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陳小雨
凌雲！
威廉記得很清楚。
三個月前在Y國海關，那是初次見面，隨後，就看到了那個天使一般的女孩！
那個讓自己心動的女孩！
然而……
那個女孩和這個青年，是一對！
這個真相讓曾經的他嫉妒。
一連串的事件之後，他才知道這個男人非常特殊。
特殊到連梵蒂岡教皇都想抓到他。
然後，就是梵蒂岡那場驚世之戰了。
亞當斯顯然也認出了凌雲，臉色微變。
他非常清楚，只要這傢伙出現，就准沒好事。
只是……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隱居在這裡的？
巧合？還是其它？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來的正是凌雲與雲兮。
從東州巽風鼎位出來后，按雲兮的安排，眾人在隆米爾族祖地等雲兮與凌三過來匯合。期間，李立秋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關注著芝加哥的異動，按李立秋的話說，那邊有非常重要的事。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雲兮與凌三終於到達隆米爾祖地，隨後，李立秋與雲兮神神秘秘地說了半天話，凌三李立秋兩人與眾人分開，他們準備回炎黃國與李騰龍匯合，著手處理那邊的事。
而這邊，凌雲問及什麼時候出發前往亞特蘭蒂斯時，雲兮卻說不急，然後，便帶著凌雲一路向北。
『去亞特蘭蒂斯，需要一個人。』
這是雲兮和眾人說的話。
雖然不解，但是一路過來，大家都已經知道雲兮的本事。
只要是她安排的事，不管多麼離譜，最終總是會按照某種特定的軌跡走下去。
讓人不服不行。
當然，好奇心還是有的。
私底下凌雲就忍不住問道：「那個人，很強？」
雲兮淡淡一笑，搖頭道：「並不強，可能……也就比眼下的你強上那麼一點。」
這就讓人越發不解了。
「那他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嗎？」
「他就是一名普通的國術高手，學了一點皮毛內力。」
「那為什麼找他？」
雲兮笑著搖頭：「有些事需要特定的人去做，而這個人，就是那個特定的人。」
凌雲若有所思。
「這……就是無數小勢匯聚而成的大勢？」
「這麼理解，也未嘗不可。」
當然，看到威廉與亞當斯的那一刻，凌雲還是吃了一驚。
不是吧？雲兮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他？
這傢伙不是吸血鬼嗎？聖堂的人會有什麼好心思？
雲兮淡淡一笑：「如果……那個沒有差錯的話，那麼，接下來你還會遇到兩個熟人。」
這下凌雲就更好奇了。
事實上，凌雲記憶中的熟人……真的很少。
尤其是自青銅殘片事件發生之後，他的生活圈可以說很大，也可以說很小。
大，是相對於之前的生活軌跡而言的，如果九個月之前有人告訴他，往後的九個月時間裡，他的足跡將會踏遍地球，並且深入到那些每一個都足以顛覆現代文明史的超遠古與超現實的遺迹中冒險，他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小，是指認識的人。
事實上，自殘片事件之後，他認識的……熟悉的人屈指可數，而且，絕大多數都大概知道他們此時的下落，包括還不算太熟，只算驚鴻一面的。
比如，德羅夫那群李騰龍的傭兵好友們，此時仍舊停留在港口，洛索娜已經回到了東歐血色天使傭兵團總部，亞當與愛德華主教好像在針對梵蒂岡的陰謀……
那會是什麼熟人呢？
威廉終於開口了，他抬手擋住兩人的路。
「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也不管你我的真正身份如何，那一切都已經不屬於我，這裡是我和亞當斯的隱居之地，我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的生活。」
凌雲倒是頗為意外。
坦白說，有雲兮在側，根本不用怕有誰會那麼不長眼來搞夭蛾子，畢竟，生命之樹的記憶雖然還在封印狀態，但是，本能直覺還是有的。
直覺告訴他，雲兮的真正身份……非常可怕……不是說她的背景什麼的……而是這個女人本身就足以令人畏懼。
正因如此，他對威廉與亞當斯的意外出現並沒有多大感覺，倒是對威廉這話起了興趣。
言外之意，這傢伙是在隱居？
那料到，雲兮卻是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帶著凌雲徑直越過他們。
「少自作多情了，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呃……」威廉的手僵在半空，停頓了半晌，倏然轉頭看著凌雲背影：「雲裳姑娘怎麼了？為什麼她沒來？」
凌雲這才想起當初這傢伙似乎是想追雲裳來著，只是因為一連串的事件之後，自己居然把這件不起眼的小事給忘了。
想到這，凌雲前行的步伐微頓，頭也不回地道：「彼此都有各自的生活與目標，你我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會相交。」
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終究還是讓威廉若有所失地在原地愣了許久，直到亞當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微微回過神來。
亞當斯微笑著看著威廉，緩緩地道：「人海中擦肩而過的人，終究只是過客……還有，那個女人，很可怕。直覺告訴我，她非常危險，甚至要比面對光暗審判長時，還要危險，所以……」
凌雲從未發現雲兮居然還有如此親和力。
不過五分鐘時間，就讓那個名叫陳小雨的小姑娘親熱地抱著她的胳膊喊姐姐了。
在聽到雲兮私底下告訴他這小姑娘身患的離奇病症后，凌雲不禁對這小姑娘刮目相看，又帶著一分惋惜。同時，又對那個素未謀面的陳小石，感到由衷的敬佩。
不論他曾經到底做過什麼，至少，這是一名偉大的哥哥。
擁有這樣心性的人，再怎麼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說起來，那到底是什麼病？」
凌雲瞥了眼正在廚房裡忙前忙后的小雨，又瞥了眼在旁邊想搭下手，卻忙得亂七八糟的威廉與亞當斯，忍不住開口詢問。
事實上，在親身經歷過愛莎之事後，凌雲就對這種堅強開朗又懂事的孩子非常喜愛，如果可以，他想治好小雨身上患的離奇病症。
可惜，他翻遍了記憶角落，也找不到這種病症的原因，於是乎，只得向無所不知的雲兮尋求幫助了。
雲兮搖頭道：「其實那並不是病。」
「這……那還不是病啊？」
雲兮微微一笑：「也是，你的真正記憶目前還處於封印狀態，所以你感覺不出來。」
「這麼說吧，用一句非常俗的話來說，那小姑娘根骨清奇，是萬中無一的奇才。」
「啊？」凌雲不禁張大了嘴，下意識轉頭看了看陳小雨，不可思議地道：「根骨清奇……居然是這麼個清奇法么？」
可不是清奇嘛，這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
雲兮又笑了一聲：「這與你有關！」
「我……」凌雲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雲兮！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呢？和你說啊！咱倆熟歸熟，亂說話照樣告你誹謗啊！」
雲兮見凌雲這麼激動，依稀又看到了一點木頭人的影子，不禁捂著嘴笑了一聲，半晌，才道：「還記得你的真正身份吧？」
激動的凌雲猛地一怔，下意識就想說出生命之樹那四個字，突然想起這四個字似乎不能亂說，於是乎，張了張嘴，又將這四個字吞進肚裡。
「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雲兮微笑道：「同樣擁有精神修行的法門，甚至在當前紀元，還出現了異能，為什麼前幾紀元人類的精神修行能達到當前紀元無法企及的高度呢？」
雲兮豎起兩根手指頭。
「有兩個原因，第一個，物質文明的發展，科學抑制了精神文明，當然，這只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是因為諸法末法時代。」
凌雲心神微動，想起自己接收生命之樹的印記之後那段悠久的記憶，這也是有關於生命之樹唯一沒有被封印的記憶。
曾經的自己，護佑著第一紀元人類，後來，面對來自宇宙的災難時，以分裂自身為代價，將侵入地球的那東西壓制，封鎖；第二紀元時，自己的本體仍在，不過，已無法護佑整個地球了，直到第三紀元時，徹底陷入沉寂。
看著凌雲的表情，雲兮笑了笑，繼續道：「沒錯，精神文明的發展有一個硬性條件，生活的環境需要擁有宇宙規則遊離能量，只有這能量存在，精神的修行才能觸及大宇宙規則，這樣的環境事實上非常正常，只要身處於大宇宙中，遊離能量便是無處不在，然而……地球，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它並沒有遊離能量，你的存在就是產生宇宙規則遊離能量，隨著你的沉寂，遊離能量就變為無根之木，漸歸虛無，原本第三紀元就已踏入諸法末法時代，不過，由於天之痕解封，來自那個地方的氣充斥整個地球，所以，第三紀元的精神文明同樣相當強大，隨著天之痕封印，遊離能量再度消逝，直至當前紀元，地球已徹底踏入諸法末法時代。」
凌雲終於懂了。
「天才之所以天才就是他們的精神源頭非常特殊，導致他們從天地元氣中汲取宇宙遊離能量的速度與數量都要比普通人強，但是，當沒有遊離能量可供汲取時，命元無法供給如此強大的精神，就會導致這類人比普通人更加虛弱……」
雲兮點頭道：「沒錯，小雨就是典型的例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擁有親近水之本源的精神。」
「等……等等……本……本源？」凌雲震驚地失聲出口，把廚房裡忙活的眾人都驚得轉頭回望，凌雲尷尬地撓了撓頭，傻笑了幾聲，轉頭低聲道：「雲兮，沒搞錯吧？本源？」
雲兮翻了個白眼，沉聲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水之體質，缺少宇宙遊離能量的話，最多也就是皮膚乾燥晦暗無光澤，體弱多病，容易中風，僅此而已，但是，小雨可是連血液都會凝固啊……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凝固到極限后，就會轉變為冰！僅僅是本身精神體因能量不夠，本體又無法控制的情況下，精神體的反衝就能達到這種恐怖的效果，我猜小雨是水之本源體質還算是輕的。如有可能，我甚至想猜測小雨是那種千萬年來都極其罕見的大宇宙規則權柄凝聚者。」
凌雲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下意識用詭異的目光頻頻掃視廚房裡忙活的陳小雨。
如果雲兮猜測屬實，那麼，眼前這個年方十二的小女孩……就是堪稱妖孽的存在！
一旦地球擁有宇宙遊離能量，她不用去刻意修行，源自大宇宙規則的水之能量會無時無刻主動進入她的精神體！
良久，凌雲才舔了舔嘴唇，低聲道：「所以……這趟來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把小雨接走？當這裡的計劃結束后，和愛莎、洛索娜一同接進宇宙傾斜點？」
雲兮微微點頭：「這是其一，事實上，這趟來的真正目的，還是她的哥哥，陳小石。」
又是陳小石。
凌雲愣怔了半晌，十分肯定地道：「你如此看重這個陳小石，甚至要比她妹妹還要來得重要，那傢伙絕對不像你表面上說的那麼普通。」
雲兮神秘兮兮地笑了：「確實不普通，不過……不是現在，天機不可泄漏，未來，你就會知道。」