人物栩栩如生,眉峰尖銳,一雙明目炯炯有神,五官猶如精雕細琢般精緻,厲景呈微微眯起眼帘,「真是帥的人神共憤。」


  榮淺撲哧笑出聲來,「厲景呈,你要不要臉啊?」


  男人展顏,順勢勾住榮淺的腰將她提到沙發前,厲景呈豎起那疊畫稿,「什麼時候畫得?」


  「就這幾天畫得啊,上課也開過小差。」


  「觀察得真細緻,怎麼做到的?」


  榮淺打起馬虎,「這個么,我天天對著你,肯定畫得出來。」


  她其實沒說,有時候她醒的比厲景呈早,她便端詳著他的五官,久而久之,也就能躍然於紙上。


  榮淺從他手裡抽過畫稿,「我不是答應過你嗎?要給你做個雕塑,我在準備著呢。」


  厲景呈順她的目光望去,他唇角微暖,這才應該是他全身心付出對待的女人。


  榮淺雙手扳住他的腦袋,「不過模特可不好當,你要站在對面不準動。」


  「行。」怎麼著都行。「再綁我一次都行。」


  榮淺一怔,然後反應過來,臉色咻地酡紅,「誰要綁你。」


  厲景呈坐在圓桌前,手裡掐著泥塑,「側一點點,四十五度角最迷人。」


  「不對,不對,嘴角微微勾起。」


  「眼睛別看我啊……」


  厲景呈怎麼記得以前沒這麼多要求,榮淺乾脆走過去,扭過他的頭,手指隨意擺弄他五官,調整成自己滿意的造型后,打了個響指,「好,不準動!」


  以前,霍少弦也沒什麼耐心,兩人分別砸了對方未成形的雕塑,爭到最後,榮淺的第一個還是給了厲景呈。


  她拿出十分的認真,只為這一個遲來的作品。


  厲景呈目光定在她臉部,榮淺安靜而專註,片刻后,她抬頭,「眼神不對勁啊,誰讓你轉過來的?」


  直到晚飯時間,傭人過來喊,榮淺才停下手裡動作,「明天放了學再繼續。」


  晚飯後,看會電視,榮淺困意襲來。


  厲景呈洗過澡,掀開被子時帶出股冷風,榮淺眼皮睜開,男人順勢將她摟到懷裡。


  他的手掌覆上她腹部的紋身,拇指指腹寸寸撫摸。


  厲景呈鬆開懷裡的她,人往下躺,薄唇印在她紋身上。


  榮淺渾身戰慄,徹底驚醒,手去推他的腦袋,「不要。」


  厲景呈按住她的手,俯身盯著那處紋身,「它很好看,真的。」


  「不一樣,它象徵的不是美好,而是臟污、罪惡。」


  厲景呈人湊到榮淺跟前,彎腰封住她的唇,話語在唇齒間呢喃,「我說它好看,它就好看,誰都不會知道它下面掩蓋的是什麼。」


  榮淺兩手抵在男人胸前,將距離拉開些,「厲景呈,難道你就不在乎嗎?」


  「不在乎。」


  「因為你不在乎我,自然就不在乎我之前的經歷。」


  厲景呈親著她臉側,忽然張嘴朝她耳垂處狠狠咬去,「我這樣對你,你居然說我不在乎?」


  「啊,別咬我啊,疼。」


  他鼻息縈繞在榮淺臉上,「我在乎的是你,和我們的以後。」


  榮淺眼神有些朦朧,她並不能十分相信,真有這樣的嗎?這道坎,就連她和霍少弦的十五年都未能跨過去,厲景呈真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

  男人並未給她多餘的時間思考,他覆上她,以彼此的體溫熨帖過彼此的靈魂。


  榮家。


  榮安深這邊,正緊急安排著顧新竹出逃的事。


  為了不讓人知道她以後的行蹤,自然不能明著走。


  要說厲景呈撒下了天羅地網一點也不誇張,他都能有法子逼得那個肇事司機不得不現身,更別說對付一個明著的顧新竹了。


  顧新竹在榮安深的安排下連夜準備離開。


  榮安深不放心,開車親自將她送往碼頭。


  船已經準備好,顧新竹站在碼頭,「安深,你回去吧。」


  「別怕,只是出去一段時間,我會盡量說服淺淺的。」


  兩人誰都沒說破,顧新竹扣著他的手腕,「安深,你心裡肯定是怪我的。」


  「快上船吧。」


  顧新竹一腳剛踏上甲板,好幾輛警車忽然呼嘯而至,顧新竹面露驚恐,「他們是不是來抓我的?」


  榮安深拉住她的手,飛快上船。


  「安深,你趕緊回去。」


  榮安深擋在顧新竹跟前,忽然看到很多警察圍了過來,另一輛車呼嘯而至,還未停穩,就看到榮淺推開車門大步跑來,「爸!」


  「淺淺。」


  榮淺雙手扣住邊上的繩索,「當年的肇事司機已經去警局自首,說媽媽的車禍就是顧新竹指使的,您快回來!」


  「淺淺,爸爸怎麼求你都沒用……」


  「被害死的那是我媽啊,」榮淺沒想到事已至此,榮安深還是這樣的態度,「她騙了您這麼多年,您還看不清嗎?」


  顧新竹戰戰兢兢躲在榮安深背後,「安深,我走不掉了。」


  警察手握配槍,展開捉捕,「顧新竹,你還是乖乖上岸吧,我們已經聯絡海警,你根本就逃不掉。」


  顧新竹眼裡溢出陣絕望,紙包不住火,她一度僥倖地認為當年的事能隱瞞住一輩子。


  榮安深仍舊護著她,兩人腳步往後挪,他壓低嗓音,「新竹,你挾持我,有了人質他們不敢抓你,等過了前面那段海域就安全了。」


  「不,不行。」


  「快啊。」


  顧新竹咬咬牙,從包里拿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后架上榮安深脖子,「你們都不準動!」


  「顧新竹,你逃不掉的!」


  榮安深站到甲板邊上,海風很大,隨時都有將他掀翻下去的可能。


  厲景呈大步走到榮淺身邊,手臂伸過去攬住她肩膀。


  「讓我離開,等我安全了,我會放他。」


  不遠處,另一輛車飛速而來,榮擇快步沖入人群,「爸,媽!」


  顧新竹手臂微顫抖,「榮擇,你回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榮淺衝過去推了他把,「發生什麼事?十一年前,是你媽媽買兇製造的那起車禍,我媽是被她害死的。」


  「你胡說什麼!」榮擇怒不可遏。


  颯颯海風吹拂在臉上,頰側的頭髮都亂了,榮淺一手指向榮擇,「你問問顧新竹,她連夜逃走,是不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


  榮擇面色鐵青,揮開她的手后看向船上二人,「媽,她說得是真的?」


  顧新竹咬著牙關,目光掃過眾人,「開船!」


  警察的槍紛紛指向她,榮安深著急去護住顧新竹,他欲要替她擋住那些隨時會射過來的子彈,卻不想腳被旁邊的繩索絆到,榮安深趔趄下往外栽,顧新竹嚇得趕忙去拉他的手,「安深!」


  顧新竹只來得及抓住榮安深的袖子,栽下船時,榮安深的頭狠狠在甲板上撞擊,人掉進海里時已然暈厥。


  警方立馬組織救援和抓人,榮淺驚叫聲就要過去,厲景呈一把拉住她。


  顧新竹被當場帶走,榮安深則立馬送入醫院搶救。


  榮淺焦急地在急救室外走動,厲景呈陪著她,幾個小時過去,裡頭仍舊沒絲毫動靜。


  榮淺害怕得不行,轉過身緊緊抱住厲景呈,「我爸要是也出事了,我要怎麼辦?我當初是不是就應該聽他的,不查下去,可死的是我媽啊……」


  厲景呈雙手收攏,「別急,大夫都是最好的,肯定會沒事。」


  榮淺慶幸這會還有厲景呈在身邊陪她。


  他擁著她坐在搶救室外的座椅內。


  手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結束,可情況卻並不樂觀。


  榮安深腦幹受損,至今仍在昏迷,雖然腦部出血已經止住,但還未擺脫危險期。


  在醫院陪了一天後,厲景呈才把榮淺帶回去。


  洗過澡躺在床上,厲景呈上樓時進房,裡頭黑漆漆的並未開燈,他摸黑來到床邊。榮淺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厲景呈上前將她摟在懷裡。


  榮淺輕哽出聲,她轉過身,將頭悶在他胸前,整個身子就像是才孵出的小鳥般急於找到安全的懷抱,厲景呈下巴抵在她頭頂,那般呵護寵溺的模樣,極像是對待一個稀世珍寶。


  翌日,厲景呈沒去公司,他早早醒了,榮淺將近清晨才閉眼,所以睡得很沉。


  她枕在男人臂彎間,厲景呈的手指替她拂開頰側頭髮。


  手機猛地響起,榮淺驚跳下睜開眼,厲景呈眉尖漾起惱怒,他拿過榮淺手機,來電顯示是林南。


  榮淺嗓音微啞,接通,「喂?」


  「淺淺,你沒事吧?」榮家的事,已經登滿南盛市的各大頭條。


  「我沒事。」


  林南沒有多加安慰,「淺淺,這兒剛收到一封你的信,在傳達室,是你爸爸寫給你的。」


  「我爸?」


  「嗯,看日期是昨天寄得,淺淺我給你拿過來吧。」


  「不用了,」榮淺坐起身,「你待在學校吧,我讓司機過來取。」


  「好,」林南想了想,說道,「淺淺,要是難受,你打電話給我。」


  「好。」


  榮淺掛完電話後起床洗漱,厲景呈讓人去取信,她下了樓便窩在玻璃房裡。


  厲景呈拿了碗湯圓進去,是她平日里愛吃的。


  榮淺蜷縮在沙發內,男人坐在她身側,一手拉她起來,用匙子舀起個送到她嘴邊,「不吃東西可不行,吃了。」


  她勉強張開嘴,卻連一口咬進去的力氣都沒了。


  厲景呈見狀,張嘴將湯圓咬成兩半,再將其中半個送到榮淺嘴邊。


  她撅下嘴,「好噁心。」


  厲景呈趁她張嘴的間隙,將湯圓送進她嘴裡。


  司機很快取了榮淺的信回到帝景,她坐在沙發內將信展開,內容很長,寫了好幾頁紙。


  「淺淺,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不要怪爸爸,我已經把新竹送出去了。我不是個合格的爸爸,我最擅長的可能就是自欺欺人,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是新竹最親近的人,她對你媽做的事,瞞得過所有人,可我們是夫妻,心有靈犀。我從未點破過,一方面,我對你媽對你有愧疚,一方面卻又守著我堅守的愛情過了這麼多年……」


  「原諒我,我本想用我僅有的力量保護你保全你,卻不想給我愛的女兒帶來那麼多場噩夢,淺淺,所幸你如今已有巍然大樹倚靠,這是爸爸最覺得欣慰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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